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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青】有味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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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16 13:11: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小残爷 于 2020-7-16 13:14 编辑

想写狗血的产物,没有文笔没有逻辑我就是想撒狗血。

——————

诸葛青之前是个体面人。

这话其实说得谦虚了点,试问一个颜值拉高平均值,大长腿又绅士,女孩子津津乐道的奢侈品他都懂一点的小狼狗,是个女孩子都得嗷嗷往怀里揉吧,更别说有些男生也很心动。

所以诸葛青,不但是个体面人,还是个相当帅气有内涵的体面人。他也没有耽搁了基因给他的好皮囊,从初中起就朝本家的诸葛萌打听若干时尚界的蓝血红血品牌,数十年来潜心学习,终于在大学毕业后将吃饭的技能和撩妹的技能点满了。

诸葛青前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座右铭是“人生得意须尽欢”,青春就这么几年,不赶着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三十一过就得考虑理智啦脸面啦人际关系啦,干嘛给自己不痛快?

所以自从他成年以来,一直身体力行着这一句话,在大学期间能想到的刺激事干了个遍,什么蹦极自驾游志愿者,他通通经历过,以至于在大学四年活成了学院风云人物一枚;毕业后诸葛青更是毫无顾忌,一有时间就去联谊或者泡夜店,曾经有过一周十一家酒吧的辉煌成就,朋友称他“万花丛中过,能采八千朵”——这话存了点酸酸的嫉妒,因为诸葛青撩过的女孩子最后都和他成闺蜜了。

他的男性朋友这么酸溜溜地羡慕嫉妒恨,是因为他们不晓得诸葛青的性取向。在初中第一次半夜惊醒后,回想梦里的事,诸葛青就知道自己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了。不过他心态相当不错,自我调整得很快,不一样就不一样呗,还不是照样地活?但是诸葛青自我反省时也承认,因为这么一层原因,他平时更加肆无忌惮,也更加虚张声势。

泡吧时大多数姑娘都是以玩玩的心思出来的,有时候碰见那么几个想约的,看见诸葛青她们也会收敛一点——一夜炮和长久联系比起来好坏一清二楚,当诸葛青委婉地暗示自己是弯的时,每个姑娘却都会和他更亲近一点,诸葛青也搞不明白里面的曲曲绕绕,女孩子的心思他从来都不明白,也幸好不用去搞明白。

但是在诸葛青的一般朋友看来,大家都是一样泡吧的,偏偏这只狐狸端着一张笑脸每每都可以和女孩子迅速熟络起来——不说他们最后有没有来一发,这种一撩一个准的特性让人牙根痒痒。渐渐地诸葛青“小钢炮”的名声叫开了,他也不在意,笑笑就承认了。

今天刚下班,他就收到了一条消息,傅蓉叫他过去一家会所玩。看了看明天的日程安排是开会,今晚通宵都OK,诸葛青干脆利落地开着导航掉了头。

傅蓉是他一个月前认识的一个白领,那天他窝在夜店沙发上思考人生呢,傅蓉走过来摸了摸他的脸:“哟呵,小弟弟长得不错,出台吗?”兜头兜脸喷过来的酒气让诸葛青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推开她的手,傅蓉却坐了下来:“怎么,贵啊?姐有的是钱!”

那天诸葛青和傅蓉牛头不对马嘴地尬聊半小时,才知道对方被捧的一位牛郎给甩了。诸葛青的“天涯何处无芳草”还没说完,傅蓉嗷嗷哭了一场,晕开的眼线刺痛了她的眼睛,让她也清醒了过来。之后的事倒也不尴尬,两个人都是爽快性子,一个热爱小白脸一个中意同性的,某种程度上倒也是互不干扰。他和傅蓉断断续续在网络上保持着联系,不过一直没出去玩过,这次倒是很新奇。

诸葛青顺着导航七拐八拐,一边打开手机搜了一下会所名,好像是个高级会所,里面是做什么的,网上寥寥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诸葛青也知道这种会所里一般都是中产阶级的人过来玩的,看来保密措施做得不错。

他开到会所门前,傅蓉正靠着灯杆四处张望,看到他后挥挥手走了过来。诸葛青刚一下车,就有一个侍应生小跑过来帮忙停车。

“哟呵,傅姐这是发财了?排场这么大的吗?”诸葛青笑着开口打趣,傅抿嘴:“等我发财再等几十年吧,一朋友今天请我过来,我就顺便叫你出来了呗。”

“朋友?是朋友还是最近在捧的啊?”诸葛青站在电梯口按着键等傅蓉进来,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看见傅蓉有些不自然的脸色,他极有眼力见地闭嘴,心里微微叹气。

傅蓉捧牛郎,往里面砸的钱比自己挣的要多得多,他知道后说过几句,看见对方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就住了嘴,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各自舒服就行了。

