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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5 14:5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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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多灾多难的虎爪
诸葛青和王也陷入了冷战。王也感觉更像是他单方面被打入冷宫，诸葛皇帝去宠幸别人了。
他想不通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诸葛青也很兴奋。当火焰暴涨，半空中弥漫着白烟和肉骨头烧焦的味道时，他听见诸葛青急促的呼吸声，知道对方一定硬了。
这是妖的本能，不管披上多好看的人皮也盖不住。
可诸葛青一反常态，不但没和他做，还把他赶回了楼上。王也趴在沙发上，认真反省，耳朵注意着楼下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他听见门开的声音，便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电视里在放白蛇传。诸葛青上楼，进门，看见王也托着下巴，很认真地在看法海斗白蛇，愣了一下。
诸葛青：你知道我要演这个？
白蛇传新编，剧本改得一般，演员人选敲定了，全是流量。诸葛青下周就要进组，特地前来通知王也，不用跟着自己。
王也盯着屏幕：我不知道，张楚岚推荐的。你演什么，青蛇？
诸葛青：……你开玩笑的水平很烂。
王也回头看了看他：白蛇？你这气质也不像啊。
诸葛青：……
王也：还不是？让你演法海有点过分了吧！
诸葛青从后面扑上去，两人瞬间变成原形，滚到地上互相撕咬。地毯上掉了不少毛，扫地机器人嗡嗡嗡地出来工作。老虎凭借体型压住了狐狸，变回人形后不仅衣服乱了，还披头散发。
诸葛青瞪着眼：你生什么气？！我还没和你算账。
王也从喉咙里发出被惹怒的咕噜声，但没说话。
诸葛青推开他，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就往外走。走了几步，他猛然回身，揪住王也的衣领把他摁在沙发靠背上。
诸葛青：你自己心里清楚！
诸葛青：为什么带我去那里，又为什么让我做那种事，王也，你在想什么？
王也被质问得颤了一下，抬头看向诸葛青，那双冷冷的眼睛里似乎有受伤的痕迹。
诸葛青：我是妖，哪怕伪装成君子，也改不了本性。你想提醒我这一点，是吗？
诸葛青：看到我屈服于本能，你满意吗？只是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诸葛青手上的力道渐渐小了，他无力地坐下，喃喃自语，自化形那天起，我就知道你和我不是一类人了。不，其实从小就不一样，只是我不肯承认。
诸葛青捂住脸哂笑：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羞辱我？
王也拿开他的手，似乎是没想到诸葛青会说这些话，简直是意外收获。
这家伙居然这么在意自己的反应，虽然他确实不像其他妖，会为杀戮而兴奋，但怎么会有诸葛青这种以此为耻的妖怪啊……道德标准未免也太高了！
他揪了揪诸葛青的脸蛋，像是看到了变异的奇行种。
诸葛青拍开他的手，提醒他：我们还在吵架，你别动手动脚。
好吧，王也遗憾地收回手，说，是为了讨你欢心。
诸葛青：……什么？
王也看起来很头疼：我说这一切只是为了哄哄你，你信吗？你想喝血就喝血，想吃肉就吃肉，不开心了就割我两刀，咬我几口。我不会瞧不起你，也不会厌恶你。你要和我过一辈子，连这点自信也没有吗？
诸葛青：可是你……
王也把他搂进怀里，说，不一样的妖才会在一起，一样的多无趣啊。
诸葛青被他抱得紧紧的，几乎喘不上气。他往后抻了抻脖子，想吸口气，结果王也在他背上一按，他又往前栽回去了。
视线是黑的，闻到的也都是王也身上的气味，他艰难地开口：我想呼吸……
王也才反应过来，松了松手，还嘟囔人体真是太脆弱了。
诸葛青抵着他的肩膀，慢慢匀了会儿气。他想了想王也刚才的话，挑不出错处。原来是他想错了。这么一想，自己最近的确有些敏感，可能是和王也的关系过于稳定，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理性地想一想，王也要是真的有这种想法，一定会直说，不可能如此迂回地暗示。
不过为什么突然想哄他？诸葛青眼神一顿，狐疑地皱起了眉。他最近好像没有表现出想要生食或饮血……如果只是因为自己那天晚上生气的事，那也太巧了。
想到这儿，他问王也，如果那天我不生气，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东西？
王也：埋了，就是费点儿功夫。
诸葛青点点头，心里却想，恐怕不论如何，王也都会请他去烧，这根本就是替他准备的一场戏。至于为什么，看样子是问不出来了。
诸葛青：王也，你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吗？
王也：有的。
诸葛青：又不告诉我，是吧？
他不满地在王也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狐狸的犬齿磨了磨，一不小心刺进了皮肉，尝到了一点血腥味。诸葛青下意识地舔了舔，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王也抱着诸葛青，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他用诸葛青的发尾在小指上绕了个圈，就像是用自己把人套住了。
再多的人对你趋之若鹜，一旦她们看穿你的真实面目，就会避如蛇蝎。人类脆弱又懦弱，你是妖，可不能像张楚岚那样喜欢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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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楚岚走下飞机，空气中的热浪扑面而来，他禁不住吐了吐舌头。等从行李转盘上提下行李后，额上已经出了汗。正要继续吐舌头，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来，贴住了他的额头。
