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识得此局
这文是2018年写的,轻松欢脱丧失文风= =
1. 我叫诸葛青,是一条青龙,建国以后不能成精,这其实是误传,何况我不是精,而是灵,四灵之一的东方青龙。 普化天尊麾下有一雷公名叫张楚岚,是我近年来相交好友,自从在人间历了一番劫,重回九霄玉清府后便一直在我跟前念叨一首歌: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 弄得我也会唱了。 那个词作也姓诸葛,他说,是你本家吗? 彼时我正握了一卷《水经注》,听闻此言托腮对张楚岚道,你说我要不要把珍藏的本族秘幸寄给那个人类?
2. 我的确有一个小秘密,这没什么特别的,龙作为一种罕见的神话生物自然有很多秘密。我是眼下的东方孟章神君。之所以说眼下,是如今已到了21世纪,物换星移,今非昔比,末法年代诸多仙界大能或者神隐,或者羽化,剩了一干星宿星官倒是最全乎了。 这个秘密是关于西方监兵神君王也的。 监兵神君是四象中的白虎,最近一次归位前的凡名叫王也,虽然我以为去到天桥底下卖煎饼这份工极适合他,然则轮回并不归我管,他到底还是投胎到了一个富贵人家,半路出家当了道士,一路顺风顺水历完了劫,足踏祥云飞升了。 佛家说三千世界,并不是每一世都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以那一境的时间流速算来,与我而言只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王也便又出现在我面前,腰佩霜剑,宝蓝道衣浸透了干涸的血迹,一脸的脏污,唯独那双眼依然温润如初。 擦肩而过时他停了一瞬,如同初见般仔细打量过我的眉眼,手指在袖中握紧了。我淡淡恭贺一声,将仙箓递还给他便走了,不知怎么,我几近觉得那本来会是一个拥抱的姿态。 轮回台边的晚霞毕竟很不耐看,回头该与负责云雾的织女提个建议才好。
3. 我俩不对付由来已久,最初的缘由却谁也不记得了。传闻里青龙白虎降生时皆托生为人间大将,互为命中死敌。而平日四灵镇守四方,天南地北互不干扰,后来四海龙王地位渐升,我等便不再镇守四方,昔日的玄武升为真武大帝,而朱雀神隐,我俩便得了闲,只镇守道教山门,掌四时更替而已。 所谓不和不过是维持表面功夫,我和王也懒得打破这种平衡,和睦了反易生变,惹来太多目光。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下届神话有个版本以青龙星与白虎星为一对被拆散的男女仙君写了一段俗套故事,我又重新打算寄封信给人间出版社。 只是我觉得监兵神君近来有些不对劲,天上时不五时摆一回宴,近来他凝神看我的时长多了一息,我转过头和他颔首致意,他却非要摆出一副“咱俩东西相隔如参商,诸葛青哪位不认得不认得”,把我气得胸闷。 这天庭拢共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虎族最喜荫凉的水边,王也平时溜达的路线不过三条,我进进出出将南天门兜得比自己的窝还熟。据我观察下来,他最近的确是在躲着我。 轮到王也替人值守南天门,我算准他卸任交换的时机将他堵在墙角。王也好似已经料到有这一出,悠悠回转过头眼里映出我一片衣角,便将伸出去一半的腿脚缩了回去,扒着南天门的石柱雕栏撑住身形。 