傅蓉走进电梯后说了“去七楼”,诸葛青刚刚按下7,快要合上的电梯门又被打开,一位男士说着“不好意思”走了进来,他走进电梯看着里面靠得不近的两个人,估计也明白了两人不是情侣,于是站在诸葛青身边看了一眼按键板,稍稍点了一下头:“麻烦您,我也七楼。”

诸葛青回了句不客气按了关门,电梯合上后傅蓉忙着低头发微信,那男的出于礼貌站得离诸葛青近一点,电梯里贴着的都是镜子,诸葛青看着里面的那人,扎着不高的马尾,是下垂眼,还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看脸像是个宅男,身上却穿着很正式的套装;要说是精英人士吧,手边的保温瓶让诸葛青“……”了好几秒,看他对傅蓉毫不献殷勤的态度,也不像是个出台服务的。

不过容不得诸葛青多想,电梯“叮”的一声打开,那人站得靠前,先走了出去,诸葛青等着傅蓉收拾好才跟着出去,那人早没影了。

眼前是长长的走廊,一眼望过去满是橘黄的光裹着,诸葛青方向感一向很差,这种到处毫无标志的地方让他立马感觉有些晕。

不过他还没缓过来呢,就有服务生走了过来,傅蓉递了一张请柬过去,那人看了眼就领着他们朝右边拐去。这里不愧是高级会所,对方离他俩不近也不远,恰好是个悄悄话听不见的距离,傅蓉压着嗓子:“刚上来的那人和咱们应该不是一个局,你等会别乱跑。”诸葛青眨着有些花的眼点点头。

进了房间傅蓉才解释,她在一家牛郎店是个VIP,砸钱砸的太狠老板认识了她,一来二去成了朋友,今天那个老板在这有个聚会,就叫了她过来。

这房间很大,角角落落里的摆设也不一样,基本涵盖了大家能凑在一起玩的全部项目,傅蓉和那个老板打了招呼后又走过来,和诸葛青窝在灯光阴暗的角落里一人一杯香槟对着喝。

“……不是,傅姐,你今天过来不去看看小白脸和我对着碰是几个意思?”诸葛青被双目放空的傅蓉看得有些毛,开口拉回她的注意力,“这种聚会肯定有出台的帅哥吧,你不去瞅?”

“滚蛋,今儿个没心情。”傅蓉摇头,将酒杯搁一旁躺在沙发上,“今天我浑身不舒服。”

“生理期?你刚刚还喝酒不要命了?”诸葛青眼睛乱飘地找热水。


“不是,不是那个,今天我家里人给我打电话了。”傅蓉有气无力地开口,一句话让这里的空气凝固下来。


诸葛青看了一眼傅蓉,她今年二十七,说大不大的年纪,不过恋爱总要谈一个了,看傅蓉这蔫蔫的样子,诸葛青也能想到对方家里人说了点什么。

“唉。”傅蓉叹气,又把注意力放回来,“你说你怎么就一天天没心没肺地,一家酒吧一家夜店地钻呢?你爸妈不揍你?”

“哪能啊,高中毕业那年夏天他们知道的,揍了整整一个暑假。”诸葛青笑开,轻描淡写地回忆,“人家都是好好享受高中最后的时光,我家是三天一打五天一谈心,到最后二老和我都退了一步,三十岁之前稳定不下来就老老实实听话。”

“你开玩笑呢?”傅蓉坐直了一点,“你出去玩就根本没找过男生好吗?你出去问问哪个小基佬和你一样天天找女孩子玩?”

“我又不是不想找,这不寻寻觅觅这么些年吗。”诸葛青摇头,“你也知道这圈子里干净的能有几个,不得认认真真观察?你觉得泡吧去的有几个是真心实意的?”

“那你还去泡吧?你丫莫不是个傻子?”傅蓉白了他一眼,诸葛青就不可思议地回望:“不是,我这才二十五我还不能出去玩了?这不还有几年?我不得在找到之前先玩够?不然以后在一起了怎么收心?”

“???这什么玩意,你还打算一边自己享受年轻一边寻找真爱了?”傅蓉感叹,“你当闺蜜时当得真情实感,一说到爱情完全就是个渣男啊。”

“哪能啊,我到现在前面后面都是干干净净的,我渣谁了我。”看着傅蓉怀疑的表情,诸葛青不慌不忙地补充,“你别那样看我,我真的连初恋都
没送出去过,连我是1是0都还没整明白。”

“……那你长成现在这幅多情的样子,还真是天赋秉异。”傅蓉最后一句话总结了。

估计是谈到的话题过于沉重,两个人都没有去交际的心思,有几个过来搭讪的人也被傅蓉随便打发了。看着最后堆满茶几的空杯子,诸葛青一度怀疑今晚他们两个是过来蹭喝的。

快到十一点时傅蓉摇摇头,看着手机站起身:“得走了,明早还有我的presentation。”她收拾了一下头发看着诸葛青,“你呢?”