张灵玉的体温偏低，不管多热，都不太容易出汗。微凉的皮肤缓解了张楚岚的热意，他舒服地眯了眯眼。
张灵玉此刻穿着白衬衫，袖口服帖，纽扣系得一丝不苟，看上去立刻能上台做学术报告，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伸手接过张楚岚的箱子，在前面带路。走出机场，热浪里的潮气更加明显，耳边似乎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等到了酒店稍作休整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在一楼吃过饭，沿着酒店花园的石子路散步。
张灵玉：你最近心情不好？
张楚岚：天儿太热了，闷得慌。
张灵玉点了点头，转而说起关于第二天作报告的事情。
张楚岚听得心不在焉，想的全是王也的话。张灵玉喊了好几遍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见他兴致不高，张灵玉叹了口气，提议回房休息。
冲了凉水澡，张楚岚坐在床沿发呆，发尾的水珠把一小片床单泅湿了。张灵玉出来后手里拿着一块毛巾，蹲下给张楚岚擦脚。
张楚岚一惊，连忙往回抽，不成想张灵玉手劲儿挺大，牢牢握着他的脚踝，毛巾裹着脚背，连带着小腿上的水都擦干净了。
张楚岚：不用这么麻烦，我又不是人。
张灵玉就着这个姿势抬头：王也和你说什么了？
张楚岚一惊：你怎么知道？
张灵玉：猜的。和我有关吗？能说吗？
张楚岚不想说，怕张灵玉害怕，会离开他。但张灵玉有权知道真相，事关生命安全，自己瞒着是不对的。
他从前不会考虑这么多，一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取决于对他有益或有害，和良心没有关系。
他没有的良心，在碰上张灵玉之后，似乎有些泛滥了。最终他无可奈何，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张灵玉听完没什么反应，反而对张楚岚的原身很感兴趣。
张楚岚见他真的想看，缩回脚蹲在床沿，砰地一下变成了一只小狗。他摇了摇尾巴，紧张地看着张灵玉，怕把他吓着。
张灵玉承认，他被可爱到了。但表面仍是波澜不惊，他忽然觉得这狗有点眼熟，很像他之前救助过的一条流浪狗，于是他看向张楚岚的右后肢——当初那只狗右腿断了。
张楚岚：你想起来了啊？
张灵玉失笑：所以你是来报恩的？我们现在不兴以身相许了。
张楚岚：一半一半。另一半是因为我喜欢你。
张灵玉：他们都说我无趣，死板，你喜欢我什么？
张楚岚变回人形，认真地答，因为你是个好人。
张灵玉：世界上最不缺好人。你去学校的情人坡看看，每天都有人被发好人卡。
不一样，张楚岚眼神晃了晃。不会再有比张灵玉更好的人，透过他的肉体，张楚岚看不见一丝杂质，他克制地吸了口气，把蠢蠢欲动的手压在腿下。
张灵玉注意到了，想要握住他。他往床内侧滚了一圈，避开了。
张楚岚：好人千岁。我不该害你。
张灵玉皱眉：我又不是王八。
张楚岚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他枕着手臂，乖乖地等着张灵玉上床，关灯，躺下，然后在黑暗中把自己搂进怀里。
张灵玉：死并不可怕。
张楚岚揪紧了他的衣服，假装睡了。他想，死最可怕。肉身消灭，归为尘土，死了就什么也没了，张灵玉要好好活着。
后半夜，张楚岚仍醒着，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转动，一个念头不停往外蹦。
如果他……吃掉王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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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拍摄地有了新的小妖盯梢，王也察觉到了，但对方很谨慎，藏得隐蔽。
他们要杀王也，诸葛青自然十分暴躁，每天在片场杀气腾腾的，没有半分许仙的样子。
导演找他私聊，聊了一中午没聊出章程，只能放他回房车里调整一下状态。
车里王也抱着诸葛青亲，从下巴到胸口，他细细密密地吻那颗红珠，怀里的人越来越软，终于伏在他身上，像一滩水。
王也：不气了，乖。
诸葛青捏着他的下巴：我是为谁？
王也便笑，低头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
下一场有吊威亚的戏份，意外就是那时候发生的。王也转身拿瓶水的功夫，就听见场内一片惊叫。
威亚突然发神经似的甩了一下，似乎完全不受控制，诸葛青的身体撞上一旁的布景，现场哗啦哗啦碎了一大堆东西。眼看着他就要落地，坠落地上横着的半截木制道具表面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粗长铁钉。
这一下下去，非得把诸葛青的脖子捅个窟窿眼不成。
来不及了。
可这时，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刚才还在远处的王也猛然冲了上去，左手拽了一下威亚绳，上面附着的怪力一瞬间消失了。
诸葛青那时恢复了行动能力，可还是撞在了王也身上，两个人齐齐往道具上倒下。
王也只能伸手撑住，铁钉瞬间捅穿了他的右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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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7-25 20:47: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