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意兴阑珊 于 2020-9-23 19:48 编辑
*王也x诸葛青，依旧是极其无趣的睡前故事频道，魔改剧情注意，7k2一发完
*WARNING:OOC。
00.
「我是陪伴你一辈子的爱人。」纸条中这样写道。
01.
诸葛青小时候见到过一个很奇怪的人，那个人总是在很多地方看着他，他混杂在那些热热闹闹的人群之中，却又在这个纷乱的尘世里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时空里的一样。
他试着给自己和那人的命数卜算一卦，可最后竟然什么批语也没有得到，他试了几次，他们之间的交集仍旧是一片空白。
后来他发现那个人似乎确实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周围的人都看不到他也碰不到他。
不过那个人好像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反而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笑意，让他看了总是很想亲近，可是不应该啊，至少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未见过这么一号人。
那人似乎是觉得他跟别人一样也看不到他，还时不时低着头喃喃自语着什么，就是可惜离得太远，声音又太轻，他一句也没能听清。
那人又静默地陪他走过了接下来的许多许多年，从束发之年行至弱冠，从小小一只变得长身玉立，那人的容貌却从未变过。
他想，他想，如果对方的年龄是可以被确切定义的话，那应当是六十八岁。
可你要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也说不出来，只能说那是一种感觉，而且那感觉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样，他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能知道。
02.
后来他继承传承失败，便想去外面见见世面，于是踏上了去罗山大礁的路。
那个人也同样无声地陪伴着他，陪着他见到一个又一个近似怪物的人，比如冯宝宝、比如张楚岚，比如……王也。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和王也正式对上的那天，那个从小到大一直静默地看着他的人消失了，他输得很惨，甚至出现了心魔，可那个人，却再也没出现过。
于是他开始难以抑制地对王也这个人产生好奇，这个人所掌握的力量，击败他所用的手段，究竟是什么呢？
与此同时，盘亘在他心里的，还有另一个疑问——那个默默注视着他的喜怒哀乐与成长的那个人，究竟和王也有什么关系。
那天他给自己和对方卜算了一卦，卦象只有短短的四字批语。
「飞蛾扑火。」
03.
他自己和王也的比赛部分都结束了以后他便回了村，过段时间却又飞去了北京，怀着某种目的居心不良地去接近王也。
王也或许知道，又或许不知道，但却没有放在心上，仍对他毫不设防，这也让他逐渐心生愧疚，后来又和王也聊过一场，觉得这人确实很有意思，他总是游移在世上的那些俗人之外，看事偏偏又很通透，虽然时不时脑子总会抽一下，不过总的来说可以算是大智若愚。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对方的心思似乎就变了味，不再仅仅是对于同为奇门使用者而他却能完虐自己的钦佩，也并不只是对他所用手段的好奇或是嫉妒，更多的，是对这个人的好奇，甚至说是喜爱也不为过。
王也对他总是没啥防备，他却只想把人弄脏了，脏到骨子里，往自己床上带，让那一尘不染的仙人沾上喧嚣红尘，入了这人间。
然他诸葛青从高中起就自诩是个撩妹国手，可眼下面对追求王也这人却难得的感到了几分束手无策——王也可不是那些身娇体软的小姑娘儿，是个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那些女孩儿有的纤指柔情和人常有的那些俗家烦恼，他统统都没有。
愁啊，愁啊，诸葛青叹了口气，听到他叹气以后身侧的王也凑过来问他怎么了，他说没啥大事，就是有一件事想不通。
“那不然施主让小道替你算算？”
“哦？那你算算我是为什么叹气。”
王也故作正经:“我看施主这幅面相，怕不是红鸾星动了，为情所困？”
诸葛青笑了:“还挺准，的确是为情所困，那倒也不妨算算我和那人有没有缘，要多久能追到。”
王也凝思片刻，笑了:“只要你敢追，自然都是有缘的，你长这么好看，哪有姑娘眼瞎，会看不上你？最多不过就是对这方面迟钝，需得你等上一等。”
“这样啊。其实等待不等待的倒没什么关系，只要我和对方是能有结果的就行，恰好我耐心足够，可就借道长吉言啦。”诸葛青笑得像只狐狸，心想对方可不是什么小姑娘啊，是个货真价实的大老爷们。
王也也笑，可谁也不知道他心头那点莫名的失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王，尝尝？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毛峰，想着你可能会喜欢，就多带了点。”诸葛青弯了弯眼睛，冲他颔首示意。