行行好,守了这许多时辰,困得脚筋发软,烦孟章神君放我去补眠。 不急,我温言道,有些事还得请教仙友,只叙几句话用不了多少光景。 他虚掩着口打了个哈欠,将疲惫眼神递过来,点了点头,那便依你。 我将眼一眯,度量着从何说起,思绪漫开一发不可收拾,忽听得他叫我,孟章神君,孟章神君,诸葛青…… 怎么? 能将氅衣拉好么,都拖到地上了,他为难道,这不合礼数。 我愣了下,循着他目光往臂弯一望,憋住笑权作敷衍地扯了一把,接着便倾身凑近他攥着石柱的手,掌心虚虚一触。他惊得抬眸扫了我一眼,倒也没挪开,只是指节泛白,更紧地抓着倚仗。 监兵神君似乎是临时被拎了出来救场,穿了便服,荷茎绿的袍子滚了金边倒是很衬他肤色。仙家身侧瑞气缭绕,一身隐着杀伐的庚金之气都被中和了。 我瞥到他领口掩着的喉结,胆子突然肥上不少,戏谑道,要不神君教教我,怎么才合礼数? 王也意外地张了唇,脸上出现了一片空白,他突兀地朝前一扑,顶在我额角上,痛楚地嗷了一声。我反射性勾住他袍子滚作一团,脑中嗡嗡作响,花了半秒确认了那肿起包下的龙角尚好,心里还在感叹这南天门地面真是洁净。
4. 王也脸埋在我腰间,手忙脚乱把自己捞了起来,我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头顶冒出两只黑背虎耳,扑簌动了动,从底下传来的感觉也很是奇特。 我难以置信地低下了头,他捂着额头撑在我身上,身后一根毛茸茸的黑白横纹尾巴突破了层叠衣摆竖立起来摆动了一阵,然后萎靡地垂下来勾上我的手腕。 解释一下,这算是怎么回事。我冷着脸指着手腕上的毛镯子。油光水滑的皮毛在柔嫩的内侧皮肤上蹭动,其下是搏动着的血脉,散发的热意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王也似乎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赔笑道,还以为孟章神君你已经知道了呢,这次下凡历劫出了点差错,我有点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就能变成大猫随意碰瓷?对不起,我是狗党。我客气地请他从我身上滚下去,顺便把毛粘一粘好吧。 确切来说,是只对你一人。王也缓缓补充道,虎尾终于松开悬在半空拧成一个问号。 我撑起下巴,突然有些心痒想去揪那圆短的虎耳,啧,难办了,情有独钟啊。
5. 我对猫科动物的无感并不是无来由的,确切地说,我刚化形开启灵智那会儿还挺喜欢这种虎头虎脑、气质多变的喵喵叫或者嗷嗷叫的毛球。 试问谁会拒绝这种进可狎昵与之亲近于股掌间,退可远观其凛凛之姿不可犯的生物呢?尤其我当年还是一条涉世未深的小龙,天性使然会为灵气最澄澈纯粹的造物所吸引。偏巧道教各派间但凡丹道有所喻指之物,龙虎二者一出现必然并驾齐驱,足见渊源之深远。 那年正值春季,万物经过漫长冬日的休养生息后开始繁衍,初领四时更迭任命的我近水楼台先得月——住处毗邻着一块虎族的领地,每逢行云布雨完了就偷看几眼。看一眼还没怎么着,多看了几回我就一见小脑斧走不动路了。 可惜人家监护人,哦,监护虎在旁边虎视眈眈,我始终未有一撸之缘,唉,终究是错过了。我只能眼红地躲在云雾后面看大猫们开心地玩着幼崽。 龙女再怎么沉鱼落雁、才艺出众,能有厚实柔软的皮毛可以陷进手掌吗,能有柔软温热的腹部可以埋吗,能有尾(yi)巴铃铛后颈肉给你胡噜胡噜毛儿吗? 不能啊!!!
