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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半架空,可能时间是阿青心结没有解开的时候吧,阿青过心魔失智千里求x(?)失智预警,也总白切黑(?)
无厘头预警,他们没有实质解决任何问题
真的是也青!也青不逆!
图个乐呵,第三季北京爱情故事深得我心,所以这篇文可以当双暗恋或者交往背景食用,讲真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关系,他俩关系本来就够乱的,自由心证吧!
很拖沓,文风诡异,求轻骂
末班地铁在十二点出头,诸葛青出了地铁口,又凭想象沿马路走了一段,大脑慢半拍的反馈告诉他,完全错了,北京不欢迎你。
南方的夜是招摇在街上的,北京的夜是层层锁在写字楼里的,这里没有夜,只剩他一个,所以四下皆静。已是深秋,他还是单穿衬衣西裤,风从没掖好的衬衣下摆灌进去,太凉了太凉了,所以北京不欢迎你。张牙舞爪的昏黄树影披挂在他背上,像是燃着未经控制的炁,整个人更是幽灵似的,不像在走倒像在飘。
罗天大醮后他曾冒出过无厘头的想法,假如一次烧尽所有的炁,诸葛青会枯萎似干尸,但他能拨得动四盘吗?
他耳朵上挂着耳机和人通话,声音轻缓温和得像自言自语。
“……我好像迷路了,这是哪里?”
“您……真是我祖宗!不会吧?您上北京来了?”电话那头一口黏糊的京片子抑扬顿挫,着急得很夸张。
“老王……是这样的,我刚刚才发现,地铁坐反了。前几次来北京不都是你全陪吗?我简直是闭着眼走路的。”诸葛青总算舍得把眼睛睁开到两条死鱼般的流线型,才带着笑赔罪道,“不好意思哈,这下彻底流落街头,辛苦也总帮忙找个下家了。”
“成……你听话点儿把定位打开,要是没有还营业的店,就找个台阶避风坐着。我接你去。”说出这话,王也算是彻底妥协了。不管那祖宗想怎么折腾自己,他必须迎着头捧场呗。此时是一点十七分,王也不是修仙人士,所以有道理嫌这个时辰在盘阵中崎岖巧怪——这个点儿就是属于睡眠的,谁在这会儿有异动,就是逆天而行。
诸葛青是好久没来了,但时间舒服的航班多的是,怎么就等不及找个好时间?等不及提前通知一声行程呢?自己没病没灾的,所以是青有什么燃眉之急,非来不可么?
挂了电话又拨出去,一根虾须般的头发丝从额上垂下,被他吹得颤颤巍巍。他侧头夹着手机完成一套高难度穿衣动作,其间思绪从武当山上扎马步跳到罗天大醮时诸葛青唇边的血渍,从张楚岚那张丑恶嘴脸扑向那条以“傅蓉”打头的消息记录。
一个周前,傅蓉——说实话王也想不太起来哪位姐们儿是“傅蓉”,提醒他最近提防着点阿青,那家伙说自己内景有异常,傻子,真认为编故事编得滴水不漏呢,傅蓉只犹豫了一分钟,就原封不动发给了所谓“真正能解决问题的人”。
至于为什么要犹豫那一分钟,证明傅蓉真的仁慈“过”,但她最终决定:诸葛青这不打不老实、深更半夜电话骚扰美女、谈论的还全是关于另一成年雄性个体的操作不摇碧莲到极致,理应得到惩罚。
“你去找他!”
“不能,我怕他另眼看我。”
“那你不去找他!”
“不能,我总是还要见他啊!”
“那你就去!”
“不能,我……”
傅蓉的菜刀渴血了。她绷着胳膊剁下鱼头,没控制好力道,鱼头一路飞向岛台另一头。她和那鱼头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非暴力不合作的嫌弃,冲它骂:搞什么!渣男,果不其然是渣男!
“杜哥,那车借我一用。”
“啊?这么晚了,媳妇儿想你啦?”
“扯淡。”王也手一滑,裤子又掉下去了。
“我开车送……”
“别别别,我拿备用钥匙就行,您甭忙活!”
杜哥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头顶那俩耳朵竖得像天线,掩着话筒低声问:“不是要去……干架吧?也总,上次那帮人……”
“没事儿,干…不起来,”王也咂摸几遍这措辞,上下唇擦着“啧”了一声,“我就知会一声儿,省得您明早以为车叫人撬了。”
他拿钥匙下到车库,在后视镜里叼着皮筋扎头发,踩油门的时候不忘对着镜子眯眯眼,心说难怪青要迷路呢,这视野都能看着点儿啥啊。
仅仅是勉强维持常态的谈话就让诸葛青在冷风里满头是汗。电话被挂断,耳机里恢复寂静,他只听见蓬勃的心跳声。
他被风吹后悔了,看旁边一座写字楼灯火通明得挺热闹,就往楼下石狮子旁边的台阶一坐,摸摸那石狮子好像比自己温乎,刚想倚着它,忽然惦记起石狮子的这个高度好像很适合狗留下它们的领地标记,赶紧平移几公分。隐约看着保安亭里大叔似乎露出嫌恶的斜眼,去他的,不过有他在,该是没什么狗敢造次的。
他托着腮平视路对面,活脱脱是路这面的翻版。城市太大了,金的银的霓虹的,每个人都想从别个身上看到得到点什么,王也要逃,他做得对,否则就没意思了,没意思的诸葛青不就是该被这样的人所吸引的吗!
