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就要到来了。王也照例进内景算卦明年的运势。算完大家拿着解好的卦去金顶……外面的食堂进行新年汇报表演。武当山一共就没几个人,留下来过新年的就更少了,王道长在师父的胁迫下报名表演唱歌,一首《祖国不会忘记》唱到一半,台下观众纷纷哀求他别唱了别唱了太空军要给你唱解散了,师父冲上台把他凌空踢飞十米,抄起话筒把后半段给大家唱完了。
散会后太师爷聚众给大家解卦。众所周知,所求之事牵扯自身越多,给的卦象就越模糊。大家的答案上至“晨昏交替”,下至“反求诸己”,浑不可解。相较之下,王也的解卦倒显得最清晰明了了,翻开小纸条,上面赫然写道:黑夜茫茫,光明在前。
散会之后,太师爷把他留堂考试,劈头盖脸对他一顿痛骂:“你怎么又算,这事都过去大几十年了,一个个的都不要脑子不要命,就不怕年纪轻轻英年早逝吗?”
“瞧您说的,您既然知道,这不也算了吗。我眼看着还有那么一百好几十年呢,倒是您老还是悠着点吧。”
“少咒我!除了这一签呢?你都没给自己算一卦吗?”
“我?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就知道你这个脾性,算都懒得给自己算。”太师爷露出了神秘的微笑,递给他一张小纸条。“这卦就当是我送你的了,打开看看——放心,你那点破事我一点都不关心,算下来一点不耗精力。”
“合着您老是一点儿都不在乎我啊。我俩好歹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吧。”
“别扯淡了,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谁有那闲工夫给你算卦。我算的是……就算是你的姻缘签吧!”
王也展开纸条一看,上面赫然写道:黑夜茫茫,光明在前。
解完卦太师爷送他一张回北京的机票,附带酒店地址,让他到了以后积极配合当地工作人员办事。办完事顺便回家看看,就当元旦放假了。
“这狐狸如今能耐了啊。”根本连算的必要都没有,王也叹着气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为了找我连太师爷都收买了,真是下了血本,狐狸到底许了他什么好处?”
王也是一年前认识诸葛青的。
一年前,诸葛青在罗天大醮的赛场上第一次见到王也,在观战的看台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王道长是个人物啊。”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做术士真是可惜了。”
“哥,怎么突然这么说?”和他一起观战的小白问他。“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作为术士的修为和天赋,对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是十分了不得了!”
“你可以啊小白,这都能看出来了。不过其实是我给他算了一卦……王道长的修为我是很钦佩,但作为术士,这人是不要命的类型。所求之物太多太难,反求诸己,但人力有时尽,又有什么人的命能负担起这么重的代价呢?”
“哥你是看他的黑眼圈才往这方面算的吗。话说别见一个人就乱算卦啊,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你少贫嘴,好好看!”
台下的王道长漫不经心地应付着对手的进攻,注意力倒有一大半在第一次见面的诸葛青身上。看着他笑吟吟谈笑风生的样子,他想原来诸葛青是这样一个人,这人开开心心笑起来的样子,倒真的比内景给我看的好看许多了……
“折在我手上可惜了……要是能想个办法劝得他别跟我打就好了……”
当天晚上他就去龙虎山给大家安排的宿舍门口堵他。被好心情报爱好者告知诸葛青没住宿舍,跑去前山订了游客专用五星级宾馆,且现在多半在大赛举办方的篝火晚会上撩妹。
在宾馆大堂坐了三个小时的王也被工作人员提供饮料三次,友善驱赶两次。半夜聚众蹦迪回来的诸葛青走到昏昏欲睡的王道长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王道长,你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他浑身剧震,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不敢看诸葛青笑盈盈的脸庞,赶紧开始背准备好的台词。“诸葛青,不出意外,明天我就和你对上了。我知道,你是很厉害的,我现在向你认输一次,明天你能不能向我认输一次。以后我随你差遣,随叫随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样咱们就扯平了,你觉得怎么样?”
“王也道长。”他脸上仍然挂着那副看不出情绪的笑脸,脸颊上的红晕却肉眼可见地迅速消退了。“你是真的很瞧不起我啊。”
“事到如今,我是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求的是什么了。”诸葛青转身进了电梯,向他挥了挥手。“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也未必就打得过你啊!”