他被那笑晃了心神，下意识就摸上茶杯，被烫了一个激灵，诸葛青着急忙慌地带着他到了洗手池边上，用凉水冲，好在没起水泡，只是被烫红了，诸葛青这才抬眼看他，一副有些气恼的神色。
“你怎么这么不注意，明知道是刚用开水泡好的，还冒热气就去碰。”看王也还是一副直愣愣的样子更生气了，丢下他就往卧室跑。
王也傻了，看诸葛青丢下他就往跑还以为是生他的气了，有些局促地走到了卧室的门前，手还在身侧不安地抓着裤缝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又见诸葛青火急火燎地出来了，结果太着急没来得及看清路，撞进他怀里，被他抱了个满怀，撞得诸葛青鼻尖发酸，眼泪都往外冒。
“……”诸葛青被抱进怀里的时候还愣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以后耳根就红了，反应很大地推开他往后退:“你……你怎么在这里站着，直愣愣的，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又把药膏塞进他手里，解释道:“这药膏是我之前偶然发现的，学泡茶的时候难免被烫到，涂个几天就好全了。”
想了想又从他手里把药膏拿回来:“算了，还是我帮你涂吧，你这样儿怕是不方便。”
“你去沙发上坐好，我洗个手就来。”王也还是直愣愣地盯着他，险些把诸葛青的面皮给盯红了，他不由得庆幸起他面皮比较厚，不如耳垂敏感，也没那么容易上色。
过了半晌，王也才闷闷地问他:“你没生气？”
诸葛青纳闷道:“我就是进屋找了个药，不至于让你这么多想吧。”
王也解释道:“我还以为你是气我笨手笨脚。”
诸葛青哂笑一声:“那哪能啊，会因为你笨手笨脚让自己受伤的只有你老婆和家人吧，我又不是，我有啥好生气的。”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王也对别人情绪的感知度确实精确得吓人，诸葛青刚才确实气他，不过气得不是他笨手笨脚，气得是他傻乎乎去碰滚烫的茶杯，结果让自己给烫伤了。
结果后来却被心疼占了上头，又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用的烫伤膏，翻箱倒柜地找出来又着急忙慌地跑出来，结果没注意直接撞进了他怀里。
唉，造孽啊。
诸葛青低着头给他上药，抓着他手腕的力道很轻，上药也是，像是羽毛一样轻挠着他的手，有些痒，手腕处传来的温热气息几乎传进胸腔。
诸葛青的睫毛很长，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感觉到睫毛的颤动，有那么几个瞬间，王也几乎觉得这样的诸葛青要飞走了，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随时都能飞向远方，不留一点痕迹。
他抓不住他，王也想。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乖乖坐着让诸葛青上药，因为伤口只在指腹那点，不大，上好药以后诸葛青就拍了拍他的腿示意他可以了，然后起了身。
然后因为起得太急身子晃了晃，险些没站稳就要摔回地上，被他揽住了腰。
诸葛青的声音有点虚，却很镇定:“大概是一时间起太猛，低血糖犯了，我口袋里有颗糖，帮我剥开一下，我现在没啥力气。”
他摸了摸对方口袋，果不其然有颗糖，由于一只手揽着诸葛青的腰，他就只好用另一只手拿着糖，用牙撕开了包装袋，喂进了诸葛青嘴里。
诸葛青含着糖缓了一会儿，视野才恢复，不好意思歉道:“不好意思啊老王，我没事了，就是头还有点晕，抱歉今天让你看笑话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下次再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艺。”
王也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他:“真没事吗？”
“真的真的，你就先走吧，我下次再请你吃饭啊。”
说着诸葛青就开了门把他推出门外，又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不像个头晕的人，可做完这些诸葛青就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懒洋洋瘫在了门边，王也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大概是真不想留他，就转身离开了。
诸葛青又缓了一会儿，才脚步虚浮地走进卧室，瘫在了自己那种一米八的大床上，窝进被窝里睡了个昏天黑地。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个彻底，他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不出意料地肚子开始叫，脚上没什么力气地进了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凑合，然后才开始处理中午没来得及收拾的残局。
04.
