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也看着诸葛青走过去了,他没有拦他。
拦不住的。他漠然的这样想。看着诸葛青毫不犹豫的走过去,哪怕是一眼也没有回头,心中生发出一种近似于好笑的情绪,也不知道在笑谁。
诸葛青的身影渐渐地不见了,融到马仙洪那一行人里去,融到他的敌对面去。于是他吊儿郎当地叹口气,坐下来,费力的牵起嘴角,最后不堪重负的压下来,眉眼也沉沉,如雾散烟来,那样脏污而阴沉的,全都凝在他的面孔上。
去不掉,去不了。
深夜的逃亡计划剩成了一个人,于是那带危险的浪漫变成被背叛的疲惫。王也独自坐在漆黑一片的山林里,嗅着火屠戮草木过后心满意足的焦,品味着心里这点细微的想法,这点自嘲的味道。我们没差。他想,诸葛青一个术式起手自己也是照样的躲,再怎样称兄道弟也掩不了猜疑的本能反应,被这点东西伤了后又知这是情理之中。这才是最痛的。
因为他们的关系太暧昧。暧昧介于粘腻与寡淡之间,像血,结成血痂以后又很轻易地脱落下来。王也是个大老粗的北京爷们,不知道怎样小心翼翼的护着这颗脆弱而血污的心脏,这一层血痂于是脱落下来,干脆而痛彻心扉。他攥紧拳头,又颓然放开。
太痛了,也太累了。他这样想着,干脆躺下来,大脑带着晕眩而微痛的感觉,一片空白。此夜无星,宝蓝掺杂了灰,变成藏青色,像诸葛青最后看他的那一眼,像诸葛青。什么都是诸葛青,此刻什么都是意象,托物抒情。他抒他从未有过的情绪,因陌生而焦躁,因无奈而无力。风后奇门的传人那样轻巧的说:“你能接受那种能够否认你人生的失败吗?”,太过于关切与自然,反而显现出怜悯与高高在上的意味来,于是这下就来了报应。
你能接受那种否定你所有想法的变局吗,王也?你能在那一片暧昧里找出轮廓清晰,你能罔顾理性与客观的叫嚣去搏一把,你能把你那副出世的清高姿态狠狠抛弃真正地入世一回么?跌到尘埃里?他脑海里的诸葛青唇角蕴着一抹笑意,眼尾流露出一点冷色调的锋利这样问着。他抬手食指按在自己的唇珠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诱惑,这是他的心魔。
于是王也笑了,站起来拍拍土,沿着原路走回去。他越走越快,风托着他跃起,像是自由舒展着翅膀的飞鸟。他在心里说我给了你一劫,你还我一个心魔,咱俩谁也不欠谁,我不必再因此而愧疚。
于是我得以全心全意的陷入这一场情劫,跌落自己曾以为平凡的云端,重重地跌进红尘里,任由其附骨。张灵玉那样向往阳五雷而自怨自艾,但我巴不得。诸葛青,你想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真心待我也好,你单纯骗我也罢,我就是赖上你了,你现在想赶我也太晚。
于是他回答,我能。
我安之若素,视若珍宝;
我饮鸩止渴,甘之如饴。
2
马仙洪笑得愉快,诸葛青勉强应和,这俩不相上下的狐狸终究互相没套出什么话,虚以委蛇倒也造出一派和气。
终于得到一个人独处的机会,诸葛青才敢去将思绪散开,去感受那撕裂的痛苦。王也那个不可置信的眼神刻在他心上,此刻一道一道如凌迟,他痛着却快意的笑起来,躺在床上却如被绑在木柱上,周遭是他自己燃的离火,他自导自演一场审判异端。
