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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夏风闷热，蝉鸣伴着男生清雅又绵长的声线，却说着滥俗不堪的文本台词，每一声缠绕在王也耳边，他喉结一动，心里莫名燥热起来，攥紧了钢笔，抬头去看对方：“诸葛青——”
诸葛青在客厅踱着步，他在脑海里成文，念出来时似乎也动了情，直到听见王也的唤声，他才缓缓睁开眼，长翘的睫毛上下刷着，带着薄雾的眼睛撞上王也的视线。
王也心头突如其来一阵躁动，他咬下笔帽盖回去，别过头看了眼漆黑的窗外：“今晚先到这儿吧。”
“所以你就听诸葛青给你讲了一晚上的情色小说？”
张楚岚趴在桌上，床头灯吸了好几只蚊子，他快狠真准地打了几巴掌，掌心都拍红了，愣是没打死半只。
“也不算。”王也仔细思考了几秒，确认诸葛青没说过太露骨的词，随手关了台灯，爬上张楚岚的上铺。
王也一闭眼，面前就是诸葛青那张脸，胸口燥热得燃起一团火，他辗转反侧，狭小的上下铺摇晃。张楚岚的呼吸声逐渐轻下来，王也起先没注意，直到一束幽暗的夜光照在他面前，他睁开眼，张楚岚握着手机在下巴处打光，像个男鬼一样站在床边。
“要片吗？”
“你丫！”王也吓得把被子一蹬，张楚岚瞄了他的下半身，竟然还有些失望地熄了屏幕。
“我以为你在手冲，还想着你这刚下山肯定没什么资源，好兄弟都准备免费分享给你了。”张楚岚特地加重了免费两字，惹得王也一阵白眼。
他干脆坐起身，仰着头看天花板的白炽灯，灯管由于长时间的使用，到现在还散着淡淡的光，微弱的、不起眼的，又令他目不转睛。
又宛如诸葛青一个漫不经心的抬眼。
“说真的，现在电脑不都可以语音转文字吗，你借个电脑让他先用着，省得每天被骚扰。”张楚岚单手撑着床边栏杆，一面飞快回着短信内容。
王也斜睨他一眼：“你有吗？”
“你看我买得起吗？”张楚岚摇了摇古早的诺基亚，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床铺，“明天问问别人去。”
然而实际上，穷逼是不可能认识什么有钱人的，王也站在张灵玉寝室外，看着这对师侄大眼瞪小眼。
“小师叔，你有笔记本没？”张楚岚厚脸皮惯了，就算看着张灵玉沉着张脸，还能从对方的热水壶里倒一杯水自己捧着。
张灵玉俯身抽出一本带着H大标志的草稿本，长发扫过桌面，手指纤细修长，看得张楚岚心猿意马，前者却仍然一腔清冷，“拿着赶紧走。”
王也咳嗽一声，替张楚岚找台阶：“灵玉，老张的意思是你有没有电脑？”
张灵玉侧头扫了眼宿舍，屋里摆放的整整齐齐，书画玉石样样都有，却都和现代化科技没有半毛钱关系，王也一拍脑门：“打扰了。”
冯宝宝从对面的女生寝室一路翻了过来，看着两人垂头丧气，歪着头操着一口方言：“要不找哪都通整一个撒？”
张楚岚第一个反驳：“不行，哪儿通的电脑都联网，那种东西被人看了，老王还要不要脸了。”
她低头咬了口杂粮煎饼里的脆饼，咔嚓咔嚓:“阿威十八式那种徐四看得也不少。”
说得好有道理，张楚岚无法反驳地别开眼。王也捋起鬓发，心里倒没那么焦急，他倒想看看诸葛青每晚都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三人画风大庭相径地蹲坐在台阶上，但又都透露出一个字——穷。
单手架在栏杆上的诸葛青嘴角一翘，微风撩起他的鬓发，纤长的手指卷着耳机线，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对面：“白，你之前说要借我的电脑，下午我在家，你来拿吧……顺便把家里那个坏了的手机拿来，嗯，和我现在手机型号一样的那个。”
大二下午的课排得满满当当，王也单手托腮，眼睑低垂，长翘的睫毛几乎要把他的眼睛盖上，自然而然就成了老师的眼中钉，接连被点了好几次，旁边的张楚岚倒是想支援，奈何他同时抄了好几份笔记，根本不知道老师讲到哪了。
王也站着也有些驼背，少了股精气神，问题倒是对答如流。
张楚岚瞧着这人坐下来又开始打哈欠，不由调笑起来：“老王，行啊你，看来某人还没完全占领你的大脑。”
王也懒得搭理他，目光随意地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没瞧见那头醒目的藏青长发，手肘一抬拱向张楚岚：“诸葛青怎么没来？”
“嘶——王也你脑子被诸葛青的头发缠了是吧！”张楚岚一拍笔杆，没好气地看着密密麻麻的笔记上那道新添的划痕。
“等会帮你抄一份，多大点事，说正紧的。”