诸葛青被他打得惨败之后,王也在下一场迅速认输,全场人无能狂怒,破口大骂,操刀鬼不摇莲的名号从此声名远扬,在内部网站迅速超过了他本名的搜索指数。诸葛青就此缠上了他,王道长也就此彻底怕了他。当晚王也推开自己宿舍的门,只见诸葛青坐在他的床上,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
他关上门扭头就跑。诸葛青一个土河车绊倒他,风绳把他抓住,普攻打点伤害,反手一个黑琉璃把他送走,能量满了瞬开大招,他说就等着骗你大招呢,交闪避溜了,想看风后推演令吗,我不会放给你看的。一番精彩的联赛竞技场对决后,王道长连交两个闪避夺门而出。诸葛青一边追他一边喊道:“王道长,说好的我们是朋友呢!”。王道长一边狂奔一边解释:“我的原话是就不能和你这种人做朋友。”
绕着龙虎山的山门跑了三圈后,诸葛青一个猛冲扑在他身上。“抓到了!抓到了!”他笑得气喘吁吁,紧紧地抱着他。“抓到你了。”
“少爷啊,你我无冤无仇,实话实说,我对你也够意思了吧——你放开我啊!”
“什么放不放的,本来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请你去今晚的参赛人员联谊会,全部消费由天师府买单,你陪不陪我去?”
“不去,明天就坐飞机回山上了。”王也坐在山门的台阶上,心不在焉地说道。“而且陪你去干嘛,给你当僚机吗。”
“谁说要你做僚机,我保证只和你一个人聊天。”
“要聊天现在不能聊吗?我现在陪你。”
“你……你这人怎么……”诸葛青红晕满脸,恨自己怎么这样没出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也挨着他坐下了。“我心情不好,想喝酒。”
“那正好,我不会喝,您自个儿去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会喝没关系,我能喝的,我给你挡酒啊。”
“您这样子到底能不能喝啊……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陪你去……”
到了露天联谊会的现场,场面一片混乱,一群人对吹乌苏,现场放火烤串,场外几个人拿着灭火器严阵以待。王也坐在树枝上躲开人群,融入茫茫黑夜之中,远远地看着他。人群中的诸葛青一点都看不出心情不好的样子,像个花孔雀似的,羽毛梳得一丝不苟,满场开开心心地蹦蹦跳跳,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不知从哪变出玫瑰花送人。小陆高兴地收下了,还问他有没有别的,说她一群朋友在那边儿开盘等着呢,不从你这要回人手一朵花,自己就要倒赔她们钱。
看着诸葛青拿这憨直小姑娘没办法的样子,王道长笑得非常开心,心想终于知道能克你这狐狸的类型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诸葛青背后窜出来。“他这次是陪我来的,一身行头没带齐,这钱我替你出了,亏不了你的。”玲珑见他出来,大喊一声:“王也道长,你果然被他骗来了,这局是我赌赢了!”说完钱也没要他的,快快乐乐地跑远,和朋友讨要欠款去了。
一群人聚众蹦迪到半夜,诸葛青来者不拒,共吹两瓶乌苏,一瓶白酒,半瓶红酒,喝完神色如常,对谈入流,看样子还能一直继续。一直围观的王也看不下去别人给他劝酒,就走上前说:“我帮你喝这杯。”
“你不是不能喝吗。”诸葛青在火光下坐着抬头看他,双眼难得睁得很大,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脸。
“少废话,我喝了你就知道了。”
一杯啤酒喝下去,王也当即昏倒在地,生死不知。在大家的围观下,诸葛青背着他回宿舍了,心想原来挡酒是这个挡法,算你狠,我服了你!
他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心上人永远这样平静的睡脸,轻轻摸着他的脸颊。“王也……”诸葛青躺在他身边,缓缓地默念着这个人的名字。“王也,你到底求什么?”
回到武当山后,诸葛青每天上山来骚扰他一次。太师爷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大手一挥同意他在武当山通行无阻,从此这狐狸出没得更加肆无忌惮。看山门的师弟师妹都认识他了,每天早晨在门口支个早点摊对口营销。诸葛青一番花言巧语骗得师弟师妹们对他颇有好感,大家反手就把王也卖了,事无巨细地告诉他王道长昨天干了什么,今天早饭吃了什么,去哪能堵到他。从此王也再没安生日子可过,被狐狸追得满山乱窜。最后不堪其扰只能答应和他成为朋友。
一天,被追了一天的王道长精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突然窗棂上三声敲响,机关鸟停在窗沿上,狐狸留下一块手帕,上书自己在山顶等他,约他今天务必来见自己一面。
“这都快半夜三点了,还让不让人活命啊!”虽然这么说,王道长还是急匆匆地往山顶去了。
诸葛青坐在山顶的大树上等他,半边树枝探出悬崖。他仍然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脸上挂着笑盈盈的狡黠神色,月光下,他的脸显得格外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王也看得心惊肉跳,飞身跳上枝头,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诸葛青,你做什么!”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话音都颤抖着,掌心满是冷汗,几乎握不住他的手。
“老王,你紧张我啊。”诸葛青不动声色地拍开了他的手,给他看自己攥在手心里的祈福签。“你满脑子想什么呢,我是来挂签子的。”
“龙虎山山顶上有祈福树,每到七夕都有人慕名而来,挂得树都要倒下了。”他轻飘飘地说着,脸上浮现出凄惨的笑意。“上次在龙虎山,我和你告别的时候,约你今年七夕来山上再见,你没答应我……今天,就当是补你我当日之约,你认不认?”