那人神圣的程度已经超出了自己卑劣的底线,风后奇门成了他不动声色接近他的开始也成了他慌不择路逃离他的缘由。利己主义者,诸葛青想着这个自己反复烙在自己身上的标签,是啊,他是利己主义者,无法再忍受待在王也身边哪怕一分一秒,因为这样反衬出他的灵魂是那样污浊,心脏泵出的血都黑。可他知道那里还有一份情意是纯白的,纯白就是五光十色,独独没有黑。
于是他逃离,于是他放弃这个标签,生生剜去一块肉以保全这份纯白,代价是它永远不会成长,成长得能容纳下两个人共享这一片风景而注定只能是一个人孤独的守望。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名为诸葛青的飞蛾这样说。时过境迁,该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再飞蛾扑火,何况自作多情下这火可能会因我而熄灭。
只是你骗了我。他在内心里暗暗控诉,你不仅否认了我之前的人生,而且在我今后的人生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用你身上那种很奇异的气质。
这样一种气质能让他无论是穿个背心裤衩坐在小巷子里喝豆汁儿,穿套高定在衣香鬓影里谈笑风生或是穿身道袍正气凛然说自己要改变天命都毫无违和感。风俗薄薄的一层覆在他的仙骨上,给你造成一种你们同为凡人的假象。
可实际上你确实是凡人,在烂泥中挣扎,而他却是天人之姿,拈花微笑。
“别打击我了,别接近我了。”他自言自语,反而像是给自己强调,强调那个决绝的提议:在这里结束掉一切,躯壳里涌动的粘稠情意与内部暧昧不清的自我纠葛,我们不必再共享面对未来的焦灼,最多缅怀逝去了的所有。
“你所谓的趋吉避凶,你该会选。”他笑,那笑温柔而缱绻,柔软而易碎如一片樱花花瓣。
而我该睡。他闲闲一转身,像翻过一张书页。但突然一下迸发出的一声巨响令他不禁呆愣,下意识地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门口的门已轰然倒塌,朝外看去,在一片香檀功德与土河车结合的背景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扎个松散的丸子头,穿得照样不修边幅还沾点土,长了一张刚刚才一直在他脑袋里转悠的脸。
是他命定的劫,是王也。
王道长拍拍手,很自然的走进来,居高临下的看他,慢慢俯下身。
“我当然会选。”他轻笑,扶着诸葛青的后脑勺吻下去,舌尖描摹唇形,撬开牙关,温和却强势的扫荡过口腔的每一寸空间,掠夺每一丝空气。
“我选择飞蛾扑火。”他这样含含糊糊又认真至极的说,把话语一个字一个字送进诸葛青心里,眼里则是一片能溺死人的温柔,香槟色,令人迷醉。
于是诸葛青呼吸一滞,泪就那样自然而然的滑下来。他抗拒地推开王也,声音慌乱而颤抖:“不行......没有这个选项......我不让你选......”
王也笑得更开心,一把扣住诸葛青的手腕,语气很是无赖:
“那不行,诸葛少爷,可是您先招惹我的。”
“不负责可是不行哪。”
3.
