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背景，龙也×人类王子青，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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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俗童话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地方，住着一条龙。
龙就是大多数童话里的龙，长着宽宽的翅膀、尖尖的长牙和三角形的尾巴，一看就凶巴巴的，会喷火，也会点儿法术。
龙住在一座石头山上的石头洞里。山上光秃秃的，除了生满尖刺的荆棘树丛，什么也不长。
山脚下围绕着一条冰冻的河流，河水又深又急，水面上漂浮着大块的浮冰。人要是掉进去就会被冲跑，一百年也上不得岸。
不过跟大多数童话不一样，这故事里的龙是条顶怕麻烦的龙，龙生唯一嗜好是关起门来睡觉——也许除了馒头之外。烧杀劫掠……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故事就发生在一个暖和的冬日下午，龙和往常一样窝在洞里，呼噜打得震天响。结果一觉睡醒，旁边多了个人。
一个特别好看的小人儿。
当然，“小”是指相对于龙，就人类而言，他的个头已经算是相当高挑出众了。
小人儿一身整齐的长靴马裤皮外套，优雅地翘着一只脚，坐在一块方石头上。大海一样的靛青色长发在脑后束成一根细细的小辫子，一张顶顶俊俏的小脸儿就像衬衫的领口一样雪白。托着腮眯着眼，一动也不动地打量着龙的脸。
哟，龙眨了眨眼。您这是打哪儿进来的呀。
门呀。小人儿歪歪脑袋，换了个坐姿在花纹地板砖上叩鞋底。你又没锁。
……说的是哦。龙拿长刺的尾巴挠了两下头顶，选择性地遗忘了外面的冻河与荆棘。那，找我有事儿？
问这个之前不应该先问问名字吗。
这个不用问，我知道你。龙打了个哈欠。你是隔壁那个什么国的王子，叫青，对吧？
行啊你。对方挑着拇指给他点了个赞。消息够灵通的嘛。
谬赞谬赞。龙谦虚地说。不瞒您讲，我这儿风大，什么都能听见点儿。
……
所以您到底有何贵干呀？
屠龙，信吗？小人儿——青王子依旧眯着眼睛，拍了拍腰上的长剑。
信信信。龙又打了个哈欠，脑袋趴到翅膀上，耷拉下两只蒲扇大的眼皮。那您麻利儿的吧。今儿个还没睡够十八个钟头，完了事我得补个觉。
那你倒是起来啊。王子不满地说。长这么大，头一回见着这么没干劲的龙。
没干劲是没错儿。龙懒洋洋地答。不过也得分对什么人。
接下来一个钟头的龙飞人跳，洞顶的吊灯被撞飞了三盏，墙壁的石棱被砸下来四条，地板的花砖被震碎了五块，好好的一个龙洞被搞得乌烟瘴气，满地狼藉。
龙在心里感叹：这小祖宗白白净净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儿，没想到还挺能打。
只不过人类终究是人类。在他这条龙跟前，就凭那把普普通通的铁剑和那点儿法术，再怎么能打也是Legend模式。
还打吗。龙看着跟前呼哧带喘的小人儿，从容地收起带钩的翅膀，甩甩脑袋上的几根须子。
王子头发乱糟糟的，外套撕破了道口子，犹豫了几秒，气鼓鼓地把剑一扔，一屁股坐到地板上。
算了，打不过你，我认输。
诶，这就对了。龙满意地点头。用送你下山不？滴滴打龙还是可以有的。
王子眯着眼看他一阵，叹了口气。
走不动了。他说。我要歇会儿先。
……那您请便。龙耸耸翅膀，跺脚开了个阵，把乱七八糟的岩洞收拾干净，就地趴倒。我先睡了，晚安。
结果他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一看那小人儿还在。
还什么事儿啊？龙有点无奈。
实话跟你讲。王子擦着自己的长剑说。遇见你之前，我还真没怎么败过。
不要紧。龙安慰道。谁还没有个插旗的时候，败着败着你就习惯了。
我也是个术士，可你的法术我看不懂。
王子说着，睁开了一直眯着的眼睛，一双瞳仁也是顶漂亮的海蓝色。
我不是不能接受失败，但比输赢更重要的是真相。
……得得，您是我祖宗。龙认命地用尾巴拍了下脑壳。
厨房在左手边儿，洗手间在对面儿，隔壁那间有张大床。您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于是，青王子就这么在龙洞里住了下来。
于是的于是，龙就再也没能守得住他一天十八小时的睡眠时间。
第一天。
龙被厨房里的动静吵醒。
都什么年头了还用手动生火。青王子指着灶台吐槽他。还有为什么仓库里只有面粉，橱柜里只有馒头？
