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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19 22:3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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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老青放蝴蝶,老王捉蝴蝶。
⚠️现代博弈向ABO。纯属一己私欲,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作者三观及剧情走向不代表健康三观。人物属于米二老师,ooc 属于我,任何情况下请不要骂角色,要骂请骂我。
码头前的野草地上又停着诸葛青的车,两人熄了火,在夜色里头与同事汇合。
能及时赶到的人不多,算上王也和诸葛青,一共才十来个。“人数不够两人一组,单独行动吧。”诸葛青再次复述了各人负责的区域,确定没有异议后,人群四散开。
“小心点。”分别前王也叮嘱,虽然他不知道找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有什么好小心的,但诸葛青心神不宁,他不禁多了句嘴。
“知道了。”诸葛青冲他一笑,挥了挥手,消失在码头集装箱后面。
王也握着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他们来得急,没人带对讲机,全靠手机联系。他最后朝诸葛青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那个人甜中带涩的信息素消弭在呜烈的江风中,杳无行迹。
……
诸葛青的心沉重地搏动,事情来得太突然,疑云浓厚凝聚在他心头。他在药店那里开始有些怀疑这件失踪案是新截做的,不要钱可以洗去永久标记——他们借此四处招揽人手;直到那通电话打来,在码头发现了陈朵,他的心终于坠落到底。
他几乎是抢在王也前夺走了指挥权,打电话布置人手,小心地给自己预留出时间和通路。来的路上他看着身旁专心开车的人,生出一种堵在喉咙里的、无法言喻的紧迫。
一轮盈月像睁开的眼,悄无声息地凝视着穿行在集装箱中间的人影。三米高的集装箱中间的缝隙,只够人侧身通过,诸葛青不费吹灰之力地在高壁间的迷宫里行走,只偶尔地停下辨认方向,他有目的地,他全然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早就去过那地方。
江风带着氤氲的水汽,闷热难当。今天难得地没落下阵雨,一切痕迹都在空气里明明白白地铺陈着。穿过不知第多少个高箱,忽然眼前一开阔,明晃晃的月色乘着水波照进来,被整齐码着的小方箱和七零八落的人影挡住。
白月如霜,照得月色底下的每个人都洁白似雪。稀疏的男男女女用怪异的眼神迎接这不速之客,他们紧张、躁动,似乎再决定要不要逃走。
诸葛青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两手空空,没有威胁,“嗨,我找陈朵。”他声音明快轻松,毫无压迫感,人群分成两小团,像两瓣唇分开,吐出一个小小的女孩。
她白得惊人,像一道人形的月光,头发漆黑,眼睛里仿佛藏了两只萤火虫,闪烁着淡淡的绿色荧光。她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试图藏进人群里,躲回兽口中。
“是陈俊彦让我来的。”诸葛青道,“他把你的照片挂在钥匙扣上,不过我没带来。”
女孩停止后退,“陈俊彦要你来的?”她的声音幽幽的,好像她的声带不属于一个十五岁的姑娘,而是一条空而幽深的洞穴。
“是。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陈朵睁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脖子上空空荡荡,既没有项链,也没有抑制环或贴。她已经被永久标记,用不着那些玩意儿,永久标记存在一天,她就一天是有主的东西。她像一只离了主人的迷途幼兽,犹豫再三,还是向诸葛青步来,在集装箱阴影和月光的交界处停下,“就在这里说吧……!”
诸葛青闪电般地攥住她的胳膊,她想挣脱,完全挣不开,电光火石间被拉进集装箱的阴影里,对方的手掌牢牢捂住她口鼻,连一声惊叫都不让她发出。
“别动,别叫……”身后人的声音冰冷,“没人会来救你,他们会先跑。陈俊彦以为你失踪了,给你报了警,我是警察。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你要是叫或者跑,陈俊彦连带着筒子楼里一票人通通进局子,明白了吗?”
小姑娘细弱的脑袋在他手里颤抖地点了一下。
诸葛青松开一条缝,她却小声地先问了一句:“陈俊彦报了警……是不是挨打了?”
诸葛青没理她,他不能让她抓到话语权,“陈朵,你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吗?”
“我要去洗永久标记……”她声音纤细又倔强,“怎么了,这也犯法吗?”
“免费给你洗,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冷哼一声,“他们还承诺让你不再做Omega,是么?”
陈朵战栗一下,她没料到这个自称警察的人会知道这么多,而对方还在一条一条地列举着:“首先,改变第二性别是违法的,实际性别和登记性别不符,你以后将无法做任何需要身份证件的正当工作,哪怕是端盘子都不行;其次,手术都有失败的风险,你可能会残废,也可能会死;再者,我可以替你向Omega保护协会申请资金洗去这一次的永久标记,如果你不想,我甚至可以自己给你这笔钱;最后,不论你变成什么样,陈俊彦都不会放弃你……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他说到最后语气有些软化,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在劝她。
女孩在他的桎梏和劝说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要去!”
