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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不知春 于 2021-4-30 19:05 编辑
沙雕分手文学
诸葛青：我是诸葛青，我现在慌得一p
王也视角：喵——
00
六月二十一日，夏至。宜开采，宜婚嫁。忌搬家，忌分手。
01
但可惜，我和我对象都会算卦，家里没有黄历，当然也没有黄历会标明分手这个事。总而言之，我很后悔，要是能给我重来的机会，我怎么也不会在这一天跟他提分手。因为如果可以选，我还是想做个人。
02
我对象是个好人，各种意义上的好人。我和他对立过，也并肩过。更糟糕的有，打过架。更亲密的也有，上过床。
我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他分手，正如我其实也没有想过我们会在一起。
都是飞蛾扑火。
03
他叫王也，我叫诸葛青。
他二十六，我二十五。
他牛鼻子，我狐狸眼。
他说他是个穷逼，我说我信你个鬼。
他说诸葛青分手你别后悔，我说……可惜我现在说不了话了。
喵——
04
一切都很突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老子现在就他妈是一只小猫咪。
事情发生在我摔手机提了分手，王也摔门离开之后的五分钟内。当时我正站在衣柜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挂好的衣服。
这件黄的是我给他买的，这件蓝的是前两天新出的情侣款，哦还有这件白的，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是我后援会的应援服，我都退圈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搞来的。我把这件衣服从衣架上摘了下来，摸着胸口那里我用马克笔签的名，叹了口气，当时我俩可真好。想着想着眼睛有点酸，我本来想揉揉，眼泪要流出来可太丢人了。结果手一软，衣服没拿住。
我眼前一黑。
哎？
停电了？
05
一个好消息，没停电，只是衣服把我盖住了。
一个坏消息，我虽然没有王也高，但怎么也有一米八，这一件白T恤是怎么给我盖出了天黑的感觉？
我试着用手把衣服拿开，未果，我现在有点慌，下意识喊出了老王的名字。
“喵！”
什么声？这屋子里怎么会有猫？
不太对，真的不太对，这声猫叫，好像是从我嗓子眼里发出来的。我手脚并用翻了几个身，终于从衣服底下钻了出来。
是的，是钻了出来。我与穿衣镜里的自己对视，目光逐渐呆滞。
我叫诸葛青，我现在慌得一p，因为镜子里根本没有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巴掌大的小猫，也就是……我现在的样子。
06
我慌了，我真的很慌，我现在慌得满屋子乱跑。我无比迫切地想要见到老王，可是他刚刚被我气走了，在我提了分手之后。但此刻天大的事在我面前都要翻篇，我想，如果下一秒老王就能出现，我愿意不跟他计较了。
因为吵架本来就不是他的错，而我也根本不想分手。
07
其实也没过多久老王就回家了。我正在客厅围着茶几打转，当听见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时，简直一个激灵，险些站了起来。
当然没能站成，于是我以猫的形态和老王见的第一面，是我两只前爪伸起，身体和地面形成了60°夹角的样子。支撑不过三秒钟，我“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好在不疼，猫就这点好。
我都成猫了，也不想那些丢不丢脸的事了，反正丢的是猫脸，与我诸葛青有什么关系。
此刻更吸引我的是老王的表情。他的脸上三分疑惑四分不解，紧接着用比平时高了五个音量的声音高呼了一句：“老青？”
好样的，遇事不决找彼此，我和老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08
但是别喊了，你青在这呢。
09
空荡荡的房子，除了他的回音就是我的一声猫叫。王也敲了敲额头，把手里的盒子放在玄关上，走到沙发边摸出了手机。
我本来是想过去看看他拿了什么回来，但是直觉他这通电话肯定是要说我的事，转了转脑袋还是蹦上沙发，贴着王也的腿趴了下来。
电话那边还没接通，王也皱眉看着我，犹豫着还是把手放在我的身上揉了揉。
哎，果然没有人能拒绝一只小猫咪。
10
不出所料，电话那头是张楚岚。
“阿莲，老青有没有去找你？
“宝姑娘……算了，灵玉真人呢？
“还有……”
我看他神色越来越黯淡，也能猜到是碰了一头壁，毕竟他们是真的没有见过我，而谁又能想得到，此时此刻他寻找的人离他不过两厘米呢？
张楚岚又问了几句什么，我听不见，但大致猜得出。因为我看到老王憋红了脸，过了半天也只是说道：“没有，我们就是吵架了。”
