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密闭的空间，昏暗的灯光，狂乱而拥挤的人群，诸葛青感觉到有点窒息，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恶心的他差点吐出来。汗味，毒品燃烧的味道，还有性爱的糜烂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污浊味道，他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在人生的前十九年闻过最难闻的的气味就是血和硝烟的味道，还真的很少感受到这么混乱不堪的环境。
他眯着眼回想了一下，上一次在这种恶心人的地方呆着是什么时候。
他想的有点太入神，以至于忽略了周围的环境，直到夏禾大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先于意识的抓住了旁边一个吸嗨了的男人伸过来的手，一拉一拽，没管那人杀猪一样的惨叫，像扔一块抹布一样，将那个倒霉蛋扔到了一边，后脑磕在椅子腿上，没了声息。
夏禾轻飘飘的瞥向那个人：“死了？”
“没，晕过去了。”诸葛青不在意的擦了擦手，有些奇怪的看向她，“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都看到你想看到的东西了吗？”
“这么关心我的事？”夏禾又发出那种从轻轻细细的笑，弄的诸葛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摆了摆手连说三声没有你想多了，夏禾似笑非笑的端详他半天，最后踩着那双高跟鞋，猫一样无声无息的走了。
诸葛青呼出一口气，夏禾实在是太敏锐了，那双总是满载着妩媚和风情，却像能洞察人心一般的直击他内心深处，几乎就能看穿他的意图。他可不想掺和这女人的事，刮骨刀的手段他听多了，虽然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初次交涉，但经验告诉他，和夏禾这种人交从过密完全没好处，他可不想被当成什么冤大头。
夏禾走不走他管不着，反正他是要走了。
他掏出手机，给自己的人发了个短信，让他们赶紧撤。
王也这件事不是小事，诸葛青今晚单枪匹马的混进来，原本以为只是来砸场子或者安插眼线这种小事，他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当活动活动筋骨，但是在中海的地盘贩毒吸毒可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也不是就在这几个小时之内能解决的。没有盘根错节的势力和精细谨慎的筹谋，任何一个家族或组织都做不到这种事情。诸葛青可不想替王也去趟这趟浑水，开这个注定吃亏的头。
他只是想来还一下王也的人情顺便捞点好处，可没想给自己搭进去。
手机轻轻的震动了两下，领队的问他撤了之后是否会到原来的位置活动。他想了想，又低下头，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回到起始位置待命，暂停一切活动。
这条发出去了之后，诸葛青就关了机。然后他端起手里那杯残酒一饮而尽，在一片混乱中起身，贴着墙壁，悄无声息的往门的位置快速移动。这一路很顺利，所有人都沉浸在毒品和性爱当中，没有人发现一个青年的离开，他一边环顾四周，一边在心里骂王也不是个东西，回去之后肯定要好好的和他闹一场，最起码得把他那瓶酒弄到自己手里。
他正在心里盘算的起劲，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异动，诸葛青动作一顿，往左右看了两眼，然后看向了大门。
这间屋子的隔音做的很好，厚实的墙壁，再加上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以及嘈杂吵闹的人声，使屋外的任何事情都影响不了屋里，当然，屋里的声音传到屋外，也就是一点隐约的音乐声，丝毫听不出来这屋内正在开嗑药群交大会。
以至于他竟然完全没能注意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而且听起来不止一人。
“操，”他当机立断，快速退回人群中，咬牙切齿的小声骂，“王也这是盘了个什么风水宝地啊！”
“树大招风嘛，像中海那样的势力人人都会眼馋，谁又不想插上一脚呢？”
“哦？”诸葛青感受到一双手臂从自己的身后揽上了自己的脖子，笑着问，“连你也想插手这种危险的事吗？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我可是最看不得你这样的美人受伤了。”
“难为诸葛少爷担心我了，”夏禾在趴在他耳边低低地笑，笑声中竟然带着一丝狡黠，“可是为什么您不先担心一下您自己呢？”
诸葛青蓦地睁开双眼，他一把挣开夏禾的双臂，回身说：“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啊？”夏禾卷了卷自己的头发，意味深长地说，“就是看一个小孩被大人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还觉得自己很厉害的样子很好玩罢了。”