馒头好吃哇……。龙小声嘀咕着，跺跺脚升级了设备，顺带往仓库里塞了一波蔬菜水果油盐酱糖。
第二天。
龙被浴室里的响声惊醒。
你这儿也太不讲究了吧。青王子指着架子吐槽他。洗发水都过期了，还全是含硅的，发际线还要不要了？
我是龙，纠结发际线干嘛……。龙小声叨咕着，跺跺脚换了一批生产日期最新的无硅洗发水。
第三天。
龙被青王子揪着脑袋上的须须叫醒。
换个姿势睡。青王子指着他的下巴吐槽他。哈喇子流到地板上很难处理的知不知道？
明明开个阵就解决了……。龙小声念叨着，跺跺脚抹干净了地面上的蜜汁水印。
第四天。
龙顶着一对深深的黑眼圈，心想老子不睡了倒看看这祖宗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然后一人一龙又干了一架。
然后王子又一次落败，还吃了一大口土河车。
我去。王子蹲在角落里干呕。一股哈喇子味儿！有毒吧你？？
嗯，皮这一下我是很开心。龙学他眯着眼睛甩甩尾巴。
皮你奶奶个腿儿！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龙！
我有什么办法。龙耸了下翅膀。鬼畜不过你，我也很绝望嘛。
当然，这之后龙为了赔罪，在厨房里添了一只烤炉。
然后从此养成了喝下午茶的习惯。
不用说，这也是青王子干的好事。只是这回龙觉得虽然还是睡不成觉，可倒也能凑合接受。
至于龙洞里连带着出现的那套高级茶具，那组漂亮的沙发茶几，以及那块考究精美的羊毛地毯，他表示一点儿也不知情——那必须是某只倒霉的脚自己给跺出来的。
话说你有没有名字？
又是一个和暖的午后。王子端着红茶，悠闲地靠在沙发背上，脚底下铺着柔软的绒毯，跟前摆着好几样点心，活像是在自家宫殿里开茶会。
废话。我也是爹妈生父母养的，干嘛没名字。
龙翻了个白眼。面前的大号茶杯里孤零零地漂浮着几颗枸杞。
那你叫什么？
龙愣了一下。跟你无关，少打听这些有的没的。
嘿。王子饶有兴趣地掀开半个眼皮，上上下下地瞟他。
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龙吧？
不是。龙打了个呵欠。我东边儿来的。
哦。听说东边有个挺大的国，莫非是那儿的移民？
不知道。龙说。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都，早忘干净了。
不过，会好奇的也不止青王子一个。 你老这么窝在这儿，就不怕我吃了你？
这次是龙先开口提的问。
不怕。王子淡定地回答。要是想吃，你早就吃了。
嘁，就不能跟你这种人做朋友，没秘密啊。龙用翅膀上的钩子抓抓脑袋。
不过你说的对。人肉一点儿也抱吃，我还是更喜欢馒头。
你这叫龙间失格好伐。
王子不客气地拽了拽他脑袋上的须须。
其实我刚上山那阵，还以为会看见一条搂着公主趴在财宝堆里睡觉的龙呢。
那是什么倒霉玩意儿。
一没财宝二没公主，你还是个龙？
不要因为刻板印象就搞种族歧视。龙说。有个东西长得像龙，走起路来像龙，叫的声音也像龙，你说它是什么？
不知道。要不你走两步看看先？
……
其实你这个龙还挺好的，比挺多人类都强多了。
王子最后这样说。
起码你做事一向都会先为别人着想。我就不一样，每件事每个决定都是先为自己着想的。
除了坐在一起喝茶，他们自然还是要不时切磋一下。
你有弱点吗？第一百零八次挑战屠龙失败，王子有点泄气地问。
龙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坚硬如铁的鳞甲棘刺、锋利如刀的脚爪钩翅跟尖锐如矛的三角尾巴。……没有吧？
……你就不能低调点给人留个念想？？
不切实际的希望等于空想。龙说。你是术士，来这儿之前不会没算过，结果应该不太好吧？
嗯，下下吉。王子说。飞蛾扑火。
对了。龙用尾巴卷起他的剑送进他手里。来不来是你的选择，可我要是拿幻觉忽悠你，就是教唆你送死，会遭天打雷劈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洞里的时间好像一成不变地静止，可外面的季节却从冬天变成了春天，又从春天换到了夏天。
秋风起的时候，一些嘈杂的声音被吹进了龙的耳朵里，是关于失踪的青王子和四处寻找他的国人。
龙有点为难地翘着尾巴搔搔脖子，扭回了朝向洞口的脑袋。
不到一年的工夫，龙洞里就变了样，以往光秃秃的墙上挂满了漂亮的油画和挂毯，四周角落里摆了好些盆花和绿植。青王子刚教会他时下里最流行的几种扑克牌打法，这会儿正兴致勃勃地哼着小曲儿洗牌，准备从他手里赢走下午茶的最后一块小饼干。
龙想这画面还真是够滑稽的，他这是图个什么呢。