“我们山上又没有祈福树,今天又不是七夕,你大半夜的上来吓我呢。”王也叹了一口气,仍然紧紧抓着他的手。
“不说了,我另带了两条签来,你写不写!”
“写!算我怕了你了!”
诸葛青跳到树梢上,挂好了自己写的签条,转眼一看,王也已经写好了,怔怔望着出神。“你写的什么,给我看看!”狐狸伸手抢走他手上写好的签文,只见一张写着“希望牺牲能降到最小”,一张写着“希望我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就这个?”诸葛青把签文掷还给他。“写愿望要具体一点,这么笼统,上天就算想帮你实现,也不知从何帮起啊。”
“你还真信啊。”王也苦笑道。“愿望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寄希望于渺茫,那也是写给自己看的,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又何必写得太详细呢?”
诸葛青没有回他的话,只是一言不发地挨着他,痴痴地望着他的脸。
王也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头晕目眩,揽着他的腰跳下了树。“诸葛青。”他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外斩邪魔,上勘天机,内修人道。”王也对他说。“追求天地术理之人,一生所求如此。我当然信任你的人品,但还是不敢教你……是我错了,不该招惹你,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好。不对,这事就是你不对,怎么被打败一次就这么拧巴!我打败的人多了,别人怎么不像你这样!”
他继续说道:“你听说过西南唐门的丹噬吗。”
诸葛青听到这里,眼里才微微有了神采,缓缓点了点头。
“那事情就好解释了。”王也叹了一口气。”这样霸道无敌的证道法门,害死了多少人。人人在修习之前,都以为自己已经超脱了生死,但是只有真的见到了那扇门,走到它的面前,才会知道自己究竟在不在乎……风后奇门法,也是如此。我是阴差阳错入此门道,这其实是害人之法,与你我所求相悖,毁了为好。”
“你说什么呢!”诸葛青突然站了起来,气得脸色发白。“谁说我贪图你的……你的那什么奇门法术!今天之前,我连它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才不要……你就算求着给我,我也不要!我要的是……我要的是……”
他说到一半,不禁哽住了,他内心深处,被这奇妙法门蛊惑的不安,一腔痴心的付诸流水,被说破心事的恼羞成怒,又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失落。我要的是……我要的明明不仅仅是……
“你怎么啦!你别哭啊!”王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几乎吓得动弹不得。伸出衣袖帮他擦眼泪,他却哭得更厉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没哭!我……”诸葛青狂奔着跑下了山,在台阶上被绊得摔了一跤。他这等修为,疾驰狂奔之时,若不是心中魂不守舍,悲苦已极,又怎会摔倒?
王也追丢了他,全武当山的人为了他这点破事紧急加班,在山林深处的山洞里找到了他。诸葛青哭了大半夜,大家全都不约而同地不敢惊动他,静静地看他哭累了,靠着山洞的石壁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在武当山呆了快两个月后,诸葛青在太师爷的护送下回家去了,再也没来找过他。
直到今天把他骗来北京。
真是孽缘啊……王道长心里想道。我半年没见过他了,如今他还好吗?是来找我了却因缘,还是来杀我的?不,他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就算要做,我也绝不会让他走上歧途的,毕竟说到底,这都是我不对……
在前台刷完身份证,拿着房卡在宾馆的房门外踌躇,王也心中千头万绪,百感交集,思考着要不要先开个阵以备不时之需,房门却突然在他面前打开了。
眼前是他绝对不会想到的景象。
诸葛青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颈,拉着他倒在宾馆的地毯上。他被摔得天旋地转睁不开眼,诸葛青身上什么都没穿。
房门在他身后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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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痴儿啊……是我命里的劫数。”他抱起诸葛青,却突然发现他神色平静,抱元守虚,呼吸轻缓,不像是精疲力竭睡着的样子,倒像是……
“你进内景做什么!”他把诸葛青扔在床上,与他掌心相抵,在他耳边大喊道。“快停下!”
在武当山上时,诸葛青为了骗他展示风后奇门,曾经给他展现过进入内景的手段。“这是我武侯家特有的手段,老王你通天彻地之能,恐怕也做不到吧!”他笑吟吟的得意样子在脑中浮现,他脸上浮现的笑意是他对自己真心最好的伪装,但他那一刻的骄傲自豪的笑容,见到自己时又喜又悲的笑容,却谁都能看出来是真实的。
“你要做什么……”王也展开了奇门局,四盘随他心意飞速地转动着。“诸葛青,你到底要做什么!”