问也问不出个结果，老王垂头丧气地准备挂电话。我抬起头，正好顶在他的手掌下。他想起了什么，按断前追问了一句：“我家突然来了只猫，你说是怎么回事？”
屏幕已经变黑，王也攥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站起来去检查了下窗户，都是关着的。我撇了撇嘴，没关又能怎么样，我们家在十八楼，猫还能飞上来啊。
老王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身后一直跟着他的我，我“喵”的一声弹开，把老王也吓了一跳。他蹲下了身子，努力与我平视。
“你是阿青留给我的吗？踩疼你了吧，不好意思啊，你别跟他告状。”
告你个头啊！
“喵！”
11
我原本还担心老王会迁怒于猫，现在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他像是认准这猫是我走之前留给他的，冷静过后很自然地就接受了，甚至还抱着我去了趟宠物店做检查。
三小时后，王也在宠物店挑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安排店员一会儿把猫窝和猫抓板什么的送货上门，自己左手拎着猫粮右手夹着我回了家。
他看起来有点高兴，但我俨然是一只废猫了。平白无故挨了针疫苗，我的痛谁能懂。好在王也在是否绝育这个问题上犹豫了一下，让我有机会一爪子按在他试图签字的手上，用悲愤的目光无声谴责他。
开玩笑，我可不能真的废了，就算……那也不行。
回家之后老王心情不错，顺手拆了盒营养膏，把手抬高逗我吃。我朝他翻了个不知道成功了没的白眼，很配合地支起身子伸出爪子努力够。
老王看着我笑，嘟囔着说这猫的气质有点像山鸡哥，我心说可去你的吧。
总之变成猫的第一天，我和老王相处得还算和谐。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死牛鼻子就这么不管人形的我了？王也弯腰想把我抱起来，我向旁边一跳闪开了。他也不生气，讪讪地抓了抓头发，进了卧室。
当我决定大度一点不跟他计较，迈着四条腿高傲地走进去的时候，看见他正垂着头站在敞开的衣柜前，我顺着他的眼神，目光落在那件白色的应援服上。
看来是终于想起我了。
王也把衣服抖了抖捡起来，抚平之后挂了回去，但没关柜门，直接坐在了对面的床上。
我心情好了点儿，跳上床，恩赐一样窝在了他的膝盖上。他捏了捏我足下的肉垫，跟我说了第二句话。
“是不是我把你养好，他就消气回来了？”
12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老王他看起来有些难过。
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因为就算他把我养胖了二十斤，他的诸葛青可能还是不会回来。
我摊牌，我其实很害怕。
我怕我余生都只能以一只猫的形态生存，我知道猫的寿命和人比不了，朝生暮死，蜉蝣寒蝉。
我也怕不知什么时候身为人的意识会突然消失，那时候我就真的只是一只猫了。
我更怕老王氪命换来的一身病痛会在某一天突然爆发，而我哪怕就在他身边，却连拨个120喊救护车都做不到。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猫要怎么哭？猫会哭吗？我不知道。
13
我忽然想起来我们为什么要分手了。
起因是我收拾书房的时候翻出了一摞纸，我还以为是老王念书时收过的情书，这是哪个早熟的小姑娘啊。
我之前翻旧照片的时候看见过小时候的老王，长得跟上了三十的人一样，现在是真真正正奔三了，反而越长越像十八，真是仙风道骨王道长。
我恶趣味地开始看，还准备一会儿拿过去逗他玩。可刚看第一张我就笑不出来了，老王的前列腺出问题了？不能吧！
我慢慢地翻看，越看心越沉。
肠蠕动亢进，支原体肺炎，慢性肾小球……
这是一张又一张的体检报告单，日期都落在同一天。上面的病症有的普普通通，有的复杂到我都念不出来，看样子就很严重。
其实我心里清楚，老王的身体没多大问题，最起码前列腺肯定是没事。而十几种病症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这种事，着实离奇得有些过分了。老王身为一个富二代，居然还要去这种无良医院找庸医体检吗？怎么可能？
老王没病解释不了这些报告单，这些报告单解释不了现在活得好好的老王。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捏紧了这几张纸，或许老王的身体真的出过问题，只不过虽然问题很多，但解决得也很快。
至于为什么……
我想我知道原因，我也是术士，我也氪过命。
我拿着这一堆纸去找王也时，他正在给他爸打电话，一口一个“爸贝”，还说今年要去诸葛村过年。我趿着拖鞋一步一步蹭到他身边，地板的摩擦声让老王抬起了头。