然后他嘬着大号茶杯里的枸杞水跺了下脚，一扇小门出现在龙洞深处的石壁上。
给你个奖励。龙说。那间屋里有本书。拿上它，你就能学我的法术了。
王子一愣，瞪大了海蓝色的漂亮眼睛。一摞纸牌从他手指缝里漏下去，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你该回家了。龙温和地说。
……可我任务还没完成呢。王子说。
得得，这回换我认输，还不成？
龙叹口气，弯下脖子从靠近心口窝的地方拆下来一块鳞片，扔进王子手里。
瞧见没有。他挺挺胸脯亮出那块光秃秃的皮肉。
就这儿，这儿就是心脏。皮儿挺薄的，一剑就够使，记得捅准点儿哈。
说完他一骨碌躺倒，仰着肚皮闭着眼睛，不一会就打起呼噜来。
实际上龙并没有睡着。他已经好些日子没在下午睡过觉，不习惯了。
所以过了好久他才被自己的呼噜声勾得犯起了困。将要睡着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听见王子说：
他们以为你早就死了。从今往后，我也当你死了。
这一觉睡醒，龙发觉洞里终于就剩下他自己。沙发和茶几空荡荡地搁在边上，茶盘里还有一块饼干，他的魔法书安安静静地躺在那扇小门里面，不见的只有王子一个人。
龙长长地舒了口气，翻个身发现哈喇子又流了一地。这回没人催着他收拾，可他还是爬起来跺跺脚，把那一大片水印子连同地板上的扑克牌一块拾掇干净，脑袋伸进厨房塞了两个馒头，跟自己道了句晚安。
眨眼间冬天又到了。北风呼呼地从石头山上刮过，龙觉得有点吵，给自己弄了个耳塞子，然而想听的不想听的还是会时不时随风飘进他的洞里来，想躲也躲不开。
听说青王子还活着。
听说青王子一个人去了碧游国。
听说青王子在碧游国立了大功。
听说青王子从碧游国带回的姑娘原来是XX国的公主。
听说国王要把王位交给青王子了。
听说青王子要和傅蓉公主结婚了。
听说……
龙打了个呵欠，拿翅膀蹭蹭眼角。天快黑了，大号茶杯里的枸杞水见了底，自己跟自己玩扑克也有点腻烦。
所以他想他得睡会儿。
可这回他却没能睡成。
龙看着从门缝射进洞里来的一堆长长短短的箭头，叹了口气，心想要不下回还是把那门上个锁吧。
嗨嗨嗨，打住打住。他冲着门喊。有事儿咱外头解决成不成？别糟践我东西嘿。
而对方显然不会听他的。
龙无可奈何地甩甩脑袋上的须须，跺脚开了个阵。于是那些飞过来的箭就一动不动地停在半空里，不着痕迹地消失了。
龙是条与世无争的龙，从不干那些残害生灵的勾当。
可龙明白得很。过分强大的力量永远是危险的，哪怕是掌握在善良的人手里。对于人类来说，龙的存在本身就是威胁，何况他是龙，谁又会相信他善良。
所以龙选择关起门来睡觉，用冻河和荆棘围住这座石头山，让时间消去自己的存在，没有人见过他，也就没有人知道他还活着。
除非……
不，不是他。龙想。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是他干的。
然后，龙反应过来一个事实。
龙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自打他飞到这山上住下来，山底下的王国就不知道换过几百个。
他活过了太长太长的岁月，长到已经忘记了快乐和悲伤。他的两眼见过了太多的世事更迭，多到一切都被洗到褪色，只剩下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
他的世界始终孤独地旋转，直到一个靛蓝色的小人儿越过冻河，劈开荆棘，闯进他冰封的心里。
然后，他的头顶上才亮起了另一颗星。
啊，原来如此。龙想。我爱他。
龙俯视着门口一群穿着铠甲举着武器的人，回想起自己当年的威风来。那时他只挥了一挥翅膀，吐了一口龙炎，千军万马就瞬间变成了灰尘。
可现在，他只觉得累，想睡，想干脆一觉睡到世界尽头，再不用醒过来。
那，就这么着吧。
于是问题来了。龙打量着眼前平均身高够不着自己肚子的对手，心想果真还是Mission Impossible啊。
他干脆收起翅膀一哈腰，冲着他们露出少了块鳞片的胸口，他唯一的弱点。
可人群居然没动静。
赶紧的呗。龙说。磨叽什么呀。
人群居然还是没动静。
过了好一阵，龙都已经等得开始怀疑龙生，空气里总算传出了弓弦的响动。
龙突然觉得特别好笑。这么些人里，居然没一个能像那个看起来那么脆弱的小人儿一样，有勇气上来和他正面刚。
还能更怂一点吗？！
以及被这帮怂货干掉的自己，怕也是要给挑战他一百八十回无果的王子笑上一辈子了。
龙闭着眼睛玩听声辨位，边拿耳朵判断战况，边在心里吐着槽。
哎，这届屠龙的不行啊，怎么射个箭都没个准头的。
等等您这是马杀鸡还是挠痒痒？倒是使点劲啊。