“好嘞。”张楚岚手指在屏幕上迅速划了两下，调出信息表摸着下巴分析，“这学期诸葛青就没来上过几次课，不过就算这样他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了，至于他不来的原因嘛——”
张楚岚拿起笔暗示地敲了敲桌面，王也懒洋洋地接过去，飞快地抄起笔记，余光却还落在对方身上。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不想来呗。”张楚岚往后一靠，双手撑在脑后，“他来上学就是体验生活，体验完就混到大学毕业就行。”
王也敏锐地侧过头，果然从张楚岚眼底望见些难以言喻的情绪，他皱着眉：“你对诸葛青印象这么不好？”
“我对他没什么敌意，不过……我觉得他对你，可能没什么好心思。”张楚岚耸耸肩膀，“虽然老王你浑身上下除了张脸也没什么好图的。”
下课铃同时响起，王也随手将笔架在张楚岚撅着的嘴唇上，飞快闪人，只留一张写的快飞起来的笔记。
“靠，这什么鬼字啊！”
王也屏蔽掉身后的鬼叫声，一溜烟跑到食堂门口，趁着下课人潮还没涌入，迅速打了两份饭。诸葛青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他走过去饭也还温热着，人还没来开门，王也先闻到了一阵浓郁的咖啡香味。
“唷，你自己手磨的？”王也瞥了眼对方吊着的那条胳膊。
“是啊，尝尝？”诸葛青左手端着咖啡，气息扑进王也的鼻腔，刺激的他后腿一步，诸葛青忍俊不禁，慢悠悠走到茶几前放下咖啡杯，拎起热气腾腾的透明茶壶，“开玩笑的，有茶。”
王也喉结一动，面上仍不显露，听着‘咕咚咕咚’的倒水声，水雾蒙过诸葛青的脸庞，长发从后背滑落垂在手边，他单手拎着玻璃杯沿，拇指暗示性摩挲着杯壁，“挺烫，拿着小心。”
诸葛青这句话还没说完，王也手指碰到杯壁，果然烫得一缩手，脑海里却还是诸葛青刚才弯腰的动作，他今天穿的黑T恤颇短，稍一俯身就露出了漂亮的腰窝。
“王也——”诸葛青把他叫回神，无奈地牵起那双被烫红的手背，“竟然还轮到我这个断手腕的给你上药。”
王也尴尬地咳嗽一声，急匆匆拿过伤药，在手背上来回涂抹。诸葛青侧着身子靠在沙发上，瞥了他一眼，自然地打开塑料袋，翻看起今天食堂的菜色。
随手把药膏放在茶几上，王也这才发现茶几上碎得稀巴烂的玩意，他努力辨认了一会:“哎你这手机……”
“出门摔了。”诸葛青答得平淡，试图用单手掰开一次性筷子。
王也眼睛还在手机上，手却已经拿过筷子掰开，扯到手背的烫伤，火辣辣的疼，引得他转过头，正迎上诸葛青抬起的视线，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这儿有电脑吗？打字更方便点？或者语音录入再转换？”这一眼着实不同，顿时让王也想起了张楚岚的警告。
“电脑正好被我弟借走了。”诸葛青左手握筷，虽然不太方便，却仍仔细又准确地夹出青椒丢在一旁，“要是手写觉得不方便，我过几天习惯左手应该就能自己写了。”
王也沉默几秒，揭开一碗包装完好的蛋羹，“食堂的饭很硬，把蛋羹拌进去会好多，试试？”
诸葛青笑了一声，“好啊。”
两人分完蛋羹，饭还真吃得一口不剩，王也收拾残局剩饭，诸葛青铺好纸币。
“行，开始吧。”王也做好心理建设，笔尖悬在纸上。
诸葛青手指在一排摄影写真中划过，随意抽开一本，双眼低垂，睫毛落下一片细密的阴影：“阿花看着最后一名同学离开教室，缓慢地把书本塞进包里，手指伸进裙子里，唇间溢出一声轻柔的哼声，隔着内裤揉按花穴，裙摆被撩到大腿根部，落出一根细长的丝带。她勉强撑着桌子起身，另一只手还在裙底揉捏，教室空荡无人，她熟络坐在校草的桌上，大喇喇地分开双腿，安静的屋里响起一阵阵搅动的水声，而这场忘我的自慰，全落在她的竹马阿赫的眼里。”
“等等，我没打断你倒是也喘口气啊，”王也头疼地写着那些淫秽的词句，诸葛青今日的说辞比昨天更路过几分，他每每下笔，脑海里都不自主地浮现出画面，气息都沉了下来。“而且，阿花这名字有点土吧……”
诸葛青笑容一僵，他居然被王也说土了，真有那么土？
“那——如花？”
未完待续，多点留言多点动力呜呜 诸葛青，老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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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2 01: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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