“和你一起出去吧,你找代驾开车?”诸葛青跟着站起来,傅蓉点点头:“我的车停在对面的车库里,走吧。”

站起来走了两步诸葛青就感到了要炸裂的尿意,他“啧”了一声:“傅姐,你知道洗手间在哪里不?”

傅蓉刚刚联系好代驾,给他指右边:“走尽头,那代驾就在附近,我先下去了,你别送了。”诸葛青应了一声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高级会所的洗手间就是不一样,在诸葛青找到男士标志走进去后,他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句。这隔间门到底是谁设计的,为什么要有闪闪发亮的
小碎片,不知道喝了酒的人看着很晕吗!

他走出隔间后稍微清醒了一点,低头朝洗手台走去时想着找代驾的事,洗完手一抬眼,在镜子里看见了电梯里见过的那人。

对方靠在另一边的洗手台旁,正在抽烟。说是抽,倒不如说夹着烟看它慢慢地烧,好半天才来那么一口。吸进去他也不吐烟圈,稍微闭个眼慢慢从嘴里吐出来。

这人会抽烟吗,不过肺地吸烟,是养生呢还是装逼呢。诸葛青在脑子里慢慢嘲讽了一句,那念头又沉了下去。

不为别的,对方长得太好看了。

诸葛青长得不差,他平时也会注意一下别人的长相,这个人的脸让他感觉很舒服,不是说帅得惊为天人或者妖艳无比,只是看着对方能让他打心底安静下来,不管是对方垂下的眼睛还是夹着烟的手指,顺带一提,那包在西装裤里的腿可真长。

诸葛青知道今晚他喝太多酒了,现在它们全部冒成热气往脑子里冲。他飘飘然朝对方走过去,心里一点也不怂地想好了要说的话。

那人原本专心致志看着手里的烟,听见响动抬头时诸葛青已经站在了对方身旁,一只手撑在那人的脸边。

“嘿帅哥,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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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6 13:15:1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残爷 于 2020-7-16 13:16 编辑

被人拉进房间时诸葛青依然非常淡定。

他实在没理由不淡定,在他说出那句“约吗”时,那人斜过眼睛打量了一下他撑在一旁的手 又低着头看了一眼诸葛青——诸葛青才发现自己比对方矮——然后笑了一下:“成啊。”


听到肯定的回答后诸葛青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团吧成一坨浆糊,什么话都得反应半天。对方将烟按灭在一旁的烟灰缸里,顺手摸了一下诸葛青的嘴角:“去你房间?”

“??”诸葛青一脸懵逼地消化着对方的询问。看着他茫然的样子,那人叹气:“行了,你这样子要是走错房间就麻烦了。”他拍拍诸葛青的脸:“跟我走呗?”


于是诸葛青异常顺从地被对方揽在怀里带着走,一边走一边还生出几分得意来,他禁荤二十五年,终于能来一回真的了。按理说他喝那么些酒不会醉得人事不省,而且现在他的脚步都很稳,丝毫没有醉态,但理智却都被诸葛青按在一旁不给理会。

关上门那人把诸葛青就按在了门板上,回过神来的诸葛青终于有了一点要主动的意思,活动了几下手指就抱着那人的脖子亲了上去。他亲得毫无章法,四处闯荡占地为王,有几下还耍赖般咬印子。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还咬人呢,牙齿倒是挺尖的。”对方捏着诸葛青的脸稍微分开一点,亲了亲诸葛青的嘴角,“叫什么名儿?”

诸葛青这会倒是反了犟,不开口。

“你总得让我喊个名啊。”那人笑,“你叫我老王就行。哎,你怎么这么可爱。”

呸,还老王,绿帽批发商吗?诸葛青模模糊糊地嘟囔,王也半天听了个“……青。”


“成成成,我犯不着大半夜逼着问名字。”王也捏捏诸葛青的脸,“那咱这就开始啊,老青?”

诸葛青自从进了房间就失了魂,半天反应过来,脑袋里只转悠着一个念头,太舒服了。怪不得都说食髓知味,找个对头的人这么舒畅的吗,他这会可是捡到宝了。对方扯他衣服,诸葛青也乖乖地伸手抬腿,然后拉着对方就要转身伸指头。

“哎你这人。”王也都快气笑了,“我这么半天忙活,赶着你在这等我呢?不成不成,我不做下面那一个。”

诸葛青这下脑袋灵光了,瞪着王也:“我也不做,不做拉倒,睡觉。”

“哟呵。”王也咂嘴,没看出来人脾气挺大的。他趴下来哄诸葛青:“……你会做吗?”

这话不知道刺激到诸葛青那根弦,他声音提高:“怎么就不会做了?我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吗?实践之前大家不都得先揣摩揣摩?”

