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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29 21:4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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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诸葛青醒的时候王也已经走了,留下了一叠红色钞票。
这才是这场意外该有的标准结局,诸葛青想。他伸手去拿桌子上那叠钞票,表情贪婪的数有多少张。诸葛青其实并不关心有多少钱,他只是觉得他应该关心。他应该是个见钱眼开的底层挣扎着的靠卖身子活着的人。
那一叠钞票一共一百张,刚好一万块钱。
很值钱的一夜,不是吗。
王也对诸葛青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过客,生活还在继续,诸葛青只是偶尔会在间隙想起那个人。
准确形容一下的话,那只是无疾而终的一见钟情。
一个星期之后的傍晚,诸葛青的房门再次被敲响。在房门被敲响之前楼道里响起了他的邻居们三三两两的说话和邀请声。
诸葛青当时在想,这是哪个优质股来这里找乐子。
然后自己的屋门就被敲响了。
诸葛青随便地把头发扎起来,带着职业的微笑打开门,“您好......”
门口站着的是王也,穿着不甚整齐的衬衣和西装裤,袖子上搭着西装外套,像是从哪个正经场合赶过来的,带着风尘仆仆的感觉。
诸葛青的笑容真诚了两分,问王也,“你怎么来了?”
王也懒散地笑了一下,一边进门一边随口说到,“你也没说过只能来一次啊?”
诸葛青什么也没说,带着微笑沉默着把王也的外套扔在沙发上,解开了王也西装裤的皮带。
王也还是和上次一样,温柔得好像在对待恋人。
可他们不是恋人。
诸葛青觉得他十分清醒,直到王也吻住了他的唇。那是一个缠绵的吻,诸葛青觉得自己面对王也完全没有抵抗力——虽然他也不需要抵抗力,他只需要被动地接受就好。
那一刻的诸葛青鬼迷心窍了,他承认,他栽得彻彻底底,他对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嫖客情根深种了。诸葛青伸出手,手背遮住眼睛,也遮住了眼底的郁色。
他不愿再看王也,事后自己推开了打算抱他去浴室的王也,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走去。
诸葛青打开水龙头,热水从里面冒出来,雾气氤氲了浴室。
“王也,我是不是很和你胃口?”诸葛青走到门口,背靠在门上,声音压抑着问道。
木质的浴室门并没有什么隔音效果,诸葛青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关门,好像只有关门才能让他鼓起勇气说这些话一样。
王也站在门外没有出声。
“你可不可以包养我?”诸葛青闭着眼睛,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来,“我很便宜的。”
说完诸葛青嗤笑了一声,好像不屑自己一般,没打算听王也的回答,转头把自己浸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面,缓缓下沉,任凭热水浸没他的全身。
“好。”王也在外面回答道。
声音并不大,诸葛青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他笑了一下,闭着眼睛,深蓝色的长发随着水飘起来。
他其实一直觉得自己应该这么死去。
可现在他有些想活下去的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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