今夜聚集这里的所有人,都浮萍一样无根无依,他们的消失通常无人察觉。只有陈朵——陈俊彦记着她,甚至冒险给她报了警,因而她也是今天唯一一个有可能被挽回的、又是最不可能被挽回的那一个。
“就是因为陈俊彦那样……我才不想这样回去见他。”小姑娘话语模糊,诸葛青却听懂了。她仿佛能从陈俊彦三个字里汲取能量,慢慢地平静下来,把他刚刚讲的道理掰开一一回应:“我知道这是违法的,也知道会有风险……谢谢你想帮我,”平静下来之后她甚至开始注意礼貌,“可是洗掉这一次,还会有下次的。”只要她一天是Omega,就永远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请你……请你别带我回去,这是我自己选的路,不管怎样,我会走到底。”
“我……这么说可能很冒昧,”那警察没有刚才那么咄咄逼人,“你考不考虑,和陈俊彦结成永久标记?他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这一次洗去标记,和他在一起,之后就会安全很多。”
小姑娘白白净净的脸上飞快泛起一丝红晕,立刻又像从不曾出现过一样消逝了,她嗫嚅道,“有的人……能接受永久标记,有的人不行,我就不行。”
“别人都这么做,你为什么不行?”
“我不行。”陈朵回答得掷地有声,“我讨厌,也害怕,我不想把自己交给其他人!”
“你想好了,与众不同会很辛苦的。”诸葛青轻声细语,不知在告诫谁。
“我想好了,我要去。”她英勇无畏,“我会回来的!他会等我!”他是拦住她的藩篱、也是推动她的勇气;是她一往无前迈向深渊时最笃定的念想、是支持着她行过骷髅地的一线光明……
诸葛青伸出手,陈朵以为他又要钳制自己,慌忙躲闪了一下,但结果对方只是同她非常庄重地握了一下手:“那祝你好运。”
女孩子惊了一下,两只冰凉的汗津津的手碰在一起,彼此传递着轻微的颤抖。她这时才看见这个男人脖子上绑着一条黑色的抑制环,他也是个Omega。
“你们几点起航?”对方问。
“八点。”她答。
“这里一会儿可能会有人来,你带他们往江堤那里走走。”他看了眼手机,七点五十四分,同事在群里沟通信息,问他有没有看到陈朵人,他回了个没。
“再见。”戴着项圈的人轻轻推了一下女孩的肩膀,她后撤一步,明亮的月光再度笼罩在她身上,她像朵洁白的柳絮、像只待飞的蝴蝶,而他要做一阵东风送她一把。“我也会等你。”他笑吟吟道,随即也后退,集装箱浓重的阴影含住他,只露出一双被月光点亮的眼睛。
小姑娘忽然懂得了什么,她定定地凝望着那双同她一样闪烁的眼睛……与众不同会很辛苦的,她心蓦然动一下,真诚地向他道:
“也祝你好运。”
在码头对陈朵的围堵最后无果而终。他们十几个人翻来覆去,把每个边边角角都走遍,还是没能找到只形片影。九点半小码头封港,他们颓然地相互张望,诸葛青跟码头要了今晚的监控和七点半到九点半间入离港的船只信息,大家互相道了辛苦,各自回到各自的车里。
王也坐在驾驶座上,陈俊彦给的钥匙链给他托在手掌里,两寸水晶相框中,被裁剪的十岁女孩恬静地望着照片外。
“该怎么跟那小孩交代,哎……”诸葛青低低道,他手里捏着一沓船只入离港记录,监控带子明天才能给到,今天时间已晚,交通署已经下班,暂时也无法查询船只信息,陈朵的线索好像就这么在江边的湿风里飘散。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彼此脸色都很凝重。“上调失踪等级吧,往周围城市也发几道失踪人口信息。”王也沉沉说。
他们驱车回家,一路诸葛青都在打电话,试图从交通署下班的职员里拉起来一个配合调查。车窗大开,夜风从前窗灌进、后窗涌出,将一点汗意吹得干燥微凉。
直到进了电梯,两人才有机会挨在一起。狭小的金属空间十分密闭,王也此时轻而易举地闻到了诸葛青的气味:奇怪……他此刻闻起来倒没那么心神不宁。
甜中带涩的风信子味并不纯粹,里头有几缕异样的香味,混合成一股奇怪的味道。诸葛青对此浑然不查,他带着抑制环,嗅觉不灵敏;而王也的感觉与他不同,昨夜他的身体错以为自己真的永久标记了这个Omega,今天一整天都对他的气息敏感无比,他敏锐地嗅到这股混合的味道,以为只是风尘劳碌了一天,诸葛青沾上了其他人的气味,他没留意,直到一缕青草割过的植物气息蛛丝一样拂过,他忽然想起陈俊彦说过的,陈朵的信息素是青草味,刚刚被刈过的青草,透露着被斩断的流血的清香。