“行行行,你聪明。”王也将人抱在怀里,压着声音磨:“你说的没错,今儿这次咱先熟练熟练,你下次实践,成不?”诸葛青满意了,豪情壮志地点头:“成!”

他答应得爽快,王也一点点要进去时又紧又涨得难受,诸葛青难耐地仰起脖子摆出拒绝的姿势来,王也咬着牙慢慢推,又不停抚慰着诸葛青的前面,一边在他耳边捡着温和的话哄。到最后渐渐通畅了,诸葛青又不满意他动得慢,夹着王也的腰含糊地催,他没叫过床,声音也不是刻意的媚,偏偏配着泛红的眼角,半眯着水润的眼睛看王也,再喊一声“老王……”,硬生生让王也把持不住。


诸葛青醒过来时嗓子干得要命,他稍微压住那股难受劲,睁眼看到的景象让他如同受惊的猫般从头哆嗦到脚。

卧槽槽槽槽槽槽槽槽……这是什么个情况!

他战战兢兢坐起来,后面感到一股酸软。诸葛青咬牙,听见房里面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十五分钟后诸葛青悄无声息地从房里溜出来,靠着遇到危险时高度的警觉与直觉找到电梯,电梯门合上时稍微松了口气。
回到车上给手机充电,打开手机傅蓉的消息争先恐后跳出来。

“我到家了,你到了没?”


“卧槽姐妹你在哪了?”


“???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草怎么回事!你被捡尸了吗诸葛青!你的车就没离开过!看到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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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6 13:18: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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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坐在驾驶座上删删减减给傅蓉要发消息,斟酌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憋出来。他摇摇头,把醒来后转着的乱七八糟的念头扔在一边,干脆利落地拨了电话过去。

没响几声那边就接起来了,诸葛青“喂”了一声,傅蓉直截了当地问:“诸葛青?”

“是我,傅姐。昨晚——”诸葛青解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又被傅蓉打断了。

“还活着?没有被拉去挖肾掏肺?”

“……没有。”

“那就行。”傅蓉那边有着嘈杂的人声,“我要开会了,有什么事等我过会联系你。”说完就挂了电话,诸葛青才从昨晚混乱的记忆里扒拉出对方要准备presentation的事。

他又想了些有的没的,看着显示屏上快要迟到的时间,收敛了心神开车去公司。

早上从那里出来时诸葛青根本就没洗漱,顶着一张纵欲过度的脸与浑身的酒气走进公司,一路上收获了不少回头率。他溜进员工过夜的小包间里拿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往洗手间冲,即使卡着秒数刷牙,还是被好几个进来放水的同事调侃了:“小钢炮你这是一夜几次了?今天得补补啊!”诸葛青觉得额头上的筋使劲地跳,他咬着牙冲对方笑。

什么一夜几次纵欲过度,看着镜子里那张有些肿的脸诸葛青实在没心情回顾昨晚已经零星的记忆,他回到座位上刚躺好,又端端正正坐直,挨了椅子的一角凹姿势,一边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

第一次做完有什么感觉之类的帖子在网上泛滥成灾,他随便戳进去一个,就看见无数人一条条地盖楼。

什么痛不欲生啊,不能吃硬的啊,上厕所与走路姿势别扭……诸葛青一边读着一边检验着自己身上的情况,似乎看起来不是很糟糕。

对方像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也没有趁着诸葛青喝懵圈就乱来。看着一个回复说约炮时人渣趁他转身往里面塞东西,诸葛青嘴角抽了一下。

“嘿,摸鱼呢?要去会议室开会了。”坐在一边的同事提醒了一句,诸葛青摁灭手机应了一声。

王也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和他以前来时没什么不同。要不是那属于情事的特有味道还没散去,他真以为昨晚自己做了个完完整整的梦,结束后还替对方清理了一番。想到这里王也啧了一声,嘬着嘴牙疼似的起身收辍自己,捯饬结束就去了这家会所的顶层。

电梯打开时守在一旁的人抬起头,看见是王也,冲他点点头又低下头盯着电脑。开这家会所的人王也认识,两个人从小都被爸妈拎着把这座城市里商业圈的伙伴见了个齐活,对方在会所开张的那天王也过来捧场,得到了对方给他的一串钥匙,说是想玩就来这边,房间给他永远留着。

那人的意思王也不是不懂,像他们这个层次的人,在结婚前随便乱来怎么玩都行,不过大家约定成俗般不往家里带,等到结婚后也相当于和过去断个干净。当然玩起来在熟人那里更好,嘴严不捅出去,以后也不会被捏着短处被威胁。

