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ooc,ooc 刑警也✖️警督青 也叫京城特别招待所爱情故事三百记
01 当张楚岚端着电磁锅腋下夹着砧板手提塑料袋和脸盆踹开他的办公室大门时,诸葛青就知道了接下来在这小小的一方空间里会发生什么丧心病狂之事。
“新案子真的太难搞了。”张楚岚又一遍抱怨着。
他们在档案柜前面对面席地而坐,手边的墙面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顶上还挂着红字白底的“清廉公正”四个大字,多次粉饰的白色墙面上还附带几面锦旗,多数是写着是“感谢警督所教我从新做人”等励志话语……
而张楚岚毫无反应,仿佛自己身待的地儿不是警督所,顺便还从被局子归为违禁电器的电磁锅里夹起块鱼片往自己嘴里送。而鱼片甚至还是新宰的,端端正正地放在一旁的塑料盘里,用来把鲜鱼切成薄片的刀子还和白花花的骨架一起被晾在旁边的砧板上,就着锅内冉冉而出热气被糊上了一层水雾。
知法犯法。
诸葛青无语地想到,他一手握着手电将冷光投在那霭霭的蒸汽团上,另一只手却专注于和锅里上下翻腾的涮鱼片做着搏斗,干脆无视了面前人的絮絮叨叨。
张楚岚是诸葛青转职前在刑警支队的损友,曾因为多次猥琐至极的钓鱼执法而被手下的犯人乃至科里的队友送外号称不摇碧莲,以赞誉他那耐操至极的心脏和将善后的上司折磨到英年早秃的勇气。
而同为损友,诸葛青总是叹惜张楚岚这货生不逢时,要不然时间搁到前清,《世俗O人》里怎么说也有这倒霉玩意的一席之地。
02 鱼片还没全下锅,而对面的人口头还在嘟囔个不停。
“我跟你说,光是翻留底的旧案参考就可以从十年前的小县城犯罪记录查起,更加不用说那里的警部直到大前年才新加了电子档案……得,现在刑事组的高材生们都不得用了,天天对着陈年黄纸捞针头去吧。”张楚岚的话像春节放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一边却从未停歇手里的动作,筷起筷落之间颇有刀光剑影后人头落地的架势。
“话说老青,你要不要考虑回咱刑事科帮个忙,反正也就翻翻卷子,要是有你那一目十行的速度帮忙,我们也早好让科里的小年轻们早点放班啊……”张楚岚劝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前队友,而对方显然有点出神,手上夹筷的动作对准浮动的汤水搅动了几遍也没捡起一块鱼肉。
锁了门窗关了空调的办公室在夏天本来就不会怎么凉爽,而眼前冒着热气的汤水更是将这个小小的封闭空间变得闷热。诸葛青参差略长的额发挡着眼睛,热气呼出的汗水也润湿了几缕头发,他刚想抬手揉眼睛,但当手动作在半空中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放下。
“喏,发卡,我跟隔壁科的人要来的。”张楚岚伸出手,手心上多出了几个花纹和颜色各异的小发卡,一看就是小女生会喜欢的款式。“你知道你转科以后来咱们科问话的人有多少吗?我就从没见过那些小女生这么勤快过,上班前堵还不够放班还堵……徐三和四儿都快被她们气死了。”
“我就是转了个科,至于吗。”诸葛青怔了怔,仿佛回忆起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姑娘,搏斗了片刻还是悻悻地接过张楚岚手中的发卡,将额发撩起固定到了脑后。
“来来来,让你爸爸我瞅瞅。”张楚岚伸手佯装捧起他那张漂亮的脸,像鉴定玉石的老专家那样左瞧右瞧。“嗯,安心,咱乖儿子没毁容呢,疤已经淡了很多了,再过个把月又是一眉清目秀的奔三小伙儿。”
“滚吧你,谁是你乖儿子,孙贼。”诸葛青笑着拍开对方的手,“先说好,你们刑事科的事儿可不关我事,我可是转出来了,该你善的后你一个也别想落下。”他语罢,还顺带接过对方递上来的汤勺。
“亏我还带了锅跟你涮鱼……兄弟我这是惦记咱们间的革命友谊!可你倒好,转来督察组才两个月不到就把我们三年的友谊忘了精光。”张楚岚哭丧着张脸,抓住了诸葛青的手。“好兄弟,就一个档案,你也知道咱刑事科人少,虽然说明天上面就要加个新人,但咱们都知道,缺了你反而更加低效率了…反正你们最近也没收着什么举报,就当帮老职友个忙积积善呗?”
诸葛青被他恶心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默不作声地挣脱开对方的爪子,怜悯地看向这厚脸皮的后辈。“你们刑事科人就这么稀缺?缺到少了我都不能正常运作了?”
张楚岚一听立马无比狗腿地一拍大腿:“您教训地是啊!只要大哥您回来,刑事科保证立地整改,您指哪咱改哪,就等着您来发号下令呢!”