又过了好半天，他的耳朵才终于捉住一声箭响，足够有力，也足够准确。
诶，这还差不多。龙满意地琢磨着。
接下来他等待着传说中心脏被射穿的剧痛，结果什么也没等到，光听见对面的一串惊叫。
龙纳闷地睁开眼，震惊地看见了一抹熟悉的靛蓝。
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小人儿背靠着他，像是站不住似的往下滑，心口窝上……钉着一支黑色的铁箭。
我说过的。在被龙的翅膀拢住时，小人儿笑得那么干净好看。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先为自己着想的。
而我最真实的自己，就是这颗系着你的心。
再然后，那双漂亮的海蓝眼睛就那么缓缓地合上，再没睁开来。
于是，龙自己的那颗心也跟着一块一块地炸裂了。
那一晚，赤红的龙火照亮了半个夜空，烈焰焚烧着山上的荆棘，蒸干了山脚冰河里的水。整座石山化成一团沸腾的岩浆，翻滚着将大地染成一片血红。
天亮以后，有胆大的人跑过去查看，发现石头山和冻河都已经没了踪迹，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坑坑洼洼的黑色熔岩，龙和人也全部消失不见。
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由于世间再没有这么一条龙和这么一位王子，所以他们的确都已经不在了。
然而故事背后的真相却往往并不只有一个，由它生成的故事或许才刚刚开始而已。
祖宗哎，您是想吓死我吧？
冬天的田野寂静冷清，两侧生满枯草的小路上，三匹马拉着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乘着夜色不紧不慢地朝前奔跑。车厢内一个英俊的黑发青年正在帮助靛青色头发的同伴解开胸前的一片护心甲，那甲片形状独特，表面上排列着细密交错的纹理，闪着一层青灰色的光泽。
这话原封不动地返还给你，差点就剩条龙尸的人还好意思说我？
靛青头发的漂亮青年微微挑起了细长秀丽的眉毛。
怎么着？我这才走了几天，你就生无可恋了？
谁说不是呢。黑发青年耸耸肩。所以您可别再这么给我玩儿悬的了，万一玩脱了有个三长两短，咱就得搭上两条命，犯不上，犯不上。
嘁，你自己鳞片有多硬自己心里还没点数。
对方伸手拽了拽他脑门上耷拉下来的几根散发，优雅地翘起一只脚。
再者说，不这样的话，我要怎么和国民交待呢？毕竟跟一条龙私奔的王子可不是童话故事的标配。
你呀。黑发青年无奈地挠挠脑袋。那现在呢？
现在他们以为我死了，王位就会传给我弟弟白。他是好孩子，有他在，我放心。
哦。可我不是内意思。
他脸有点儿红，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把对方雪白纤细的手拢进掌心。
——跟一个王子私奔的王子，算是标配吗？
不知道啊。他的同伴靠到他身上，笑得眼睛弯弯。
如果不是，那就让我们做个另类童话里的主角吧。
很久很久以前，东方有个富庶美丽的大国，它的领土绵延无疆，人民勤劳善良。
然而有一天，邻国因为嫉妒它的丰饶，发动了毁灭的战争。危急时刻，国王的第三个儿子找到巫师，自愿献出灵魂换取击退敌人的力量。
于是，巫师将他变成了一条龙。
龙火最终熄灭了战火，王子从此一去不归。当历史变成传说，传说成为神话，这段事迹渐渐地湮没在时间里，再没人记得起王子的姓名。
而解开巫师咒语的办法，从古到今都只有一个。
青，幸会。我是王也。
曾经是龙的黑发青年说道。他的眼眸好似大海一样深邃，气息好似春风一样和暖。他牵着心上人的手，深情地凝视那双海蓝色的眼睛，讲出了每个童话结尾时那个最俗套却又最真实的愿望。
——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吻和一个拥抱。他的王子环着他的肩膀，两眼包藏着世间所有的星辰，对他说，荣幸之至。
月亮悄悄升起，马车轻快前行，渡过茫茫的黑夜，穿越荒芜的沙漠，终有一天将会到达那片无忧的乐土。那里盛开的，是永不凋零的幸福之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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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7-16 12:4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