诸葛青总抱怨王也天天拿着个保温杯里面泡着枸杞太养生，后来有一天突然起了好奇心拍了张照片上网上搜，发觉那保温杯居然还是个牌子货，他嘴角一抽，说老王你可真是败家啊。
王也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嗯？”了一声。
他就故作深沉地说:“就连保温杯都要买牌子货，土豪啊你，真不知道哪个姑娘有幸嫁到你家去。”
王也思考了一会儿才回他:“哦，保温杯么，不是我买的，是之前这家牌子的保温杯找我爹合作，直接送给我爹的，我家人手一个。”
“哦对，我爹还多给了我一个，说以后也可以跟拿去给我媳妇儿一起用，情侣款么，你要？送你。”
“……”
诸葛青也没把他的话当真，随口就换了个话题接着讲，以为王也就是随口一说，结果改天王也登门拜访的时候真把那个保温杯给带来了。
“收下吧，别跟我客气，我回去可是专门为你翻了好久才找着呢。”王也理直气壮。
“……那我就收下了啊。”诸葛青心情复杂，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该说不愧是木头吗，就连送水杯这种事都能干得出来。
唉，送水杯的意思是什么他估计都不懂吧。
一杯子……一辈子，命数交缠致死。
那天他又给自己算了一卦，批语更短，只有俩儿字。
「五年。」
他就发信息给王也，说。
「我是你往后五年里最好的朋友。」
至于剩下的时间呢，他不知道，却更愿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万一五年后，他们不是朋友，而是恋人呢，这谁说得准。
王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只回了他仨字。
「这样啊。」
过了半小时门铃忽然响了，他拖拖沓沓地穿着拖鞋去开门，刚开了门他就被王也抱进怀里。
王也温柔的嗓音传进他耳朵里，让他觉得有些痒，耳边是王也轻柔的嗓音，他说:“这样啊。”
声音很轻，像是在笑。
05.
后来他们当真越来越熟络了，甚至有时还一起约着晨练，带着他俩那同款的保温杯，一起奔跑在清晨的大街上，不过到底还是有点不同的，毕竟诸葛青的被子里装着的是温水，而王也的杯子里装的是枸杞泡茶。
诸葛青吐槽他:“你怎么跟个老大爷似的，干脆再去花鸟市场买只鸟遛遛，那就更像了。”
王也笑着瞅他，又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故作高深道:“常应常静，常清静矣。”
诸葛青笑弯了眼，和他一起跑着去了附近的一家早餐店。
“诶，师父，两杯豆浆，两根油条，再来仨肉包子。”
他俩就坐在那店前的小桌椅上慢吞吞地吃着，还真体会到了几分老年生活的闲适感。
诸葛青吃肉包也很慢条斯理，意外的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把肉包掰下一口塞进嘴里，又把包子里边的汤汁一点一点倒进嘴里，吞掉，颊侧微微鼓起，被烫得吐出一截粉嫩的舌头，缓了一会儿嚼完嘴里的部分再一口一口吃着剩下的，几乎把这路边小店给吃出了五星级酒店的感觉。
有时也会有点汤汁从嘴角流出来，诸葛青就伸出舌头把流下来的汤汁卷进嘴里，完了以后还满足地眯起眼，活像只被伺候舒服了以后餍足的猫。
……
王也忽然想养一只猫。
06.
