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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风流狐狸俏道士》之王也你什么时候和诸葛青上床?
点击链接直接打开 或者 淘宝搜索直接打开 1. 诸葛青是狐族年轻一辈里最拔尖的,他的成人礼自然也最难。 人类注重仪式,短短数十载由无数大大小小的仪式构成,狐族虽然没有这么繁琐,但每只狐狸也有必须完成的任务——拿下一个道士。 手段不论,坑蒙拐骗,达到目的即可。 诸葛青要去挑战传说中最难缠的道士——王也,武当山的牛鼻子。 后半句是族中旁支夏禾的评语。 道士,古板无趣,不通人情,爱好是装正经,端的是仙风道骨貌,藏的是虚情假意心。 诸葛青从小耳濡目染,带着这样的刻板印象辞别家中长辈,前往武当。 他从小养在族中,未曾涉世,又因为根骨绝佳,是修炼大道的好苗子,被族里长辈宠着长大,养出了骄矜的气性。 诸葛青一路不慌不忙,游山玩水。他初入万丈红尘,囫囵吞枣地体验了个遍,终于在族里一封接一封家书的催促下走到了武当山的脚下。 前山是旅游景点,游客络绎不绝,诸葛青玩心大起,买门票逛了一天,等到暮色四合,他终于记起正经事,慢悠悠地潜入后山。 后山树荫遮天蔽日,暑气消散,远处传来泉水叮咚,林间鸟鸣不绝,清脆婉转,是避暑享乐的好去处,可见武当派的牛鼻子老道们很会享受。 王也大剌剌地横在枝桠间,发髻微散,两眼紧闭,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睡得直流哈喇子。 一只麻雀在他身边用鸟喙梳理羽毛,盯着这人看了半晌,扑腾着翅膀嫌弃地飞走了。它越飞越高,低头一看,骤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啼鸣,只见林间一个男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着走着忽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诸葛青抬起头,幽蓝的眼睛和麻雀的绿豆眼对上,漫不经心地别开了。 树上的王也挠挠脖子,换了个姿势继续呼呼大睡。 诸葛青踩到陷阱的瞬间骇然,他心高气傲,又初出茅庐,难免自满,但也不至于被凡人的简陋器具捉住。 他低头看了一眼受伤的前爪就知道这铁夹子上有术法,顿时惊疑不定。 这术法很厉害,有降妖之力,可是这铁夹子又粗陋无比,看上去还不如山下卖的捕鼠夹精巧,放置陷阱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猎物一入局,王也就睁开了眼。他撩起宽大的道袍擦擦口水,伸长胳膊打了一个惬意的哈欠,一口气吐完,神清气爽地一跃而下。 “小兔子乖乖——”荒腔走板的歌声戛然而止,“哎哟我去。” 王也撑着膝盖往下一蹲,瞪着面前的狐狸哭笑不得。 “哪来的小狐狸坏我好事?” 诸葛青心想这便是设下陷阱的人了,看装束是武当山的道士,兴许是来捉耗子精的。他敛气凝神,不泄露半分妖气,趴在地上软绵绵地呻吟。 王也松开铁夹子,又望了望四周,连连叹气,“今晚的麻辣兔头是没着落喽,不知道红烧狐狸味道怎么样。” 诸葛青被拎起来,长长的一条悬在空中。 王也仔细打量之后,像一个老练的屠夫,做出简短而有力的评价。 “太瘦了,肉一定很柴。” 手里的狐狸闻言颤了颤。 “怕了?”王也一笑,“你这狐狸倒有几分灵气。算了,小道王也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 他把狐狸往地上一放,赶鸡鸭似的“吁”了两声,“走吧。” 诸葛青并不害怕,他是气得发抖。不等发作,又听清这人的名字,大吃一惊。 夏禾骗人,这道士怎么和她说的全然不同? 王也双手交叉在脑后,幽怨地哼着“小兔子乖乖”转身离开,没走几步被绊了一下。他低下头,受伤的狐狸咬着他的裤腿,呜呜咽咽。 然后往他面前一躺,不动了。 “哟呵,您这是碰瓷儿?” 狐狸举起受伤的前爪,湛蓝的眸子水汪汪地盯着他。 这似乎不是碰瓷儿,是合理索赔。 王也理亏,和狐狸无声地拉锯片刻之后,善良的王道长举白旗投降。他弯腰抱起小狐狸,臊眉耷眼地回山了,觉得此番狩猎非但没能如愿捉到兔子,反而带回一张吃饭的嘴,一定是出门没算卦的错。 如今的武当,王也是实际上的掌门。他的师祖和师父都在洞里呆着不问世事,把大小琐事全交给这位弟子,可师祖又说他修行不到家,暂时不能把掌门之位传给他。所以他现在就是个有实无名的临时工。 王也出家就是为了不染俗务,这会儿更不可能白白干苦力。于是他在山上大搞公司制,把武当派改成了没有他也能自行运转的机器,从此上无管制,下无请示,好不潇洒。 他成天掏鸟蛋,逮兔子,招猫逗狗游手好闲,越发没有一个正经的道士样子。 诸葛青此刻坐在王也的床上,眼珠转了一圈,房中陈设一目了然,大写的“对付”。他鼻尖一拱,轻轻嗅了嗅,在清淡的皂角香里抬起爪子舔舐伤口。 没过多久王也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瓶药,身后多了两个人。 