“先不说了，回见了您嘞！”老王按断了通话，伸出手拉过我坐下，顺便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我垂着头没给他反应，老王有点疑惑，叫了我一声。我挣开他的手，把这堆报告单塞进了他的怀里。
王也低头看了看，没什么反应，随手放在了茶几上。
“从哪找出来的？陈金魁你还记得不？十佬之一，你都不知道，当时他缠我缠的啊……不过也多亏了他，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这身体还能出这种毛病呢。”
王也好像对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一个连命都不在乎的人，那他还能在乎什么？
做人的时候我忘记问，做猫的时候我已经问不出口了。
可我在乎的东西好像太多了。我在乎术式，我在乎奇门，我在乎输赢。我和他真的不一样，我比他阴暗得多，就像我算的那一卦。
我有点累，我不想在他身边了，飞蛾扑火，从来不只是在罗天大醮。
14
这天晚上老王难得锁了门，我就不明白了，有什么事是我这只小猫咪看不得的？就算你空虚寂寞在打飞机，那又……
那是不太适合我看。
我本来就这么胡乱一猜，但当老王大半夜“砰”的一声冲出卧室跑到客厅里，和趴在窝里的我大眼瞪猫眼的时候，我在急喘声中看着那张滴着汗水的脸，心说竟叫我蒙对了，你个浓眉大眼的，平时看着人模人样，这才离开我几天就忍不住了！
不过说句实在的，我其实还挺欣慰，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是好事，解决自身欲望这种事哪用得着麻烦外人，这要真的带回家个小鸭子，还不把我这只小猫咪气死。
但想了想我又觉得心酸。分都分了，他怎么着都不是我一个前男友能管得上的了。只能说不愧是王道长，洁身自好守男德，不喜欢鸭子，只喜欢狐狸。
和猫咪。
15
就这样呆了两三天，我还是毫无变回人的迹象。我放弃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只是一只小猫咪。但有件事我倒是没忘，我原本是准备走的。猫咪无法和人类对抗，不过好在还可以选择离开。毕竟，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和离家出走的人相比，还是一只离家出走的猫咪更难找到。
但我还是犹犹豫豫到了现在，这一定不是因为我舍不得，我还是人的时候都没能和老王有个好结果，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一只猫。我学过生物，知道有生殖隔离这回事。
生而为人，半路为猫，我很抱歉。
后来我想了想，我留下来的原因不外乎好奇。好奇王道长会不会在没有人的夜里激情辱骂前男友，好奇中海集团三公子什么时候搬回他的豪宅，也好奇大善人会怎样对待前男友莫名其妙留给他的这只猫。
事实证明，好奇心害死猫，古人诚不我欺。王也这丫好歹是清华毕业的，难道就没点常识？猫薄荷这种东西，也是可以随随便便往家拿的吗？还有没有点养猫人的自觉了！
我不愿回想那天的情景，但老王罪恶的笑声却始终在我耳边悠悠回荡难以散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我狂欢时曾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他当时举着手机，苍天保佑不是在录像。
据说我当时吸得，都快成斗鸡眼了。
不行，我真的不能再想了。果真是清华毕业的，他就是故意的。王也，我诸葛青与你不共戴天。
16
这天王也一回家，我又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是我的极乐净土，猫薄荷。
我“喵呜”一声开始上蹿下跳，找着他把猫薄荷藏在了哪里。气味越来越浓烈，刺激得我大脑皮层都发麻，我终于嗅到了味道的来源。动物的本能使我扑到了老王怀里，看到他向我伸出了沾着猫薄荷的手指。
我已经张开了嘴，却在咬下去的前一瞬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猫咪无法抵抗自己对猫薄荷的欲罢不能，诸葛青却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做出伤害王也的事情。
我火速从老王怀里跳开向房间奔去，将幻想中的老鼠抛在后面，眼前却慢慢出现了王也的样子。
王也有很多种模样。
罗天大醮，碧游村上，北京城里，都不太一样。
可他也没有变过，做事总是愿意先为别人考虑，哪怕这件事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曾经问过我：“诸葛青，你败过吗？”
我当然败过啊，尤其在他面前，我可败过太多次了。