03 “你摸着良心说话,徐三徐四要是知道自己养出你这白眼狼指不定会哭死在办公室。”诸葛青顿了顿,又接:“不,不是哭死,这两家伙抄着警棍追着你捶还差不多,到时候宝儿姐也不会保你。”
“实不相瞒,这次劝你回去就是他俩支我来的,不过想吃鱼片是真的,这次事情有点忙,我已经整整三天没沾荤了。”张楚岚又往嘴里扔了片鱼,拿着筷子指指点点。“你视力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我不是医生也不知道你的康复治疗该怎么做,但人家也没说治不好不是吗……所以徐三徐四的意思是,你先回来,刑事科的文职也不少,玩意你的视力就恢复了呢?咱们还可以和上面商量下,一到你体能测试再通过一次——”
张楚岚说着,双手摊开,然后猛地一合掌。“——啪!到时候让他们直接给你盖个印子,完美!”
诸葛青叹了口气,晃了晃打光用的手电,“不是我说,刑事科的事情我可以帮忙,但转科是我自愿的事,不是谁逼我的。”他说着,有点嬉皮笑脸地举起右手平掌摊开。“为人民服务嘛,在哪儿不都一样?”
看见对方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张楚岚险些气得想跳起来把碗扣这厮头上。
“一样你个姥/姥,哪儿一样了?伤是你受的,人是你抓的,不给你记功反倒记过?”他猛地起身,诸葛青的冷光手电被他踢出了好远,甚至还险些踹翻了电磁炉。
“谁给我记过了?人家开的那叫因病请辞,又不是发配边疆的贬谪。”诸葛青皱眉,像是看智障一样地看向张楚岚。
就算是脸皮再厚的张楚岚也在一瞬间被他噎着了,他们相看两无言,沉默在两个人周围弥漫开来,时间像是被这种凝重的氛围困住,空气闷热而倦怠让人烦躁。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门口军队退休的保安老大爷操着手电筒一个冷光打进窗户,直直地照到了他两的身上。
“聊嘛聊呢?还吃火锅呢?你两这是架势是私会啵嘴还是约架啊?”逆光的老大爷厉声呵斥着,宛如怨鬼索命一样拍打着窗户。
04 诸葛青捧了捧冷水抹了把脸,他望向镜子里被水沾湿成缕的额发下隐约露出的疤痕,握紧拳闭上了眼睛。
和张楚岚说地一样,他的伤疤已经消退地差不多了,早就没有当初两个月前那样骇人。
在两个月前,当他的眼部以上被盖满染血的纱布抬近军事医院的时候,土炸弹的碎片几乎划破了他半张脸,他几乎脖子以上的部位都在流血,除了颈部有被碎片卡进伤口,还有额头到右眼的灼烧……不幸中的万幸是他保住了性命,但是双眼的视力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下降。
诸葛青将黑框眼镜架回鼻梁上,因为依旧不习惯那奇怪的重量而推了推镜框,其实要不是因为医生劝他最好别带隐形眼镜以导致二次感染,不然他早就忍不住换掉这笨重的玩意了。
他出了门走在去军医院的路上,期间又摸了摸从额头延续到右眼皮上的疤痕,克制住了抬手揉眼睛的冲动。毕竟眼睛还是自己的,再说,要是被小白知道自己用手在揉眼睛,指不定被自己那越来越老妈子的弟弟一顿数落。
诸葛青顺着医院背后的小路拐进大楼,果断放弃了被一群人拥挤在前的电梯,转身投奔安全通道。权当是晨间运动,他脚下一路带风就飞奔到了五楼,连气也不带喘,旁若无人地插队进了挂科的人群中。
“呦,小青仔。”他刚踏进会诊室,坐在对面的医生就像看到珍惜动物一样招呼起了他,待他走到面前坐定后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回头对着四面围绕起的一群好奇惊讶的同僚说道:“瞧这位,继张楚岚后咱们院的国宝级病症,院长大人出动从阎王爷手里拉回来的人!”
她夸夸而谈,把给自己手术的经过描述地那叫一个惊心动魄,震撼淋漓。要不是做为当事人的是他,而那会自个儿还差点嗝屁儿躺尸在手术台上和孟婆拉推斗嘴,他简直要给眼前的大姐献上热烈的掌声了。
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吹嘘完自己的病例,只见对方握着自己的检查单,遍查看数值遍调侃: “小青仔,你说颈动脉破损我们都给你抢救回来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们医院送对锦旗?”她说着,也不顾诸葛青的回答,龙飞凤舞地在病历本上写了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的神奇文字,然后转身给他在电脑里开了点药。“你视力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我也说不好,过几天我还要转区去接待另一个病人就完全没有时间照顾你了。”
“我把你介绍给了我的后手,他叫风星潼,是个小年轻,私人诊所离你家也近不少,以后也不用麻烦你跑来跑去了。”胡兰兰从抽屉里拿出写了电话号码的地址的便签条递给他,咧嘴笑了笑。“徐三徐四那里我会搞定的,在发你病例的时候我会添油加醋一点,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问题,别变假成真了。”
“谢了兰姐。” 诸葛青接过她手上的条子,往纸上的名字多瞟了几眼,总觉得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熟悉感。
他在脑海深处的名单里翻阅了一遍,最后哗然出声,“……这个风星潼,是不是王子仲院长的……”
而胡兰兰连头都懒得抬,摆摆手示意他别嚷退下,举手投足间毫无身为医生的正气。
而诸葛青终于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那个常年被学医的自家弟弟唠叨在口边的名字……风星潼,25岁,北京中医药大学的毕业生,自幼年师承于当代中医学大国手的王子仲,严格意义上来讲也是诸葛白的学长,毕竟对方跳级……
而王子仲,就是自己现在所位于的这所307医院的院长……也是给自己颈部开刀的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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