“先说好......这事儿是我第一次做,你多担待。”王也轻蹙眉,抱着一种几近严肃的态度从诸葛青唇角一直啄吻到喉结。他一只手把诸葛青双手扣到头顶,留出一只手解他的扣子和裤链。诸葛青衣衫凌乱,脸则红得滴血,整个人羞耻至极。
然后他清晰的感受到那种麻痒的触感一直向下,从喉结,锁骨,到胸膛。黏连着留下一串痕迹如红梅映雪。然后是舌尖圈住乳尖,一下一下的转,轻轻的噬咬,那种触电般的感觉让他头皮发麻,不自觉的闷哼出声。
“你......别总是弄那里。”他深吸一口气,艰难道。
“好,那我快点儿。”王也顺着他说,顺理成章的故意会错意,舌尖继续往下滑,若有似无的接触着,到小腹时明显感到唇下肌肤的绷紧,不禁起了调笑的意思,于是咬了一口浅浅留下一个牙印,惹得身下的人惊得几乎跳起来。
“青儿,太敏感了你。紧张啥呀,还能吃了你不成?”他漫不经心把手放下来,转而替诸葛青揉揉被他掐得发红的手腕,从手腕一路舔吻上去,手却趁他放松下来的间隙摸上了那个早就抬起头来了的物什,慢慢地替他撸。
诸葛青被快感冲击得头昏脑胀,昏沉的大脑里一个念头最清晰:“你不就是在吃了我......”他略带委屈的喃喃,一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映着春水,是堪比天池的澄澈,而那一片澄澈里站着的是王也,满满的只有王也。
这时轮到王也心跳乱了一拍,怪就怪诸葛青这时的样子实在太勾人,连王道长此刻也落了那凡俗老套,被诸葛青这只狐狸勾得什么清心寡欲戒情戒色全打包丢到九霄云外。他不自觉的加快手上的速度,后来干脆低下头来替他含。口腔高热而湿滑,因为动作笨拙牙齿还不时磕到柱身,这种刺激纵使是万花丛中过的诸葛青也难得体验一回。
何况那是王也。这个认知一旦刺入诸葛青的脑海,就仿佛一剂烈度最强的媚药,让他瞬间敏感好几个度。他的呻吟近乎是低泣一般,尽可能压制却又难以忍耐。不自觉地他手指插入王也的头发,把人的丸子头都扯散。
王也含着他的东西还想讲话,眼神变得富有侵略性,这把诸葛青看得几乎崩溃了。“你别说话!”他带着哭腔喊出来,却没想到王也顺势一吸,本来就几近高潮的他直接射到他嘴里,一时间眸子失神,眼尾飞红着眼泪又掉下来。
而王也还不放过他,喉结一动把他的精液咽下去,又伸出舌头把嘴角溢出来的一点舔掉,然后凑过来跟他接吻,咬得他唇上全是牙印。
“是是。”他又一口咬在诸葛青锁骨,“被你发现了。可不就是在吃了你么。出家人不打诳语,出家人戒色,还戒嗔。你说你,一晚上就让我犯了三条戒。”他眼里全是促狭的笑意,把诸葛青打横抱起去浴室,看到里面的浴缸嚯了一声,“马仙洪对你可以啊,也方便我办事。”三言两语,又绕回来调戏诸葛青。
诸葛青被王也放在浴缸里,温热的水一寸寸漫上来,他愣着,突然意识到他才是两人之间更有经验的那一个。先前被震惊和愧疚裹挟,结果被一个还没尝过荤味儿的道士撩成这副模样,顿时感到一阵羞耻与不服输。于是他一下子就直起身子来去扒王也的裤子,一上来就是一个深喉,双手还富有技巧性的揉弄着囊袋,搞得童蛋子王道长猝不及防,正在放水的手一抖,把水全浇在他头上。
可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被水浇到后诸葛青那个抬眼。宝蓝色的发软软的全贴在他脸上,显得白,越显得他眼尾和唇上的桃红与脸颊两侧的樱色诱人的很。水汽蒸腾得他睫上凝起水珠,然后他那样抬眼,含着他的东西,略带点狡黠的笑意又带点嗔怪,像一个小勾子,在他心里撒娇似的挠刮,结果把他魂都给勾没了。
诸葛青则是感觉嘴里的物什又涨大了几分,噎得他忍不住要翻白眼,却还是卖力的吞吐着,结果感到后脑勺上一阵大力传来,然后王也的东西进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进入他的喉管,异物侵入的感觉太鲜明,让他喉管一阵剧烈的收缩,不自觉地干呕。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满足的喟叹一声,开口声音低哑,单单听都能把人给听硬:
“宝贝儿......这可是你先招惹我。”他抬手把诸葛青眼角噎出来的眼泪给抹掉,手上动作怜惜挺胯却挺得毫不客气,等到诸葛青嘴都微微麻了才泄出来。他把性器从人嘴里抽出来,转而蹲下来把溢出来的精液一点一点又抹进人嘴里,换了一副诱哄的语气:“乖,全咽进去。”看着人乖乖咽了才满意的起身脱衣,一边脱一边念叨:“这可是我第一次提枪上阵,还怕你笑,可把我给憋得。”
诸葛青被这人脸皮的厚度给震惊住了,胡乱咽了嘴里那点东西以后开口就是一句骂:“我操,王也你他妈蹬鼻子......”上脸俩字又被淹没在一个腻的要死的深吻里。王也也坐进浴缸里凑上来跟他亲,一只手则到后面去。顺着热水按压他的后庭,什么意思自不必明说。
诸葛青被他吻得身子骨发软,被这个故技重施转移注意力的把戏气得想笑,狠狠咬了王道长一口,直接见了血。王也挑眉:“哟,还挺凶。”于是腾出来的那只手按上他乳尖,逮着最敏感的上面抠挖,看着它渐渐硬挺起来然后笑:“又心口不一。”后面一根手指已经足够活动开,于是他慢慢的加入第二根,两根手指把肠道略略撑开,于是热水一股脑地涌入,烫得诸葛青低叫一声。
“明明是你...哼嗯...得寸进尺。”诸葛青委屈极了,可此刻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王也的扩张工作做得很细致,于是那点疼痛与不适近乎不计,剩下的只有令人疯狂的快感。后庭的空虚感越来越重,像有无数只蚂蚁在身上噬咬,把他蛀成空心的,没什么填进来的话就要倒。
王也加入第三根手指,本忧心着他会疼,结果却看着他脸上的红霞越来越重,骂骂咧咧的声音也弱了,混着鼻音像娇嗔,于是知道他逐渐进入状态。“......这狐狸。”他没好气念一句,拍拍人屁股一下子把人捞起来。水渐渐的凉了,在这里做下去他担心人会感冒,于是想了想他把诸葛青抱到洗漱台上,面朝着镜子,还拿了条毛巾到他腿下以防他冻着。
诸葛青脑袋昏昏沉沉只感觉天旋地转,墨迹这么久了怎么王也还没进来。他一拧眉张眼,却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王也站在他后面扶着他腰,镜子里盯着他的眼神像刷子一般拂过他全身。
“我进来了,你忍着点。”他开口,安抚性的撸了几下诸葛青前端硬的流水的性器,然后一个挺腰,干脆利落的整根没入。
然后他就感觉手上湿滑一片,略略震惊的偏头看怀里的红成了虾米的诸葛青,想调笑几句:“不是吧老青,这就射了?”结果被绞得说不出话。诸葛青被一下填满的感觉激得瞳孔紧缩,短促地尖叫出声,慢慢回过神来才听到王也声音颤抖:
“青儿...你放松点儿,我要给你夹断了......”他一头冷汗,慢慢去啄吻诸葛青的背帮他放松,感觉人逐渐适应了才慢慢动起来。他咬着诸葛青的耳朵,一下一下地往里面挺,没什么章法地去找他的敏感点。诸葛青被他胡乱戳刺得小腹生火,感觉每一次都偏偏擦过,差之毫厘得他简直要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你再往里面点儿......那边...再过去......”实在遭不住了他出声,扭着腰去往他身体里作乱的那根东西迎,王也被他媚得眼都红了,咬着他耳朵喃喃都听你的,顺着他指示去动,一下子就戳到那里,之后就再没离开。他顶得诸葛青敏感点发酸,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再也不去想什么劳什子形象经验还是什么,重心全都落在王也怀里,顺着动作一声声叫床与喘息。
他还喊,翻来覆去的那个名字,老王,王也,也哥,阿也。
仿佛是溺水,他看着面前那面镜子模糊成一片欲海,里面只有抱着他的这个人与他共沉沦。他恍惚意识到自己才是塞壬。
王也一声声耐心的应,知道是海妖的歌声也甘愿听。
他说在呢,说我爱你,说亲亲我,我要到了。