于是后来他就上宠物店买了一只猫和一只鸟，提前过上了闲适的老年生活。
……还挺惬意。
王也三十岁那年家里开始就给他物色各式各样的对象，王也听了无奈:“这也不是我不想谈啊，这不是还没遇上合适的吗？”
诸葛青听了就调侃他:“感觉像是以前闺女年纪大了以后生怕自家女儿嫁不出去的爹妈一样。”
又假装不经意道:“谈恋爱这回事马虎不得，最好还是找个有经验的教你比较合适，不如山人给你指条明路？”
“嗯？”王也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应答。
“考虑考虑我呗？我既不是那些需要人哄的姑娘家家的，也不需要那样被捧着护着。”
王也笑骂:“去，你不是对男人过敏吗？”
诸葛青哂笑:“那哪能啊，对谁过敏也不能对王道长过敏啊。”
话音忽然一转:“不是我说，老王你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还是找个靠谱点的好。”
“是是，我会自己好好把关的。”
诸葛青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话题。
07.
过了一段时间王也想约诸葛青出来吃饭，诸葛青却说没空，他现在有事，听筒的另一边还传来了女孩的声音，问他怎么了。
“嗯？你那还有人？”
“嗯，家里安排的，一个挺可爱的小姑娘。”
“……”
“下次约吧，我请你，今天实在是走不开。”诸葛青带着点歉意的嗓音从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经由电波重组，传入他的耳畔。
他忽然什么都不想管了:“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不合适吧，毕竟是双方家长安排的，也不太好丢下他一个人。”
“没事儿，你俩吃完以后我还可以顺便送小姑娘回家。”
“……那就麻烦你了。”
诸葛青挂了电话，把地址发到了他手机上，他把地址录入导航，开车去了那家酒店的停车场。
等诸葛青下来的时候他早抽了一地的烟头，诸葛青看到就皱眉掐了他手头的眼:“干嘛呢，怎么又抽烟，前一段时间不是还说养生戒烟。”
王也抬头的时候却吓了诸葛青一跳，看到他眼眶红得吓人:“怎么了这是，短短几天不见就失恋了？”
王也抹了一把眼睛:“没事，路上风沙迷了眼。”
诸葛青也没揭穿，只是叹了口气:“我看你这样也送不了我，还是我来开车吧。”
“喂，小妗你今天先自己回去吧，下次我请你吃饭就当赔罪了，嗯，好，到家了给我发信息。”
然后挂了电话:“走吧，我送你回去。”
把车停到车库以后王也叫他上去坐坐，刚好也有点事想找他谈谈，诸葛青答应了，和他一起往楼上走。
进了门以后却被推在了门上，幸好手在他后脑勺挡了挡，没让他直接撞上门。
“诸葛青……你到底有没有心啊。”王也一副可怜到不行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诸葛青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被说没有心就被他带着浓重哭腔的话和通红的眼眶给吓得顿住了。
“你怎么能一边和我撩闲一边去和别的女人相亲。”
“……那你不是也没答应我吗？”
“而且我就是迫于族中长辈的威压去见见对方而已，我对她这类型的不感兴趣，也早都在吃饭的时候就说明白了，但出来吃饭送女孩子回家是最基本的礼仪吧。”
“你对她真没那方面的意思？”王也不确信道。
“嗯。”诸葛青应了一声。
“怎么？王道长这么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就是问这个，我还以为这种事只有原配才管，很显然，目前原配还没有人呢。”
“……诸葛青。”王也沉沉吐出一口气。
“嗯？”诸葛青应他。
“我喜欢你。”
“……”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诸葛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可以倒是可以，祖宗你别哭啊，哭得我心疼。”
王也眨了眨眼睛，才发觉自己居然哭了，慌乱抹了把眼泪:“……你是同情我才同意和我在一起的？”
“那哪能啊，我是那么容易就答应和人交往的人吗，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答应的。”
“……你喜欢我？”王也愣愣地问。
“是啊，我可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了，乖啊，别哭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哭呢。”诸葛青无奈。
“再哭……我就只能一点一点把你的眼泪给舔干净了。”说着就压着他的头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眼角没抹干净的眼泪。
“甜的。”诸葛青评价道。
“……”
王也在人颈间一通乱蹭，蹭得诸葛青头皮发麻。
“……行了行了别蹭了，再蹭我可就要硬了。”
“……你真喜欢我啊。”王也还是不敢置信。
“喜欢啊。”诸葛青慢吞吞揉着他的头，就像是在抚摸某种大型犬科动物。