我忘了为什么要来找他。我不想看到王也,去他的,我想回去,我想……他抱着膝盖埋下头去,发丝吹起来,被偶尔经过的车灯照得根根分明——我什么都不要,我……我突然想离场了。
我累了,老王,别再折磨我了。
内景一瞬间恢复清明,王也站在澄澈如水的内景中央,抛着一颗小石子,脸上带着腼腆而疲惫的笑,说,它落地的时间将是一分钟。
“求求你,离开,好不好?”诸葛青喃喃道。
那个虚像消失不见,但诸葛青觉得它只是扩散了,类似于放大图片,最终得到一个个像素块,而他置身于其中之一罢了。
翻腾的内景说:你不想要风后奇门吗?
我想,诸葛青苦笑,他接着喊道,我太想要了,你不就是想听我承认吗?我想要很多东西……所以没意思了!没意思了!
“……青!什么没意思了!我在这儿呢!你给什么上身了?我要给你出魔吗?你吱个声啊!”
诸葛青感觉有人在轻拍自己脸颊,打了个寒战才清醒过来。王也快被他吓死,双眼圆睁,面部表情甚是搞笑,嘴里叨叨啥“虚空宁宓”,竟连清心诀都念上了。
“回神儿啦?我的祖宗嘞,您真可以,几天不见这……怎么搞的?”
诸葛青一把攥住王也的外套衣领,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能搓揉两下又松手了,站起来说:“谢谢也总救我。”
王也定定地望着那似乎没有丝毫裂痕的眯眼笑,没有立即接话。他抓住对方一只冰凉的爪子,调侃道:“快上车。怎么穿这么少,内景错乱影响温感系统了吗?石雕都比你暖和吧?”
内景错乱……诸葛青心脏狂跳,他知道了?且不打算隐瞒?什么意思,他在等我忏悔吗?他过载的大脑竟还有余裕来担心自己心跳声太大被听出来,想从王也的右后方挪到左后方,忘了手还给人牵着,活动一时受限,竟也忘了抽回手来。
车发动起来,开得很快很平稳,王也还是那个松垮腔调,问些有的没的,只字不提内景的事。诸葛青仰在副驾驶,闭着眼睛侃得自如,内景的躁动有所收敛,一股困意席卷而上。
王也脱了外套给他盖上。
“既然是来求我救你的,那就先别跟自己较劲儿,好吗?”那人直视前方,翘起一边嘴角好像指点着某些人似的。他声音有点哑的,像是含着砂石。车轮恰好轧上减速带,诸葛青像是被王也的声音灼了一下,猛地睁眼,不自觉地坐直了。
“下车,上楼。”
小区很静,是老旧的公寓楼,一整排自行车齐齐码在楼下,也总的豪车看上去格格不入。虫鸣充斥其间,似乎无处不在。
“续租了仨月,唉,金元元把我钱都坑去了,就这房子,月租三万。”王也一摊手,“不过还好,这地方你折腾成什么样也没人管,求仙问道的老头老太太比同类还多。”
楼道旁镶了一块破镜子,两人爬上五楼,开锁广告贴了满门,诸葛青抱着胳膊看王也开门。不大的两室一厅一卫,但装修温馨喜人,机顶盒上一尘不染,球形鱼缸里两尾肿眼泡金鱼,可见有人常来打理。
“老王啊,你想……让我在这儿住多长时间?”诸葛青有点恍惚,好像忘了是自己来投奔王也,倒像是被人绑来压寨的。
“您做主。”王也眼珠一转,“不行,您那和同性睡觉过敏的毛病必须改改了,今晚我得守着你。”
诸葛青脑袋嗡的一声:“不必吧,我怕控制不住波及……”
“你要是真怕就不往北京跑了!”王也没理他,把次卧的枕头搬到主卧大床上,“你内景不稳问题在我,多接触接触,说不定就习惯了,你说是吧,老青?”
诸葛青心底泛上一阵寒意。王也什么都知道,但维持在一个将说破不说破的临界点,薄薄的窗户纸明明一捅就破,但架不住有人非得压着力度拿指尖戳来戳去。
“老王,几点了?”
王也睁眼:“三点四十五,你才躺下不到半个钟头,怎么了?”
“我睡不着。”
“运周天吧,固气为本,”王也琢磨了一下,怎么就跟万能的“多喝热水”似的,“不要与本能抵抗,睡就行了,控制不住还有我,你担心什么?”