话音未落，娱乐室的大门被用力踹开，诸葛青转头，看见一伙人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扯着个嗓子大声喊：“警察扫黄！开灯，都给我蹲下！”
屋子里大多数人都药劲正上头，哪管什么警察不警察的，该干什么还干什么，那警察奋力的吼声落进人群里就像一块小石子落入了大海，轻轻的泛起了一点涟漪。少数几个隐隐约约的听见了“警察”两个字，慢慢悠悠的停下了动作，茫然的向这边张望，连裤子都想不起来提。
那警察见状，拍了拍身边的人，根据那娇小的身形身型和散落下来的长发来看，应该是个年龄不大的少女。他偏过头跟那女孩说了什么，女孩点点头，大步穿过人群，走到了中间的舞台上，舞台上那几个公关依旧在那上面，这是这里的规矩，他们是不能下来的，于是和他们的性交就成了一场付费的表演，他们一整晚都将接受不同的人在舞台上和他们的交媾，那些人所花的钱他们连十分之一都得不到。
那名少女身型十分诡异，诸葛青还没能看清具体的一二三，她就已经轻巧的越上了台，随手揪住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性的头发，一把将他掼在了地下，那人的神智欣然已经不清醒，此时被这么一拽，惊的大声叫喊起来，被少女一拳捣在脸上，又抓住他的头往地上重重的撞了一下，那舞台是空心的，这一撞发出的巨大响声让整个屋里都安静了不少，所有人都看向了中间的舞台上这突如其来的新状况，那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出，惊恐的看着这个目测是他体重的三分之一的少女。
女孩见他老实了。将他拽起来，带着浓重但不标准的四川口音，问他：“你们这里，主事的是哪个？”
男人抖着说不出话，女孩不耐烦的又给了他一拳：“问你话勒。”
“那……那个……”男人颤颤巍巍的指着台下卖毒品卖的忘乎所以的主持人，口齿不清的说：“他是这儿的经理，东西都是他给的，活动也是他开的，我……”
砰地一声，那男人被女孩一脚踹下了台，砸到了无辜的围观群众，她的眼神近乎于无机制，平静的说：“啷个问你这个？话多。”
说完，她跳下舞台，走到那个快看傻了主持人面前，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砸的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女孩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让你开灯，听不懂？”
目睹了一切的诸葛青：“……”
等到经理终于把灯开开了之后，所有人都蹲在地上，看着这帮不知道怎么闯进来的警察，为首的那个梳着个凤梨头，看起来年纪不大。他那说话的腔调和那个奇怪的发型，诸葛青越看越觉得眼熟，他看着这人拿着个警棍，一边晃悠一边自我介绍：“我是北京市××区分局刑侦支队队长张楚岚，我们接到举报电话，说在这家夜总会涉嫌黄色交易……”
放屁，诸葛青腹诽，扫黄关你刑侦队什么事。
张楚岚扫了他一眼，诸葛青一下子捕捉到他的眼睛，那目光让他一愣，脑中闪过他在门口递卡的时候，那个小保安打量他的眼神。
这个年纪不大的副队长张楚岚，是门口那个低眉顺眼很会来事的小保安。
张楚岚这个人诸葛青是有所耳闻的，应该说整个道上，张楚岚这个人都是一个话题度很高的人。他的爷爷是警察出身的走私犯，年轻的时候勾搭上了全性，是“三十六贼”之一，老了之后带着儿子孙子东躲西藏了一段时间之后，在某个雨夜莫名其妙的被杀了。而他留下的产业也被他秘密传给了他的孙子，本来这个消息传出来，张楚岚的人生应该腥风血雨，但是这货给自己找了一个很硬的靠山——他去当警察了，并且市办公厅的厅长张之维，是他的师爷。
于是张楚岚自从毕业进了单位之后，飞速的升职，四年就做到了现在的位置，缉毒支的张灵玉是他的师叔，分局局长和副局长的徐家人又好像与他有旧，几方势力的扶持下来，张楚岚彻底稳固了自己的地位，才算过上了一点安稳日子。
只是……诸葛青眼珠一错，看向他身边的那个少女，她披散着头发，有点驼背，穿着一身有些肥大的旧运动衫，脸长得不错，但是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没有一点这个年纪女生该有的爱美的样子。
那女孩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倏地就转过头来看向诸葛青，那双大而黑白分明的的双眼就直直的对上了诸葛青端详的眼神。
诸葛青怔住了。
那双眼睛，平静的有点不像人类所能拥有的双眼，里面流动着的东西纯粹的像最清澈的水，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双单纯的器官而已。
“……没想到你们不但有情色交易，还聚众吸毒……怎么了，宝儿姐？”扯淡扯的唾沫横飞的张楚岚注意到了冯宝宝的动作，偏头问道。
“他看我。”
张楚岚顺着冯宝宝的视线看去，正好和诸葛青那双狐狸眼睛对个正着，他哂笑一声，随意道：“不用管他，他不归咱们管。”
冯宝宝收回目光，看向张楚岚：“啥子？”
张楚岚没回答，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扯：“这种行为真是非常可耻，就这么上赶着给我们警察送业绩……”