就在这时候，感觉脚旁有温热的触感传来，诸葛青:“……你还养了猫？”
说着诸葛青就推开了他，弯下身子把那只猫抱进怀里，埋在猫的毛上一顿猛吸，表情十分满足。
糟，王也在刚确认关系不到一分钟的恋人那里失宠了，甚至还憋屈到得和自家猫主子争宠。
“……”
这么想着就看到诸葛青亲了猫一口，还亲的嘴。
一个王也突然失去了梦想，在他还没亲到对象的时候自家猫就亲到了，还是对象主动的。
王也气呼呼地连人带猫扔进沙发里。猫受了惊吓跑走了，只剩诸葛青被推在沙发上亲吻。
诸葛青愣了一下就揽着脖颈回应他，直到后来喘不过气才推了推他，他就顺着对方的力道退开。
“……怎么突然亲我。”
“你亲猫都不亲我。”
“……我以为你会觉得刚确认关系就接吻进度太快，觉得我不矜持。”
“怎么可能？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和你上床。”
“……？”
“……那倒也不是不行。”诸葛青面色有些不自然道。
“……算了，我这可没备工具啊，还是下次准备好以后再做吧。”
“没有工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进去就行。”诸葛青说着面色开始泛红，眼神也有点不自然。
“……你都这么说了我如果不答应的话我还是个男人吗。”
08.
“喂，爸，你就不用再替我物色小姑娘了，我有对象了，是个男的，你也见过，诸葛青。”
对方那边久久没有动静，开口声音洪亮:“诶呀那小子怎么会看上你呢，我一看那个小子就觉得喜欢，还想认人家当义子呢。”
“……您老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人父母都健在呢，再加上我俩这关系，你要认他当义子，把我当什么了，不过把人家当成你第四个儿子疼倒是可以。”
“滚滚滚，就会埋汰你老子，老子不跟你说了，我去找你妈去。”
向父母出柜的过程意外的顺利，让他还有几分不真实感，他挂了电话，把还熟睡着的诸葛青揽进怀里，也跟着睡了个回笼觉。
09.
诸葛青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记不清那个陪他走过许多许多年的人的脸了，与此同时，他发觉王也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人。
……是谁呢？
后来在王也六十八岁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答案。
原来那个人和王也的面貌是那么相似，自己怎么就一点也没察觉到呢？
诸葛青笑了，握着王也的手说了他最后一句话:“我是陪伴你三十七年的爱人。”
王也温柔笑笑:“这样啊。”
在诸葛青的额头落下一个亲吻。
10.
王也处理好诸葛青的后事，给自己也买了一个墓地，就在诸葛青的墓旁边。然后提笔写下了一张纸条，回溯时间去了。
回溯时间改变不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被人看到或是触碰，只是会加速消耗他的寿命，不过也好，他本就时日无多，在临死前能看着诸葛青长大，就很好。
于是他闭上眼，进入内景，操控着时间往回走，最后回到了诸葛青十三四岁的时候，他看着诸葛青在族中长辈教习下学习本领的样子，觉得可爱得很，眼角眉梢都带了暖融融的笑意。
他只是静静看着，不参与也不干涉，有那么几回他总觉得诸葛青是看到自己的，因为他总是盯着自己的方向发呆，可是回溯时间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看到呢？他叹了口气，低头喃喃自语着什么。
诸葛青没能听清，连他自己都快要听不清。
但他知道自己在说:“原来不止三十七年。”
他看着诸葛青从青葱少年逐渐长成后来的长身玉立样，当他看到罗山大礁要开始诸葛青坐上飞机以后就知道自己就要消失了。
因为在这里，他会遇到那时的王也。
而同一个时间节点里是不会有两个王也的。
在他俩对上手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变轻、在消散，他就知道自己要离开了。
幸好他看不到，王也这样想。
于是诸葛青再也没见过那个总在角落里静默地看着他的人。
11.
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卧室，照亮了床上一睡不起的人。
那人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恬淡的微笑，像是做了一个美梦，舍不得醒来。
桌上的纸条被微风轻轻拂过，显露出上面的字迹。
「我是陪伴你一生的爱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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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9-18 13: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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