背后的人呼吸很沉。
窗开了一个小缝,纱质窗帘很薄,轻易被吹得鼓起,还真有点缱绻的意味。诸葛青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忙活什么。王也闭了闭眼:
“青,你内景有点乱我理解,但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你说的,不要与本能抵抗,王也,我想上你很久了。”
平地起惊雷。可能是内景的动乱,他每句话都带着气音:
“……来找你确实是迫不得已,两个周前,我发现我的内景关不上了。”诸葛青起身跨坐在王也腿上,浑身上下只剩一件皱起的衬衣,只扣着最下方的扣子,腹部肌肉直到剑突处有条明显的凹陷,腿部的触感告诉王也,这家伙没穿内裤。
“关不上了?倒是新鲜,”王也倚靠在床头,脑袋微垂,食中二指顺着那马甲线向上划了一道,仅是堪堪接触皮肤的力度,就引得身上人脊背躬起。“所以你一直是一只脚在内景里一只脚在外边?”
“……对。每时每刻都得提防着内景倾覆,消耗太大了……对现实世界很多东西,我都反应不大过来啊。”诸葛青眯起眼睛,攥着王也的手往自己下三路摁,“很多之前可以选择忽视的……诸葛青不该有的…龌龊的东西,都成了必须去跨的坎儿,有时候我以为它们已经消失了,但其实……”
王也没有抬头看他,未束起的长发擦着鼻梁挂下来,形成一个暗色的弧度。诸葛青居高临下,看不清他眼眸沉沉地盯着衬衣上某个反射月华的真贝纽扣,瞳仁里似乎什么也没有,稠密得能压死人。
“青,我真没想到,”他任劳任怨地撸动起手里的物事,听见诸葛青呜咽一声,他总算舍得抬头,视线正对上那祖宗半睁不闭的眼和总算蒙上点血色的双颊,“还以为武侯派的心性会比我这种半路出家的稳固些呢。”
这每一个字,似乎都与内景中王也虚像开合的嘴唇吻合。诸葛青像被高压电打了一下,眉头深蹙,嘴里无声地告饶,手指倒是紧锢着王也的胳膊,指节用力得隆起发白。王也了然,他双手揽过身上人的腰,两人贴近,诸葛青的下巴抵在他肩上,硌得挺疼。
“他是不是就这样说的?”王也拍着他的背,要是诸葛青神智正常,一定会揶揄他带娃经验丰富,可此刻肩上有湿意,那人紧抿着唇,好像就能少留点眼泪似的,王也偏过头,温和地吻了一下他眼角,“他还说什么了?”
“王也,我后悔了,我不该来北京,不该来找你,不该去罗天大醮……可我真的……我控制不住啊。”诸葛青答非所问,死死咬着每一个字,防止露出哭腔,“哈,你是不是也在想,我怎么就盯上你了呢?”
“是啊老青,我怎么就盯上你了,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吗?今天敢这么折腾我一顿,你这叫什么?傅姑娘说得对,你……有恃无恐啊。”
“不懂装懂,净等着人哄,少拿糊弄姑娘那套糊弄我。”
诸葛青整个人僵得像一块姿势变扭的人形立牌。
“什么……什么姑娘?”
“我认了,”王也叹了口气,“您这辈子就是来克我的,诸葛青。我就这么点遭人眼红的本事了,欢迎你惦记,我巴不得你永远释怀不了……但这不可能,因为你是诸葛家的后人。”
他说得很慢很轻,京片子曲里拐弯。
“反正我命硬,欢迎常来折腾……不过,咱打个商量,就别造作您自个儿了?房租续了仨月,够了吧?”
“够了……吧,”诸葛青眯起眼,“我之后回趟家,收拾点东西出来。”
王也别过头去咳了两声:“还别说,这种话说着真是烫嘴。”
诸葛青看见他那模样,满眼是泪,但蜷着身子笑得要背过气去,笑够了,他重新作起妖来:“我这还硬着呢,怎么办啊,管不管啊,也总?”
“你不是反应迟钝吗?敢情跟冯宝宝似的,你间歇性的啊?”
诸葛青狐狸一样眯着眼,蹭过去捉王也的唇。
“管,管!真服了您嘞!”王也苦笑,给人把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你今天是不给操一顿不舒服是么?”
“是啊。”
天都快亮了,主卧的床给搞得太暧昧不堪入目,冲完澡,一拍即合,前后脚地抱着枕头跑次卧去了。王也看旁边那家伙像是躺得很踏实,就双手叠在脑后,盘算起内景关不上的正经事来,无奈满脑子奇奇怪怪的想法东奔西突,比如在内景错乱的时候……会怎么样?古籍中会有说明吗?龙虎山?武侯派的藏书阁?这…就算有人尝试过,也…肯定不会写下来传世好吗?要是求教诸葛家长老……能看在风后奇门的面子上留小的一命吗?正惦记着要不要起来算一卦,他这样想着,却已被无边的睡意擒住了。
诸葛青睁开眼睛,他被脑中一个声音叫醒,他看到眼前,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自己的虚影。
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法”么,它嘲讽道,你以为你真是这种人,还是说,这真是你想要的?
当然是的,诸葛青满意答道。他伸展一下有些麻木的小腿,眯眯眼笑得像只被挠着肚皮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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