这家会所开了四年多,王也时不时过来。他倒不是和别人一样带着新捧的小明星或者牛郎过来玩,他家里的情况太复杂,大哥跑到国外发展业务,二哥结婚后王也在家里的处境就尴尬起来,虽然人为自己打算没错,不过每每听见他嫂子说话带刺,王也就很无奈。家里人知道王也以后结婚生子是不可能了,他老爹郁闷了一段时间就想让他先立业再说,在他嫂子看来这明摆着要从他二哥手里抢一份,心里的不舒坦可想而知。为了不让家里人每天活得这么别扭,王也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家会所里。


他推开门,朋友坐在办公桌后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响声抬头:“哦哟,稀客啊,你来我这儿……”对方打量着王也的脸色,“你这昨晚干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想让你帮个忙。”王也摸出烟盒要给对方递烟,被人神情微妙地拒绝了:“王哥,我觉得你的脸色很有问题!”对方颇为兴奋地摸着下巴,“你难道昨晚在我这抢了别人的相好?”

他这歪打正着的猜测让王也隐隐地头疼。是不是别人的相好他也不知道,说起来昨晚纯粹是脑子短路了,那人凑过来时王也闻到一阵清浅的酒气,莫名其妙就昏了头。他原本打算今早起来解决问题,是出台的就付钱,是一般人就认识一下,没想到对方跑得一干二净,什么都没留下。

……难道真的是别人的相好被他给欺负了?王也嘴抽了抽:“借您乌鸦嘴。我想让你查点事情。”

“什么事情?”对方坐回桌子上,随口问了句。

“昨晚七楼是不是有人来开par?”

“七楼?”朋友打开电脑查了一下,“哎,昨天七楼就有一个局,刚刚好是从晚上七点包到凌晨……”

“帮我调一下监控。”王也走到电脑边,单刀直入地要求。

“你这是被偷了?”朋友没耽搁,打了个电话到监控室,没几分钟昨晚的录像就发了过来。

“查一下昨晚七点左右,差不多七点十分?一楼电梯口。”王也盯着监控录像,“……就这人,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我帮你看一下,我们这负责发请柬,为了让服务生认人,都有照片留着。”朋友也没多问,点了几下文件夹,翻出整理好的东西一张张对比过去:“……没有啊,有可能是临时叫过来的。”

“……”王也也没指望几下就能找到资料,看着对方在电梯间微微抬起头盯着门口,王也突然冒出一句:“这录像送局子里应该能找到人?”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有正当理由不是。”朋友摸着下巴,“你突然之间查人很难的,虽然说咱们在那边有认识的人,不过不到万不得已谁去动这条关系啊?”

王也“嗯”了一声站直身体,差不多也打算先就这样了。


“不是你突然这么激动干啥啊?我都帮你调录像了,透露透露呗?”朋友一副“求八卦”的表情看王也,王也假装没听见拉开门走了。



诸葛青一整天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工作,提着一口气直到下午快下班时才等来了傅蓉的消息:“今晚要加班,到楼下的咖啡店了call我”,下面还有个位置分享。

人总是要遇到血淋淋的现实,与其逃避,不如坦然的面对。诸葛青给自己鼓励了一番,开车上了路。


他坐在咖啡店里等了不久傅蓉就下来了,穿着职业装,看起来有点憔悴。


“妈的总监和老婆吵架,逼着全组人跟着加班。”傅蓉一坐下就拿出化妆包给自己补妆,往眼圈下遮粉时还在用国骂问候她的上司。诸葛青原本想提醒一下上面就是她的公司,不过见到傅蓉后诸葛青整个人处于莫名怂的状态,一声不吭地等着傅蓉骂完。

重新化妆后傅蓉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啪地合上粉盒:“赶紧坦白啊,等我拷问呢?!”

诸葛青被惊得抖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要端起杯子时被傅蓉瞪了一眼,他顺势把手握在一起。

“昨晚我上完厕所,嗯……在门口碰见一个人。”诸葛青言简意赅地说完了开头。

“讲重点!”傅蓉看了眼手机,敲着桌子催促。


“然后419了。”


“……”傅蓉眨了眨眼,看着诸葛青一脸慷慨赴死的表情,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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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6 13:29:26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情我愿的?”

“……我先调戏的。”

“呵,要玩到三十而立?誓死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自洁也不渣?”傅蓉慢悠悠地把昨晚诸葛青的flag背出来,诸葛青一开始还是爱咋咋的态度,到后面耳光扇得太疼,开口打住:“傅姐我错了,我昨晚昏头了。你们女孩子不是经常说有段时间会干任何事都不顺,bug四出什么的。”

“那叫水逆谢谢。不要把我们的玄学当成你约炮的借口。”傅蓉凉凉地开口,诸葛青噎得无话可说,只能低着头研究桌面上的碎纹。

傅蓉怼了一句,看见诸葛青沉默她也严肃起来:“我不是说因为你昨晚玩过头就要骂你,你都二十五了,当社畜都好几年了,知道你心里有数,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总不能一直靠着右手解决,腻烦了也只能换个左手调解……”

“别,您可别太了解男生行吗?”诸葛青生怕周围人听到更劲爆的话,着急忙慌打住傅蓉的话头。

“你没事就好,能在那家会所里过夜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普通的,既然你一副往事不要再提的样子,索性就这样呗,互不干扰最好了。”傅蓉拿起杯子喝咖啡,走之前又问诸葛青:“这事就这样算了?”