诸葛青周身的毛瞬间炸了起来,属于动物的敏锐让他第一时间看向三人中的唯一一位女性。 黑色长发,佝偻着背,双眼无神。 冯宝宝歪了歪头,操着一口方言,指着床上的狐狸问:“晚饭?” 王也汗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改天一定给您摆全兔宴!”他且说且挨着床沿坐下,单手穿过狐狸的前肢,掌心贴着柔软的腹部用力,把小东西抱到腿上,顺手捏住它的爪子,咬开木塞,在伤口处撒下药粉。 诸葛青疼得一哆嗦,弓着背往后躲,就缩进了王也的怀里。他听见上方传来一声轻笑,抬头去看,只见对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哄道:“乖,抹了药好得快。” 张楚岚喜欢小动物,弯下腰,一边笑嘻嘻地摸狐狸尾巴,一边说:“你中了老王的术法,自己的口水可不管用,还是乖乖用药。哎我说,老王你什么运气啊,这狐狸长得真好看,养好了给我做宠物呗!” 诸葛青重重地甩了一下尾巴,脊梁上的毛发竖起,冲张楚岚“呲”了一声:“不要脸,等我伤好了一定把你宰了。” 冯宝宝若有所思地看向狐狸,无神的瞳孔闪过一丝精光。 怀里的狐狸忽然蔫了,王也忙拍掉张楚岚胡作非为的手,瞪着眼说:“滚边儿去,要宠物问张灵玉要,我收容你在这儿蹭吃蹭喝已经够意思了,别蹬鼻子上脸。” 张楚岚骂骂咧咧地走了,瞧不起王也这种一毛不拔的富二代,但他的注意力也被这话转移,开始掰着手指算张灵玉来的日子。 晚饭只有一人一狐,便在王也的房里吃。他一个人住一间小四合院,只在自带的小厨房里开伙,简单弄了几个菜填饱肚子。他出生富贵,小二十年里地沟油豪华套餐和国宴厨子的手艺都尝过,人间美味搜罗个遍,口腹之欲渐渐淡了,粗茶淡饭也吃得惯。 诸葛青则不然,他端坐在凳子上,挑剔地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在心里加加减减算了一番,怎么算这顿饭都够不上他的及格线,简直不是人吃的。他失望地跳下桌,踱步回到床上,背对着王也蜷起身体眯起眼睛。 王也捏着筷子,愣愣地看着狐狸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隐约从那道背影中读出了嫌弃的意思。他咽下一口咸菜压惊,纳闷:怎么着,他这个灵长目刚才是被区区犬科鄙视了?真是反了食物链了! 他放下筷子,背着手走到床边,拍了一下狐狸屁股。 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狐狸的屁股同理。一股电流蹿上诸葛青的脊背,他抖了抖,回头冲王也“哈”了一下,表达了对这顿饭的不满以及对王道长轻浮动作的警告。 族中长辈的话都派不上用场,诸葛青确信,他遇到的是道士中的异类。不过没关系,他也是狐族的异类——妖族中千年难遇的仙门体质。王也这个任务配得上自己。他眯着眼,正酝酿着计谋,不料直接被人揪着后颈提溜了起来。 “脾气挺大,跟我拿乔是吧?” 不待诸葛青抬爪,王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狐狸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啧”了一声,忽然眼睛一亮,说:“这么瘦,确实该好好补补。你今晚凑活一下,明天我给你抓鸡吃。” 这番话自然不是真的和一只狐狸商量,他觊觎冯宝宝养在后山的鸡群很久了,苦于一直没借口下手,这次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于是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心满意足地去涮碗了。 惨失清白的诸葛青气得浑身发抖,咬破了王也的枕头。他眯起眼,看着爪下的破布,把它当成王也,冷冷地笑了。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床上的人睡成一个“大”字型,发出轻微的鼾声。伏在他颈侧的狐狸倏地睁开眼,双眸幽幽发亮。诸葛青慢慢坐起来,嘴唇微动,一缕神识钻进王也的额头。 他伤势未愈,又不清楚王也的底细,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冒险,但他一向习惯主动出击,不是应时而变的性子。神识没入一片金光,还没摸到边就被主人毫不留情地轰了出来。 诸葛青身形晃了晃,神情难测地盯着熟睡的人。无边无际的金光,庄严肃穆,不容侵犯。可是抗拒他的力量没有任何攻击性,甚至称得上温柔,就像自己小时候贪玩,被长辈叼住脖子领回家一样。 王也嘀咕了一句梦话,似乎正在梦里和群鸡酣战。 诸葛青脸色变了又变,不死心地凝神,无形的八卦阵展开,他进入内景,算了一卦。 枝头的麻雀飞掠而去,木窗里的寒光一闪即逝,良久,一声叹息响起。 “飞蛾扑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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