我忽然想到他刚刚的样子，执拗地向一只猫伸出沾着猫薄荷的手指，眼中的情绪却绝非是在给这只猫。我停住了脚步，僵硬地扭转身体，看见靠在玄关边的王也仍保持着那个伸出手的姿势。我向他走过去，而他蹲下了身子。他摸了摸我的头，我跳进他的怀里舔着他的脸。
老王啊。
“阿青。”
哎，我好像又输给他了。
17
我不知道王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或许很久前，也或许刚刚才确认。总之我抱紧了老王，而他抱紧了一只猫，我们一起完成了一个怪异的拥抱。
他以前说过，谁都不能替别人做选择。他说的对，我也不能，但我想一直陪着他。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我想老王应该是在问我。
可我哪知道啊。
王也的手臂紧了紧，手指蹭过我湿漉漉的鼻尖。
“没关系，这样也没关系，你还在这里就好。”
我忽然失语，心软得一塌糊涂。我知道人总是会有侥幸心理，擅于将两样糟糕的事情进行对比，从而安慰自己此刻的状况还不算最糟。我没有想到的是，在王也的心里，和我变成猫这件事相比，分手才更是那个不能接受的。
如果我能变回人，傻子才会放开他。我努力从老王的怀抱中挣开一点，伸长身体舔了舔他的唇角。
18
王也愣住了，我也愣住了。这柔软的触感，显然不是人和猫接吻时能有的。我看见了搭在王也肩膀上的手，看见了因为摩擦静电而贴在他锁骨处的蓝色头发。好家伙，这可真是说变就变。更要命的是，我和老王对视了一眼，我在他瞳孔里看见了人形的自己，人形的、赤身裸体的自己。
我趁王也还愣着，努力一点一点把自己从他的怀里拆出来。未果，老王把我手腕捏得死死的，我根本动弹不了。
我干笑了两声，跟他打商量：“老王，那个，等我把衣服穿上咱俩再谈啊！”
王也根本不听，手上一点劲都没卸，像是怕我再走，也像是怕我一不留神又变回了猫。
看他这样我有点心疼，一时间忘记自己还裸着，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正要安慰他说我不走，却突然发现自己两脚离地但是开始移动了。
天地良心，这真的不能怪我光天化日之下不守男德勾引道长，那猫又不穿衣服啊！
19
后来我问老王，他是怎么看出来那只猫就是我的，老王迟疑了下，没有立刻回答我。
光风霁月王道长从不是会遮遮掩掩的人，我觉得不太对，一把拽住他的领口，咬着牙说道：“你进了内景？！你什么时候进的？当时身边有没有人！”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猫，就算现在变回来也不能确定将来这种无厘头的事还会不会发生，更不清楚这件事是否会对我们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如果会……
我慌忙摸着老王的胳膊，把松松垮垮的T恤往上堆，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多出来的伤。
“老青，老青！”
王也擒住我的手腕按在床上，我手指微微颤抖着，在床单上抓出了褶皱。
“阿青，我没事，火球不大。”
我抬起头看着他，“真的？”
老王靠着床头坐起来，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个火球就一点大，就是瞧着形状不太对，好像长了俩耳朵。
“我当时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本来想再问一遍，结果听见了‘喵’的一声。我就想着，会不会内景已经告诉我了。”
他摸了摸我的耳朵，有点痒，我晃了晃头，总有一种我还是猫的错觉。
“哦对了，我那几天把认识的人几乎都问了个遍，甚至还给白打了个电话。”王也像是察觉到我心情有些低落，把我揽得更紧。“给小白吓坏了，以为他班主任给你打电话告状，你要回家揍他呢。”
我：……
“看来是要回趟家看看他了。”
王也笑了，点头说好，他陪我一起。
我摇着他的胳膊示意他继续说，王也回过神，继续回忆着那一天。
“问不出你的下落，连内景都跟我玩虚的，但不应该啊。我想起那天问阿莲关于猫的事，阿莲说，你们家楼层那么高，猫肯定是爬不进去，又不可能是人变的，那就只能是人带进来的咯。”
我偏头笑了笑，这个张楚岚。
“我当时也觉得是这样，一定是你把他放在这的，但是那天晚上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他不是你放的，而是，他就是你呢？”
我好像有点想起来了，那个老王风风火火闯进客厅的晚上，我本以为他在打飞机，原来是他刚出内景。
“我出去看着猫，越看越不对，也说不清哪里像，但我就是觉得，那就是你。”
哎，不愧是武当山王道长，不过几眼就透过猫的表象，看出了我的一颗赤诚少男心。
我翻了个身滚进他的怀里，他用手指缠着我的头发，绕了一圈又一圈。