诸葛青顿了一下,点点头。

傅蓉好像忙得很,聊了半个小时掐了三个电话。到最后两个人走出咖啡店,傅蓉拍拍诸葛青的肩:“行了,有空了再出去吃饭吧,你别被骗了就好。走了啊。”诸葛青点头,没开口。

傅蓉上楼后诸葛青原地站了一会,去车库交了一天的钱,打算坐地铁回去。

他被傅蓉的一句话勾起了之前的回忆,没把握自己开车时能不走神。

高三那年夏天,别人家都是欢天喜地,一边等着通知书一边给自家孩子开始零零碎碎巨细无遗的收拾行李,诸葛青家三个人成天阴着脸出进,沉闷地要溺死人般。他的弟弟诸葛白被送到爷爷家,明面上是避暑,诸葛青知道他爸妈怕他的弟弟看出点什么端倪来。

八月中旬他爸爸已经对他不闻不问了,打也打过了,谈也彻夜苦口婆心讲了,到最后诸葛青只能苦笑着摇头:“没法子,你们就当这是病吧,改不过来的。”他爸爸狠狠甩了一个耳光,再也没有搭理过他。

那时候通知书已经送过来了,诸葛青进进出出给自己收拾着行李,第二天晚上他爸爸加班没回来,诸葛青要上二楼,被他妈妈叫住了。

诸葛青回头,站在楼梯上看着她。不到两个月平时保养得体的女人满脸憔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儿子——诸葛青在家时穿着半袖,那些被打的痕迹还没消下去,嘴角处是他爸爸扇耳光留下的青肿,十八岁的少年太瘦,像是套着衣服的骨架子站在那里。

“儿子……”她开口,眼泪也跟着流下来,“妈妈这两天,偷偷瞒着你爸爸查东西。你们年轻人的东西我不懂,网上只是说,走这条路很难,骗子多,又危险……”她呜咽着,将那些嘱托说完,“你要出去上学了,要见更大更广的世界,妈只希望你别被骗了……”

诸葛青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一点,看着抹眼泪的母亲,他凑过去拍着对方的肩:“不会的,妈,不会的。”

秘密被揭开的年龄过于稚嫩,即使长成一副满不在乎没心没肺的样子,十八岁的回忆还是鲜活在诸葛青的脑子里。别人都是任凭时间治愈一切,诸葛青偏偏让那疤不结痂不长好,就新鲜地冒出汩汩的血,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他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二十岁被发现,可以用成年人的态度心平气和地谈,工作后被发现,可以更加缓和地接受,他偏偏在敏感又骄傲的青春被最亲的人看到了自己一直因此仓皇的秘密,在短短两个月内诸葛青被迫快速地成长,一瞬间变成了比同龄人多担一些事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喜欢同性没什么错,就像其他男生喜欢女生一样正常,更何况他们还会费尽心思多认识些女孩,不但自己要认识,还要拉着诸葛青一起去。诸葛青没有要骗人的心思,只要别人有进一步的打算,他就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自己的性向。所幸这些年遇到的都是些温柔的人,接纳着自己的一切。

诸葛青能花尽心思安慰朋友,必要时还能时刻换成对方喜欢的风格;他能默默做好事,看见街边的阿婆卖花就会掏出现金让对方吃顿热饭;诸葛青大学四年积极向上享受人生,工作了与同事友好相处从不翻脸。他时刻以最高最好的标准要求着自己,隐隐约约存了点不可说的心思:我都这样了,我是个好人了吧。

他也不会出去干坏事,这些年回家爸妈终于松口定到三十岁,诸葛青却不敢主动找,他受不起玩玩的心态,也担不住太深的感情。母亲的嘱咐一直在他耳边绕,诸葛青不曾忤逆。


他站在地铁门前闭上眼睛,莫名想起昨晚那人在进入后一直摸着他的头发,温柔得诸葛青差点以为那是真情实感。

别陷下去。诸葛青在心里默默地说,别陷下去。

地铁发出提示音,诸葛青睁开眼,看见对方站在站台边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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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7-16 13:31: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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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诸葛青又一次坐进星爸爸里。

他原本没想着和对方坐下来谈谈,王也站在那里应该是等着上车,诸葛青下来以后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不成想对方跟了过来:“那啥——你跑什么啊?”

站台处的人多,王也这一嗓子没多大音量,偏偏惹得不少人注目。诸葛青没法子,停住看着对方——那人估计也有点不自在,摸了摸下巴:“咱们谈谈?”