诸葛青垂下眼，他的听力很好，刚才张楚岚和冯宝宝的话他听了个七七八八，关于“他归谁管”这个问题，诸葛青明显有着清晰的认知，他在刚才一直避免着去思考王也的问题，但是他心里早就将这件事的来历经过想明白了个大概。
他知道王也的目的，他并不想去欺骗自己。
他只是，想晚一点再去面对，无论是面对王也，还是面对自己。
经过张楚岚漫长的训话，众多瘾君子的药效看起来散了点，能够进行正常的沟通和问话了，于是张楚岚大手一挥，把这群人全都押上了警车，这屋里大概得有七八十个人，警车一次肯定是坐不下的，只能分批来。诸葛青蹲在人群里，悄悄地往后蹭，打算趁着条子往车上押人的时候跑路。
结果他刚蹭了没两下，就被张楚岚拽出了人群，一边把他往自己车上拽，一边还给他戴上了手铐。
诸葛青：“……”
没事，人生就是什么都要体验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这辆车上就坐了张楚岚冯宝宝加上他三个人，冯宝宝开车，一上车张楚岚就跟有狗追一样催着冯宝宝快开车，起步力度之大让靠在车窗上的诸葛青狠狠的磕了一下。车都开出去十几米了，车窗突然被人敲了起来，一副不停车就一直敲的架势。
张楚岚生无可恋的停了车，放下了车窗，夏禾那张漂亮的脸笑的摇曳生姿。
“张警官，我可是也涉黄涉毒了，带上我一起走。”
张楚岚强颜欢笑的打着哈哈：“这是什么话……夏禾姐，我知道你不可能嗑药的，涉不涉黄的都是小事，就当弟弟卖你个人情了……”
夏禾义正严辞的说：“这怎么行，张警官，我不接受法律的惩罚我会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
一旁看戏的诸葛青猛的呛了一下，张楚岚的脸色看起来就想吃了屎一样。
夏禾冲他抛了个媚眼：“你要是真想卖我人情，才应该带着我回警局。”
张楚岚：“……小师叔绝对会杀了我的。”
两分钟后，车上变成了四个人，诸葛青看着头顶上写着“想死”的张楚岚，和前面副驾驶浑身散发着愉快气氛的夏禾，隐约好像明白了一些警局内部密辛。
到了警察局，诸葛青被张队亲自“押”下了车，而夏禾早在车停的时候就溜下去钻的没影了，冯宝宝站在张楚岚旁边拿着一袋零食，和他一起押送诸葛青进审讯室。
一进审讯室，张楚岚表情瞬间松懈，随意的往屋子里的椅子上一摊，招呼他：随便坐啊，没事，这屋监控早让我给掐了。”
诸葛青站在原地看他两秒，笑了，目光在审讯椅和前面谈话椅上流连两下，果断选择坐到了前面张楚岚的旁边，戴着手铐的双手轻晃了两下：“张警官，监控都给掐了，这个还不能给解开？”
“这个吧，”张楚岚正了正脸色，“对不住，这个还真不行，”
“哦？”
“这得等领你的人来了之后，才能给你解开。”
诸葛青耸耸肩，并不强求。他斜斜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不闪光的监控摄像头，余光落在了正在和冯宝宝抢零食的张楚岚身上。
此人此刻笑的没心没肺，和他身边那个一看就不太聪明的姑娘闹的欢脱，丝毫不在意屋子里还有诸葛青这个大活人。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放松而无防备的状态，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警察，诸葛青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他，他也无动于衷的扯着闲淡。就像是几十分钟之前他在夜店的娱乐室里那样，吊儿郎当的，像个屌丝大学生。
真是难以想象，王也在官方的人竟然是这么个人。
他又会想起在昏暗的灯光下，张楚岚向他投来的那个眼神，清澈的双眼却深不见底，里面蕴藏着的是数不清的算计和心机。
这么个，深不见底的人。
张楚岚停下了和那个女孩的玩闹，转向了诸葛青的那边，诸葛青那毫不掩饰的试探快给张楚岚盯穿了，他给人晾了那么长时间，再不回头应付一下这个少爷就说不过去了。
“你说说我，这么半天了也没说做个自我介绍。”张楚岚摆出一副殷勤的笑脸，凳子往诸葛青那边挪了挪，“你在那夜店的时候估计也听到了，我叫张楚岚，那边吃东西的叫冯宝宝，你不用管她。”
他说着，冲诸葛青伸出手，嘿嘿一笑：“你来北京这么久，咱们才见上一次面，哪天有机会出去吃一顿，我请客。”
诸葛青垂着眼睛看他伸出来的那只手，微微挑了挑眉，停顿了两秒之后才握了上去，一触即松：“张队说哪里话，您年轻有为，又是也总的朋友，这顿饭，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我请才对。”
张楚岚轻轻“啧”了一声，拍了一下他的肩，：“你知道我是老王朋友还跟我说这种话？什么张队不张队的，混口饭吃罢了，这么说话可见外了啊！”
“那好，”诸葛青从善如流的改口，“老张。”
“哎！”张楚岚满意点头，目光掠过他被酒液浸湿的大敞领口，他抬起两只手似乎是想帮他拢上，又因为觉得不合适停在了胸前，比比划划的不知道放哪，“你这……大敞四开的……冷不冷啊？用不用我给你找件衣服？”
诸葛青的西服外套早在他进夜总会大门的时候就被他扔到了不知道那个卡座上，那屋里人多，再加上喝了酒，后来又在那种混乱淫靡的密闭空间里呆了一个多小时，早就折腾出一身汗来，秋天的夜里的寒气透骨，审讯室里没有取暖设备，诸葛青能明显的感觉带那股凉意顺着自己打开的领口钻了进去，一点一点的蔓延到四肢，他都想打哆嗦了。
但是他依旧随意的舒展着四肢，表情从容的回答张楚岚，他不冷。