6. 万万没有想到,这种美好的印象在某一日被硬生生扭转了。 噩梦的源头来自于我目睹某只猫崽子误食猫薄荷后如同嗑/药般放浪形骸、全无风骨的魔幻画面,至今想起来,那种仿佛摸了电门般窜过全身每一处经脉的尴尬、不适、魂魄出窍之感依然能排进我人生的TOP.3难忘瞬间。 无怪乎我对猫科动物一脸冷漠,实在是自那以后我对这一物种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敬畏。 我从此再也不撸猫,老虎那是从来没撸过,龙爷金盆洗手了,再见了您内。
7. 可是现在他娘的又是怎么回事?! “孟章神君权当做帮我个忙,人情回头还你便是。”王也眼尾略垂,他倒是伏低了姿态耷拉着耳朵给我赔不是,可惜骑跨在我身上的动作表露了他内心的理不直气也壮。 “撸一会儿就没事了,这一会儿是多久,您能给个准数不?”我吞咽了一下,眼睁睁看着王也那根粗壮的蓬松虎尾拖拽着我的手,想要让我挨上他的头顶。 “嗯……尽兴便能。”他含糊道,虎耳又翻动了一下。 我忙道:“要不先停一停,万一有别的办法呢……呃啊!” 手腕上再度传来被粗粝质地摩擦的灼热痛感,我被拉得半支起上身,以一种别扭的姿势与他吃力地对视。 王也半眯起眼睛,他舔了下唇,好死不死地露出了一丁点虎牙,动作不可说是不妖异,平白无故有种刃口舐血的肃杀之气,随后转变为金黄色的虎瞳牢牢锁住了我,仿佛在谋算着对猎物的脆弱处给予致命一击。 然而最后他清醒过来松开了我,垂下头颅带着些沮丧道:“不可能有别的办法。” 这一声瞬间瓦解了我所有防备,是“不可能”而不是“没有”,也不是“找不到”,我还未来得及仔细琢磨其中的差别,从那语气中捕捉到的一点彷徨与不安已经足够打动我为他破例。 我蠢蠢欲动的龙心甚至想要趁虚而入安慰他一下,幸而还能想起来我有做龙的底线,又是表面上不对付的同事关系。我重重咳嗽了一下收起了取乐子的心思,低声安抚几句表示了理解。
8. 大约我先前猛地被虎尾一缠的反应过于夸张,王也看了我一眼,然后虎尾不轻不重一扫,我掌心就严丝合缝压上了那左侧的圆短虎耳,他瞬间脊背绷直,尾巴上微炸起一圈毛,耳廓肉眼可见地泛起了绯红。 我看得出奇,下意识抓握了一下,惊讶得止不住表情——原来就连耳内的部分也生出了密密的绒毛! 手下绒毛又细又软的触感分毫毕现,完了……那种龙筋被抻紧、龙鳞尽数逆拂张开的感觉又涌了上来,我真的好想晕过去。 ——被王也一个饥渴难耐的眼神就瞪醒了,唉,唯小人与老虎难养也。 无法忽视王也眼中浓浓的催促之意,我硬着头皮将另一只手也拢上右侧的虎耳,缓慢搓揉顺梳起来,轻盈指尖最细微的搔动追逐,他的脑袋也会左支右绌地在我双掌间挪动躲闪。 他毕竟还满头大汗地坐在我身上,下身那处离我那儿靠得还挺近,衣摆摩擦间这一晃就是大大的不妙,十分有损仙仪。 我弓着身子心惊胆战,恼火地拍了拍那虎脑袋,低声喝道,别动!他立时安分了,将一双虎掌攥着我悬空的肩背,只不过姿势看起来就像将我圈进怀中。 罢了,暂时允你逞威一阵。
9. 顺便一提,王也实在太沉了,也就是我先天之灵、历经二十一道劫雷、丹火锤炼的原身才能承受得了这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
10. 我俩猫在南天门的角落里又蹭又摸实在太有碍观瞻,很希望巡视的天兵天将路过救我于水火,结果最后也没能等到。中间我又提议换掉这个卧龙低伏的姿势,王也一脸无辜地盯着我,我咬牙掀了掀,没掀动,纳罕。 他这才如梦初醒道:“我今日身上带了一道蕴含五岳之力的符箓,你就算幻化原身恐怕也是撼动不了分毫的。” “你带那个做什么?”我丧气地继续撸老虎脑袋,动作很机械迟缓,感觉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撸猫机器。 “本来要下界的,这不是遇上了你么,一时半会儿也耽搁不了什么。” “唷!