于是诸葛青费力的扭头去亲他,唇舌软软的,好像要跟身子一样都化在王也身上,王也把他转过来大开大合的肏他也不离开,泪眼朦胧地去摸他们交合的地方说我也好爱你,你多疼疼我,亲爱的,你再重一点顶我。
王也呼吸一滞,一下子意识到这狐狸比起苏妲己来也不遑多让,咬牙切齿说这可是你讲的,掐着他的性器发狠般动起来。诸葛青感觉整个人都被肏开了,慢慢地又要高潮,可王也硬是堵着他铃口让他射不了,患得患失之间叠加起来的快感简直失控,让他又呜呜咽咽的哭出来。
“呜......让我射......”他无力的去拨王也的手,被王也攥住堵着还一下一下的撸。王也听着他嗯嗯啊啊的叫也遭不住,一边教训他说叫你浪这下给你肏老实了一边加快动作。然后他到高潮时放开诸葛青,两人一起射了,又抱在一起缓着高潮的余韵,此刻比刚才任何一刻都像抵死缠绵。
“你别躲我。”王也眉眼认真,小心翼翼伸舌去舐尽诸葛青停不下来的眼泪。
诸葛青没回答,只是亲亲王也的脸,好像是一片樱花花瓣擦过。
他也没逼他,下来用自己的唇捉住他的。
蝴蝶振翅般一吻。
4.
又放了缸热水给诸葛青清理干净了,两人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躺在床上。王也偶尔抽烟,没什么瘾,只是记起来就来一根。此刻他点了一支,于是那一点火星在他指间明灭着,在一片漆黑里很扎眼。
诸葛青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吸一口,吐出来的烟尽数都绕在王也脸上,让人看不清,但那好像是伤悲的情绪不需要通过面部表情来刻意强调。只是这烟就承载了,沉重地变换着形态,慢慢融进周遭的空气。然后仿佛是水乳交融后的同归于尽,空气逐渐稀薄,像一个压抑的深吻,诸葛青眼睁睁看着烟消雾散后露出来的王也隐忍的面容,感到无法呼吸。
他轻轻皱着眉,却无异于群山蜿蜒般,云遮雾罩于其上的全是伤悲与迷惘,却被他硬生生矫饰成柔情,好让诸葛青安心。
“没事,我不逼你。”他牵动唇角朝诸葛青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憔悴。诸葛青在心里骂自己,你把罗天大醮上那样光风霁月的仙人拉下凡俗,施加他七情六欲,夺走他的心了又以自卑自怜为由逃避,其实从头到尾就是不愿承担后果,不愿接受那个否定了自己整个人生的失败,以至于顺水推舟的让王也一个人不断坠落。
天人五衰,乐声不起,身光忽灭,浴水着身,着境不舍,眼目数瞬。
可是这明明是自己选的。
于是诸葛青抬手去拉王也,慢慢与他十指相扣。他组织太久的语言最后还是没有头绪,最后只讲出一句,暧昧不清的:
“你等等我。”
你等等我如一片慢慢结成的云一样晃晃悠悠的飞起来,那是你无意间给予我的,被我放在心里的那一片纯白;你等等我去一点点内化掉那些平凡人的懦弱,嫉妒还有形形色色的黑暗,那是在你如阳般身影衬托下显现出的阴影,重构我的自尊与自傲;你等等我去坚定决心,那种真正能够被飞蛾扑火来形容的决心,让我不顾世俗目光下的差距与内心嘶吼着的自卑飞奔向你。
王也吸最后一口烟,烟灰像蝶破碎的翅羽,被夺去颜色的落叶,跌碎在空气里,又像是他们之间的那道离火烧出来的痕迹。他吐出那团烟雾时的表情像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又回到平时的状态。对于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名为王也的飞蛾也这样说。他好像看见诸葛青从那一片浓稠的夜里走出来,走到自己的尸体前,伸出手轻轻抚摸他亲手在自己胸口上留下的贯穿伤。
好像终于认罪了的语气。他这样想着,与诸葛青额头相抵。
“那你可得走快点儿。”他说。
这下诸葛青应了,他轻轻笑起来。
说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