“老王，这样，我们得有个约法三章！”
“行啊。”
“第一，以后没人在旁边不许进内景，哪怕算个双色球也不行。”
“得嘞！”
“第二，以后逗猫不许把猫薄荷沾手指头上！，”
“行啊，以后我见着猫都绕着走。”
“第三……”我“蹭”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抓过枕头边的手机解锁，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王也都没反应过来。
“把你手机里拍的视频给我删掉！”
不过最后视频还是没删成，因为删之前我自己看了一遍，发现抛开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其实还挺可爱的，所以我只是把那几个视频从名字是“阿青”的相簿里移走，顺手又自拍两张补了进去。
20
“那你为什么要说分手？”
劫后余生一般的喜悦慢慢消散，我眼神放空了一下，对啊，我都快忘了，我还跟他说过分手呢。
看我没反应，老王想了想，又开口问道：“是因为我没和你说过陈金魁的事？这个我真忘了……”
我还是没吭声，但是挣扎着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老王，你的心里好像有很多人，很多事，他们都可以让你付出很多，哪怕是以命为代价。就像我们初次相遇的罗天大醮，如果你不是为了天师府和张楚岚，根本不会来。可张楚岚是谁啊，你根本没见过。”
我还想继续往下说，却被王也打断。
“老青，所以你是觉得我心里的东西太多了？”
我摇头：“不是。我只是经常觉得，自惭形秽。我向来是个高傲的人，从来想不到这四个字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迟疑很久，我终于还是决定继续对王也说下去，那么龌龊，那么不堪，但我也想原原本本地告诉老王。
“我以为我走出去了，但事实上，我可能永远都忘不掉，我曾经有一刻在想着，如果你不在了，我会不会更轻松一些。
“当你在碧游村为了我拼命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我在希望你去死。
“王也，我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人啊……你现在都知道了，是不是不想再喜欢我了……”
王也没说话，只是伸出手抿去了我眼下的水痕。
原来我在哭。
“可你没有啊，你忘了吗？你不仅出手帮了我，还为我断后。阿青，你早就赢了你的心魔，或者说，你从来就没输过。”
老王把我的头压进他怀里，我闷闷地吸了吸鼻子。
“太师爷之前说我，看上去轻松，实际上拧巴。我不是不在乎，只是因为我还没有遇到真正让我在乎的东西。阿青，我平生执念不多，入武当算一件，想和你在一起是第二件。我在乎的是你，我不在乎的是你是否糟糕，更何况在我心里你并不是这样。”
“那我是什么样子？”
“阿青就是道，阿青就是理啊！”
我在他怀里眯起了眼，额头撞了撞他的胸膛。
“王道长什么时候学得如此轻浮？”
“非也，出家人不打诳语！”
这一天，情绪和体力都起伏得太快，现在终于尘埃落定，搞得我有点困。我跟老王挤在同一个枕头上，靠着他的肩疲惫地闭上了眼，
在睡着之前，我听见他小声在说些什么。
“你说当初算的那一卦是飞蛾扑火，可火或许也在等着飞蛾，好把灼人的火苗化成了暖人的光。你从来不需要硬挺着才可以和我站在一起，我们从来都是对等的。”
21
后来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心里还是有些发怵，总怕这是个不知道埋在哪的暗雷，说不准哪天就炸了。不过好在，这似乎就是老天无聊了跟我们俩开的一个玩笑，对我们的生活的确没产生什么变化。
如果非要说，那也是有点好的影响。我俩再想吵架的时候总会想起这件事，就觉得芝麻大点的事根本不值得我俩发火。毕竟这生活耍着我玩，内景耍着老王玩，我俩现在还能这么面对面地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生命的大和谐，属实不易啊。
吵架有风险，分手需谨慎啊！
“老王，以后龟蝇体别乱用了，真要遇到什么大事，山人我陪你一起啊！”
“得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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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30 18:3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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