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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发现这篇在老福特被屏蔽了，很迷惑，我就写了个老王吃烧烤（。）
有事没事诸葛青，王也不知从何时惯成的个怪毛病，逮着空闲就给诸葛青打电话，诸葛青倒也不嫌烦，嘴皮子一张一闭，能跟王也扯上半天。
外头的月亮悬得正高，街边炒的炸的烤的一片火热朝天，来自五湖四海的味儿一股脑的冲进王也随意选下的旅店房间，蛇样钻进鼻里，闹腾得肚里咕咕直叫。该是傍晚吃少了，王也锁上窗户忍忍也就过去，无奈这馋与饿的滋味猫爪似的磨人。先前给诸葛青发了消息，话多的狐狸少见的没回。王也平躺在床上，抬头能见夹在窗与帘之间明晃晃的月。楼下叫卖声不随夜色沉寂，卖力吸引每一位路过的人，顺势勾住还未入睡的魂。
心里的经念不上几句，王也纵了自我，跑下楼找了个开着大火的摊，依照老板快如热火的话要了几串，转身坐上被烟熏得略有乌黑的塑料凳，面前草草擦过的折叠桌还泛油光，再多些能映出头顶的月。
摊上的客多，无一不在等候期待已久的满足。火旺得像浪，架在上的不论是串还是锅都能被没去身影，张扬得似乎也要把人给吞下。远远地看飞溅的火星，三两颗飘到半空，短暂的陪伴孤单的月，又凄凄惨惨的灭去。手机上聊天界面开了又关，朋友圈上动态不断，王也吸几口暖暖的酒气，指尖点点，给诸葛青送去个骚扰电话。
手机屏幕贴在耳边，隔壁桌猜拳声势要淹没一切，烤架上的串翻了几个身，才挤出个不清不楚的“喂”。隔壁突然爆出炸弹一样的喝彩，诸葛青似乎是笑了，或者只是因为被打扰发出的意味不明气音，问道：“老王，你又有什么事？”
王也周身环绕的烟似乎熏到诸葛青的嗓子，沙哑的，不自在的，似乎藏住了电话后的某一些东西。眼前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老板娘正托举盘子从桌前走过，还不忘招揽摊子前犹豫不决的人们。
“你在干嘛？”王也问道，诸葛青轻轻吐出两个字，那两个字带着灼人的热气透过手机喷在王也耳郭旁，烧得赤红，滚烫得如同烤架上的肉。后桌发出不耐烦的催促，老板娘忙走去安慰，烤串便加快被翻腾加料的频率。
电话里的人听的全是闹声，只道等王也填饱了肚子回到酒店，有什么事再慢慢说。冰饮上的水汽跟灰烟绕在一块，王也咽了一大口，淡淡道，电话不挂，我听着。
离耳朵最近的声突的静下，被烈火轰炸的肉发出痛快的嚎叫，酒鬼们也不服输，骂骂咧咧抱怨从出生到现在的小事。烤好的肉堆放在桌前，抹匀的酱料还在发热冒泡，一股股跟随碳酸汽水的泡向上飞奔，王也拿起一串放在嘴边吹了吹，塞入口中，被烫麻的舌尖没忽略掉浓烈的辣与咸，松软的肉很快在牙齿的折磨下化成软泥，食道挤压推搡着滑入等待已久的胃。
喘息在杂声的包围下细若蚊蝇，却又如针刺般扎入耳膜，神智与味蕾一同在声与味中粉碎，茫茫脑海找不出是色是欲，舌尖利齿尝不清或酸或甜。脚步之间，无人在意躲在昏黄灯光下的一场情事。
谁都没有停下动作，电话里的喘息夹杂在邻座的交谈声中，越发清晰，擂鼓般锤击着王也薄薄一层的心膜，像是将近战场。火与烟在烤架上挣个头破血流，竹木签混在其中为战局喝彩。肉沦落为受害者，抹上象征胜利的酱料，被端上王也的桌。
咀嚼都变得缓慢，是为延长味蕾的快感，也怕惊扰到电话中正在进行的好事。这家料调得又浓又烈，狠狠碾过舌上，占领牙齿攻略口腔，灼烧咽喉，呼出的气都是未尽的火。电话里的人嘴近乎吻上屏幕，半张着像破败的风箱，像被吹烂的长布，低低呜咽声瞬间被大火吞噬。脆骨在牙齿的威逼下不堪一击，清脆的碎成小块，也正巧遮住脱出口惊喘。
声在求饶，但很快又放弃抵抗，王也舌尖挑干净签上黏住的肉渣，冰凉的汽水勤恳的清洗口腔内一片狼藉的战场。困在电话里的受伤的兽仍在低低的嗷叫，从喉咙中挤压出烟尘似的哀求。
几串烧烤不消片刻便成无用的竹签，手机屏幕与耳尖编成一张情网，捕捞流淌声与味之间的水乳交融。过路的行人无意识的抛掷目光，与王也藏着暗火的眼略过数次，不过感叹句烤架上火力旺盛。
“青。”踌躇间还是落下一子，在瞬间攻城略地，耳边的声终于占得领地，风声仓促间还是带来了王也姓名。得胜者在沾沾自喜，火焰呜呜叫唤，交谈声渐弱，喘息更是无处可逃。
月亮悄悄底下头，打包好的烤串很快被提走，塑料的摩擦声与火光一并远去，诸葛青说话时气息仍是发颤，还沉在火里。王也起身回了房间，没了烟的干扰，窗间的月又亮上几分，电话没断，等待下一场星火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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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23 00: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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