你胸口起的鸡皮疙瘩看起来可不像是不冷的样子。张楚岚把这句话咽进去，点点头说好。这少爷的周身围绕着一股低气压，十有八九是冲着王也的，他才不想自找没趣，也没有替王也收拾烂摊子的打算，王也自己做下的孽就让他自己解决去，张楚岚才不想掺和他的私事，还是这方面的私事。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陷入一种没话说的尴尬，张楚岚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即起身，向诸葛青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出了审讯室。冯宝宝靠在墙边吃的正入神，被张楚岚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一愣，下意识的就要跟上去，被张楚岚轻声一句耳语留在了原地，看着他出门之后和诸葛青两个人面面相觑。
诸葛青和冯宝宝其实没话说，奈何习惯趋势，他这个人就是要犯一犯贱的，这种类型的姑娘他虽然第一次见，但撩妹国手绝不认输，他在脑海中措着辞，刚想开口说话就对上了冯宝宝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顿时觉得到嗓子眼的词出不去又下不来，噎得他颇为难受，甚至想翻个白眼。
冯宝宝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又看向他，说：“牛鼻子来喽。”
“谁？”诸葛青皱了皱眉，这个称呼有一点耳熟，似乎在谁的嘴里听到过。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离开椅子走到了门边，打算听听外面的动静，刚把耳朵往上贴，门就被人一把推开，咚地一声撞到了他的头上。给诸葛青撞的眼前一黑。
撞他的张楚岚也眼前一黑，来不及感受身后恨不得要杀人的眼神，他连忙放开了门把手，扶住了有些踉跄的诸葛青，大喊：“老青！你没事吧老青！”
“……我没事。”诸葛青闭了闭眼，站稳了身子，张楚岚松了一口气，还要说什么，被人从后面一把拉开。王也站在诸葛青的面前，蹙着眉望向他被撞红的那块额头，低声问：“怎么样，头晕吗？有没有想吐？”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诸葛青不自在的退了半步，微微错过眼：“没那么严重，撞一下而已。”
冷淡的语气，王也怔了怔，刚才一直焦急想见到诸葛青的心情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他想，完了，这狐狸估计气得不轻。
他说：“今晚还顺利吗？你有没有受伤？”
“我顺不顺利，也总不知道吗？诸葛青嘲讽的勾起唇角，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又兴致缺缺的垂了下去，“您这么神通广大，我顺利与否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
王也沉默，他看见诸葛青额头上被撞的那块肉眼可见的变红，似是想抬手给他揉揉，手抬到一半又停住，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一样，最终落到了他的颊边，动作轻柔的将他散落眼前的鬓发别到了而后。
张楚岚翻了个白眼，无语的扭过了头。
诸葛青依旧低垂着眼眉，总是笑着的唇拉成了一条平直的直线。王也抿了抿嘴角，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诸葛青身上，说：“先回家。”
没有动静，诸葛青站在原地，轻轻晃了晃被拷着的手腕，王也低头看去，诸葛青皮肤白且薄，平时稍微用力抹两下就能留下印子，如今带了这么长时间手铐，手腕上已经坠出了红痕。他怼了怼装死的张楚岚，示意他赶紧把这玩意儿摘下来。
手铐打开的那一刻，诸葛青抬腿就往门外走，王也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差点被甩上的门夹到鼻子。他深吸一口气，捋了一把头发，开门去追诸葛青。
审讯室的大门被王也打开，诸葛青的衣角消失在转角处，他追了两步又停下来，回身看见，自己拿件外套躺在地上，像是被人毫不在意的弃之如敝履。
小白：哥哥我怎么就成了不知道是谁的人了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失踪人口回归，这段时间有点卡文，于是十分逃避的一直在V圈看直播，后来又重温了一下中土，完成了九刷成就（可喜可贺可喜可贺），颇为乐不思蜀的拖了十多天……
这篇文是不会坑的，这个脑洞我想了很久，大纲改了三四遍，我会尽我所能的把它讲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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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27 12:3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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