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缘,这就是命啊。王也不动声色地在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他俩坐在角落的桌子边,灯光打过来不多,但足够看清眼前的人整个都是紧绷的,摆出防御的姿态来。

啧。王也用舌头顶了一下牙床,一时间想不出来怎么开口,说起来昨晚还是这人主动凑过来,不过今天看起来不对劲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后第二人格大爆发?那他是轻浮点开玩笑地提呢,还是一本正经地讨论怎么处理这件事?

“你找我要说什么?”诸葛青见对方半天不开口,自己只能当先手,一句话讲完倒也轻松了不少,掌握主动权总是有一定的优势。

“嗯,叫我王也就成。我想说昨晚那事吧——”

“昨晚那事过去就过去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办事干脆点,你要说什么,难不成还得来个售后服务?”诸葛青抢先截住王也的话头,将对方企图榨取的路给堵了给遍。

“嘿,你这人,我一句话还没扯呼完,你就哒哒哒一堆出来了?”王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因为自己的话而面色僵硬的人:“你先得告诉我你的名呗,一来一往才算公平啊。”

“……诸葛青。”

“哦。”王也敲了敲桌子,“你既然想来个痛快的,我也就直说了吧,就是昨晚虽然说是你先靠过来的,不过说到底你那时候喝上头了,一个激动做出格的事也不是不能理解——再说就你今天这么绷着的样子也看得出来平时做人挺谨慎的吧。”

诸葛青听到这仔细看了王也一眼,他今天没穿那么正经的西装,而是中规中矩的半袖和运动裤,看起来柔和了一点,也不像昨晚站在洗手台边那么富有攻击性。

“所以?”诸葛青摸着星爸爸的防烫纸握,稍微认真了一点。

“所以说,这事得有个说法啊不是。”

“不用,忘了就行。”

“嗯……”王也眨着眼睛看着对面软硬不吃的人,“你不是圈里人吧?”

“……”

“你别误会,我也不是。”王也举着手示意自己的无辜,“我是说出来玩的就算不长期当炮友也留个联系方式方便日后联系,你看起来巴不得赶紧和我撇清关系。

我这人呢,平时也没那么随便,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谁知道昨晚就破戒了,当然说什么一见钟情我都要笑出来,大家活了二十几年什么情啊爱啊哪有那么干干净净的东西,你说是吧。”

诸葛青皱眉,他不否认王也说得不错,所以他才听起来非常不舒服——诸葛青心底里对爱情还存着那么点念想。

看着诸葛青微微出神的样子王也松了口气——他押对了,对方看起来不是那么死板老套的人,用这种语气说下去应该行。

“……所以说我对你肯定是有那么点不同的,有多少我也讲不上来,但大家认识一下总可以吧,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也方便——”

“您这是放长线吊大鱼还是统筹兼顾鸡蛋不放一个篮子呢?”诸葛青似笑非笑地打断他,话里带着硬邦邦的膈应,“还不是圈里人?这不就是把话说好听点的保持联系日后再约吗?”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王也敏感地嗅出空气里的冷漠,一时间有点懵:怎么回事,按理来说他应该没看错对方要听什么话啊?

“我都说了这事您就当揭篇了,看看您多满不在乎,我也没找上来死缠烂打不是,干嘛非得巴巴地过来讲这些有的没的?不喜好圈子里的人就去捧明星找小开呗,我也听出来您平时洁身自好又高高在上,千万别和我再揪扯。”诸葛青喝了一口星爸爸然后皱眉——他一不小心点成樱花抹茶,平时他绝对不会碰的一款。

……好像摸着点什么了。王也恍然大悟——眼前这人矛盾得很,一边潇洒大方一边又在心里搁着事,看看他刚刚一番话气成河豚的样子,王也差不多知道自己该说真话了。

“别介。”他按住欲起身的诸葛青的手——这个举动让对方触电般缩回手,没好气地坐下来瞪了王也一眼:“干啥?”

“我跟你道歉,之前的那话是我瞎掰扯的。”王也坐直了一点,语气严肃,“主要是你表现得太随意了,我没把握好,当然这也有我的错。我接下来要说得是真心话。”

“哟呵,王也,刚谁说成年人了没有一见钟情没有情啊爱啊的,这会子摆出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诸葛青火气正大,想也不想就开口怼了回去。

“嘿,这不挺好的吗,你跟我敞开说亮话不省事多了,还能有刚那会子破事?不用不好意思,反正该见的都见……”王也看着诸葛青嘴边浅浅的笑垂下去一点,立马自动消了声。

“咳,说正事。”王也收敛了笑,“我刚刚说的话你也不能一棒子全打死,现在好多人都求着不谈感情的稳定炮友关系,是吧,这现象你不能否认。但世上还是有真情的嘛,缘分到了你也不能死命抗拒不是?说一见钟情是扯淡,我也承认看到你我还没到立马出国扯证的地步,但不一般是肯定的——我刚有句话没说瞎,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圈里太乱了,能在社交软件或是夜店蹦哒的,都是想着约一晚上就结束,感觉不错了还能保持联系——”