这怎么好意思误你的工,你符箓放哪儿了,让我找找?” 王也于是视线往下,又往下,我手指也跟着虚虚沿着他衣服的中缝一寸寸挪移向下。 “是这儿?”我点的是左胸,王也摇头。 “还没有,还要往下?”我又把手指摸索到了他腰侧,王也又摇了摇头。 “还要往……”我划开他短衫的衣摆,突然一个顶起的弧度吸引了我的视线,它在此刻是那样的突兀,几乎占据了我大半的思维活动。 天杀的,你将五岳镇形符放在那种地方,难道就因为形似山丘??excuse me??? 我嗖地抬起了头,闪电般缩回了爪子,露齿一笑道:“不,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姿势挺不错的,呵呵。”
11. 我摸了虎耳足足有半盏茶功夫,就这么一小块地方少说蹂躏了有小二十遍了,恐怕是虎身最柔软之处之一了。王也塌着耳朵,眼睛半闭起来,睁开时便会直直望着我,澄澈发亮的褐瞳分辨不出什么情绪。 我注意到,随着我又揉又捏,王也原本万年懒散的脸庞上此时的表情难以形容,像是本能地抗拒,又像是从生理上得到欢愉,促使他逐渐将脑袋抵到了我掌心。 我一边在窃喜自己看不到了与人前不一样的监兵神君,一边则在紧张他会进一步显露虎族的本性,我已经打算好了,只要他开始发出呼噜噜的喉音我立马变成龙身逃到九重天外去。
===== 插曲: 虎族几百年前有过这样一个传说,说有条顽劣的小龙会趁着大猫不注意偷偷跑进谷里来撸小崽子,直到撸秃了毛为止,远亲有一支猫族已经遭了殃,他现下往这边过来了。于是那段时间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提起恶龙名号可止小儿啼哭。 “再吵就把你扔进山谷里,晚上会有条恶龙来揪光了虎崽子的毛,串了铁签子炙了当下酒菜吃,他不仅吃内脏、吃虎掌还要吃虎鞭,撒上葱花白芝麻,一个月要吃五头虎崽。” 谷里的虎崽都听过这个传说,无不瑟瑟发抖、一哄而散,只有虎头虎脑的王也听饿了,流了一下巴的涎水,被老爹举着扫帚追着跑了十里路。
前传性质 《天界百晓生之监兵神君的八卦秘幸》:
11. 诸葛青当了九百五十一年的东方青龙,中间可能有六百年都在划水摸鱼。他原非司春之神,只是掌管东方的青帝撂了挑子不干,众神相互推诿,最后轮到诸葛青兼职去护佑万物之生长。天下间凡在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之列有哪个不看他亲切,却对代表秋季的杀伐之神白虎十分畏惧。 说来监兵神君也是冤枉,人间因他有避邪禳灾、发财致富、喜结良缘的神力,恨不能画了像贴到门上,等到显灵时却远不如那一干四爪龙族来的讨喜。王也不是那个斤斤计较的脾气,有供奉挺好,没有我就漂泊着四处蹭吃蹭喝也不打紧的。 后来遇上凡间的风水先生,耳提面命阳宅须得按照“宁可青龙高万丈,不可白虎压一头”的口诀来操作,也不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变通,不知断错了多少风水局。于这一道四灵也算得上是祖师,王也一边帮人改了大凶的风水,一边失笑:“嚯,孟章那么牛逼的么!这个成天把凉衫穿得跟毯子似的人,唉……”
12. 直至某次王也后知后觉起卦一算——得,谁能想到这个花见花开,人见人爱的诸葛青还真是他的真命天子呢。
13. 和王也下双陆棋的白泽张灵玉纠正他,错了吧,人家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唯一一条青龙,那不得叫真龙天子。旁边夏禾搡了他一下,说心肝儿,你别瞎掺和,人家监兵神君自己就是司姻缘的神,能弄不清区别吗? 张灵玉的脸一下就涨红了,眼神直往自己腿边瞟,夏禾,你别、你别这样—— 咳。王也执棋的手抖了抖,掩面转过了头,夏禾趁机把张灵玉那方的棋子移离棋盘,张灵玉睁大了眼睛和她对视:你在干什么??? 夏禾耸耸肩,伸手:“百家乐,拿来吧,说好的赌注。” 