诸葛青对此浑然不察。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正搭载着一缕蛛丝,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情绪融进信息素中,纤毫毕现地展现在王也眼前。电梯门叮一声开了,新鲜的气流涌进来,两人出了电梯,王也跟在他后头,一旦从气息中分辨出那一缕青草味,气味就越发明显,青草藏在风信子花下随风摇曳,王也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下坠了一点。
“青……!”他忽然叫住诸葛青,对方正在摸钥匙开门,给他叫得嗯一声抬起头,“你今晚遇到什么人了吗?”王也的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他压抑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诸葛青思索半秒,“没有啊。”他答得坦荡,信息素却警觉地波动了一下,王也的直觉急匆匆地告诉自己:他在说谎。
但王也面不改色,“明天麻烦大家来做个记录吧,整合梳理一下。”
诸葛青轻巧道:“好。”他拧开门锁,玄关灯应声开了,暖黄色的光盈满他们的家,像一个温暖的幻象。
王也的心和喉咙里都梗着,他把诸葛青拖进浴室,水流劈头盖脸地从头顶浇下来,像一场迟来的雨,将两人都淋了个透。湿衣紧贴在身上,并不好受,诸葛青只当王也今晚没能找到陈朵心情不佳,任凭他紧抱着自己,双手在他脊背上安抚地轻拍。
每年都有许多悬而不决的失踪案,有时候一个人昨天还在身旁,今天就永远不见。世界那么大,人总是会四处流窜,诸葛青有点不明白王也为何会为这一个失踪案子心情波动至此,他应该比自己见过更多的悬案,却在今天表现得这么失落,好像永远不见的是他很珍惜的人一样……
王也撕扯着他的衣服,最终将他赤裸地抱在怀里,没有衣物的矫饰,水流将两人洗刷得很干净,罪证一样的杂息也被水流带走,他闻起来又一次很纯粹。风一样无味的信息素忽然冲涌,将一切味道搅得翻腾,诸葛青忍不住呻吟一声,突如其来的Alpha信息素把他冲得头脑一热,咬过他后颈的人毫无保留地引诱他,他无法抗拒,甚至有些害怕。
但王也并没有借着信息素的压制对他做任何事,他一只手掌按住他,将他按得背靠在坚硬的瓷砖上,仿佛蝴蝶被一根针固定在海绵垫上,王也吻在他颈侧,一寸一寸地挪到他下颌处,“如果……”他轻轻设问,“如果我做了一件不对的事,你会怎么做?”
诸葛青心里咯噔一下,心跳急促起来,王也手掌按在他胸口,很轻易就能感觉到他渐快的心跳——好在这时候他挤进来,他慌忙呻吟一下,握着他肩膀承受他,勉强开了个玩笑:“你这样的人能做什么不对的事……买东西没给钱吗?嗯……”他给弄得低吟一声,王也温吞地磨他,“认真点回答我。”
他动作很慢,留给诸葛青充足的说话余地,但他心里乱作一团,本能地慌张,“哎……能怎么办,我当然站在正义这边,把你骂一顿,再帮你把钱给了……啊啊!……”
他其实不必这么紧张,王也只是把沉积在心里头、被喜欢埋住的疑虑又掘了出来,他自个儿甚至恼火是不是自己过于敏感,那一点淡淡的味道、一丝细细的波动,根本证明不了任何事情……但他不能放任,他不能忽略,他是喜欢诸葛青的,正因为他喜欢他,才更要牢牢地抓住他,才不能任由他走上错误的道路。
一瞬间他已下定决意。船只入离港记录他不能一味地依靠诸葛青的渠道来查,他直觉地认为这里头有一些诸葛青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撤出来,把人翻了个身压在墙上,解开他抑制环咬住他腺体,软针脱离皮肤时带出的血滴给他吞进肚里,他的信息素冲进对方身体里,直让水流下的皮肤都烧起来。
“我也是……”他咬着那块流血的皮肉厮磨,叹息一样说。
他齿下的人热得惊人,不知是为情动还是别的什么,轻轻地战栗。他摁住他的肩胛,像摁住颤抖的蝶翅,将他紧紧锁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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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张的Summary我又提前想好了:嗨诸葛队长,我是马村长。
王队长么他可能会摔手机。
(顶锅盖跑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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