四盘归元的一刻,王也眼前随即一暗。这是他的内景,自己曾见过的,鸿蒙本源,至清至静,轻柔的微风吹拂着脸颊,风是他的属相,吹拂着脸颊的是他温柔明静的魂魄。
此刻不一样。
罡风猎猎,火海滔天。
狂风是他破碎的神魂,火海是他所求的答案。
“你来啦。”诸葛青在他身后出现。狂风见到他的身影,纷纷遁逃着躲避着他。心魔在风中时而张牙舞爪,时而哀哀哭泣。
“你不愧是王也啊。”他说道。“我的心魔都怕你呢。”
“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来看我这个样子!我知道的,我梦里的你,在我内景里的你从来不是这样……只有这个不爱我的你才是真实的。”
“诸葛青,你冷静点!你想想看……我都这样待你了,你信不过我吗!”王也伸手想要抓他,他却远远地逃开了,脸上的神色变得凄惨又温柔。
“你答应我和我……你当然会答应我了!如果不是我逼你,如果我不会死,你又怎么会,怎么会……”诸葛青双眼赤红,对他怒目而视,俨然是入魔之兆。
“你知道这火海是什么吗?”
“你好好地说,我听着呢。”
“这些都是我的问题……是我向内景问的你的问题。”
“我一开始,扑上来就问,你对我是怎么想的,你到底为什么不理我,躲着我,不理会我的心意。”他苦笑着。“你是想不到那个火球有多大。是你对我太重要了,上天都认为,我不配得到这个答案。”
“后来,我又问你为什么要上山修行,喜欢什么类型的人,甚至问你喜欢吃什么。”诸葛青指着连成一片的火海,咬牙切齿地诅咒着。“但是你对我太重要了,你能够想象吗,连这样看似与我无关的小问题,都是我不配得到的答案!”
“……嗨,就这点事,你早说嘛。”王也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喜欢吃什么,直接来问我不就好了?”
“你……你别嘲弄我了,这个不是重点!”
“虽然在北京长大啊,但是我还是挺喜欢吃点甜的呢。不要太甜,就你在山上给我做的水晶糕,那个就正好了。”
“是吗……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呢……”
“我也没想到你这样痴……是我错了,我真的喜欢你。虽然喜欢上我,那也不是什么好事……”王也叹着气,向他伸出手来。“但是既然已经都这样了,那不是也没办法了吗——和我回去吧!”
他的内景扭曲着,火球消失了,因为真正的答案击碎了它。术士不会导致欺天的方法从来都是很明确的,那就是直接去问他们所求之物的本人。从这个角度看,术士也是世界上最害怕直接面对别人真心的人。
“你……”诸葛青走向了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心中动摇的那一刻,王也被震出了他的内景。取而代之的是他心魔化形的自我,站在他的面前。
“诸葛青,你好怂啊。你真的以为他爱你吗?你问问自己你配吗?你一开始为什么缠上他,你那点阴暗心思,你敢和他讲吗?”
“嘿嘿……”诸葛青抓住了自己的心魔,掐住了他的脖子。“你真的就是我吗,说什么傻话!我当然不配,谁又配得上他吗?”
“你这个混蛋!”心魔在他手下叫喊着。“你就真这么喜欢他?这么愿意被他上?你这个怂B,贱货,你就活该一辈子被他拿捏着,靠他施舍给你的那点东西度日!”
“或许是吧。”诸葛青眼神黯淡着,手下却更加收紧了。“情痴魔障,一念无明……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但至少这一刻,他的眼里是真的只有我了,这样还不够吗?”
“致虚极,守静笃……最后的三昧真火。但是这从来都是败中求生,乱中取静的法门,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为什么几百年来,没人掌握过它。事到如今,我才明白,我真的很幸运!”
“上丹之神,中丹之气,下丹之精,依法以这三宝为能量,来吧,点一把性命之火!”
从内景中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王也在他身边守着他。
“早上好啊。”诸葛青化出狐狸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
“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是了。”王道长摸着他柔软的皮毛,感到脸上又如同火烧。
“好,以后我什么都会来问你。”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去吃早饭吧,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王也说道。“乱金柝已经镇不住你了。”
“哦?只不过是掌握了三昧真火的用法,就一下子对世界变得这么重要吗?”
“这倒不是。”王也牵着他往门外走去。“你对我来说,也真的一直很重要。”
按照大家疯狂舞动的内容应该还会有狐狸怀孕然后开心跑去结婚的剧情……我尽力了,看我还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