“都?”诸葛青又打断了王也的话。

“……”王也张张嘴,想到对方昨晚才去那家会所,“大部分,大部分。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揪字眼啊。”


“我乐意,你继续。”

王也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招惹了个不怎么好说服的人:“……我是说我看到你就感觉不一般,咱俩能处着试试——你别急着拒绝,这年头能碰上个不错的人真的是难得,你总不能死等着理想型吧,那万一孤独终老了呢,这就是我想说的,对了你是单身吧?”

“你都不确定我是不是单身先叭叭讲这么一堆?”诸葛青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对方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那我把我要说的讲完我就爽了,憋着多不舒服,这些话当然是以你单身为前提的,你要是有男朋友还出来勾勾搭搭我为啥要和你处啊,眼瞎?”


两个人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半天诸葛青突然笑了一下,一整天的糟心和对方这么杠两句倒也散得差不多了:“成,交个朋友吧。”

虽然这个交朋友和王也的处朋友之间还差着牵手亲吻加上床的距离,不过王也倒是不急。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防备心厚着呢,能勉勉强强交朋友估计还是他的真诚打动了诸葛青。

他们在服务生快要收拾店里时走出门,王也看看天:“这么晚,我送你回去?”

“送什么送,我住的地就离这就两公里,您还是赶紧去赶地铁吧。”诸葛青说完就干脆利落地转身,生怕王也脑子一抽蹦出一句“那我送你到楼下”的话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在他和王也第一次出去吃饭时就倒了。王也和他换了联系方式后也没天天问候,只是在周五晚上问诸葛青明天加不加班,闲的话他带着诸葛青去吃私房菜。本着第二天能咸鱼躺一整天不出去的原则,诸葛青决定吃多点第二天睡懒觉不被饿醒。一开始王也还劝他吃饭得本着汤一饭二的顺序,不过诸葛青只当是耳边风。在最后将一小盅莲子粥舀干净他觉得可以了,一起身就变了脸色。


“……你知道吗,刚看你的吃相我以为你被公司压榨了两天两夜没吃饭。”王也收拾好从对面过来,“要不要我扶你?”


“千万别!你现在敢碰我等下就得因为胃裂送我去医院。”诸葛青一步一挪动,气若游丝地讲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吐出来。


他们去的私房菜馆在胡同里,王也先下去开车过来,诸葛青摆手说慢慢溜达出来。等到王也开着车停到路边,就看见诸葛青手里捧着松枝记望着他,神情真挚诚恳:“……我还能吃。”


“……”王也看了看那个装饰的丰富无比的冰淇淋,理智地没有开口讲话。

诸葛青买它完全是因为走在路边闻到传过来的勾人香味,等拿到手了,咬了两口就被甜腻的软糖弄得没了胃口,他想起刚说的豪言壮语,只能一手拿着它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虽然是周五晚的高峰期,这条路倒也没太堵,王也开着导航不一会儿就到了诸葛青的小区门口。

“胃还难受吗?”王也熄了火转头看诸葛青,“……怎么着,你还打算把这东西留着大半夜吃?”

“不难受了。我留着我骄傲,大半夜吃甜点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你懂什么。”诸葛青一边底气不足地回话,一边想着等他缓过来了估计得十二点了,想想这么多糖分还真有点发怵。


“老青,你这人太嘴硬了,今晚因为嘴硬说不定吃了它牙疼,下次你吃亏比这个要大得多。”王也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一边拿走了诸葛青手里的甜点,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咬起来。


他不喜欢吃甜的,王也略带迟疑的动作和微微蹙起的眉,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热爱糖分的人。诸葛青在一旁轻轻按压着胃,半天终于忍不住:“你不喜欢吃就丢了吧,这么折腾干嘛呢?”

“那你不早说,这都只剩蛋仔了。”王也手下动作不停,解决掉就将包装盒扔在车后的垃圾桶里,拿起水杯灌了好几口。

“……”诸葛青心里微微一动,理智却让他住嘴。

还早呢,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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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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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28 17:19:51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老王好体贴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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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28 18:08:28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就完啦?我我……我才刚好起来_(:з」∠)_好像接着看他俩处对象啊!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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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弃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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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28 18:30:51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大大大,这就完啦QAQ不够不够(撒泼打滚{别打我})大大大大~还有后续吗(*❦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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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取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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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28 21:01:19 | 显示全部楼层
完结得猝不及防,我还可以,再来个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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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28 23:17:43 | 显示全部楼层
对不起,我对“来日方长”有了别的想法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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