王也心事重重地掏了荷包,而后叹道:“我和你一只白泽迂回什么,这事我知道啊,从前算的时候只看得到一团马赛克,性别体征都看不全乎,后来连元精不都被他取走了么,这就拨云见日了。不是他还会是谁啊,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和人说。” 这个“日”用得就很有灵性。 张灵玉内心在嚎:别啊,哥哥,我不知道这个事儿,你不用说得那么详细的!! 夏禾撑着下巴笑:“你们倒是进展迅速嘛,那不用急了是你的跑不了,总会找上门来。可惜正主不在~” 王也闷闷道:“那谢你吉言了,事情跟你们想象的差太多了,麻烦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毕竟他还一点都不知道。” 身为神兽白泽的张灵玉就真的不敢再说话,他透过去晓未来,记忆力好又说不得谎,诸葛青曾经堵了他六天只为了一条小道消息,这种超尺度的内容真是难为实诚孩子了。
14. 这桩无头公案还得从诸葛青二度下界经过猫谷说起。他那时二月二闭关出来灵气倒灌,折腾得化作龙形在云间盘旋,溢出的部分尽数化作一场甘霖,澍泽了万物,便影响到了周遭花草,不幸复苏了当地本已绝迹的猫薄荷一族草木精。 谁知王也被老爹为化解命中大劫,呲溜拎出元神塞进一只橘猫壳子里,也被扔到这边蹲贵人化解劫数。 那时四灵的神格还很模糊,白虎之位另有其人,后来王也足足又修炼了两百年才任的监兵神君,上西王母那儿领封时一看,好嘛,这边上站着的一袭青衫的俊美青年不就是当年恃强凌弱撸过他的登徒子吗? 什么?你说他就是青龙…………王也心情复杂地敬了对方一杯仙酿,而后醉得人事不省趴去了莲池边上散热,他化了原形后爪子抱着脑袋团一团跟块巨型黑白条麻薯似的,一想到那个人的脸,噗地散光了气。 哪儿又冒出个倒霉玩意儿。
四肢酸软的王也打开仙界玉简,开始逛情感论坛发帖。
楼主: 大家好,我发现我新同事就是小时候允诺要和我在一起后来因故分开了的那个人,竹马突然变天降缘来都是你,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PS,我挺喜欢人家,可是他好像不认得我了,我们还不在一个地方办公。
散仙005366: 这是月老牵线的命中良缘吧,楼主还等什么,爱拼才会赢,听我的正面上,办了他啊!
楼主: 不敢不敢,他其实……办过我了,技术还挺好的,可我怀疑他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我。
大罗金仙1221500: 哦,转世续缘吧,否则怎么认不得脸了。
我应该在车底,不该在车顶: 求问哪一流派的双修术??
天界百晓生实习233: 楼主你喜欢人家哪一点啊,对方长得怎么样,出身如何,有职称吗?等等我没看清是异地啊对不起,打扰了。
@红鸾星夏禾,禾姐这是你的业务范围~
剑仙一枚: ??撩而不娶,渣男一个,办都办了该怎么做你心里总有点数吧,还问什么,下一题!
没,他真的不渣,这里面原因很复杂的,脑阔疼。 王也“啪”地合拢玉简,贴在滚烫的眼眶上,回忆了下那种滋味。 那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啊不,是移干柴近烈火,无怪其燃,以美玉配明珠,适获其偶……
15. 然而当时对将要丢失贞操的前途一无所知的王·橘猫·也第一反应是低头扒拉小肚腩。 还好,蛋蛋尚存,朕的天下还没有亡,心态稳了。
16. “吾儿可明白为父一番苦心?”虎老爹拱了拱缩成一团的橘猫。王也感受了下丰盈敦实的体态,懒得挪步子,直接倒下一摊肚皮,拍打起了尾巴,哎呀您有话快说吧,我还等着虎掌按摩呢。 老爹胡须打颤,恨铁不成钢道:“你必须扒牢这位贵人,这关系到你的正桃花。” 哦,听起来很厉害嘛,等下,那跟我变成橘猫有什么关系? 小也啊,不然你怎么抓住对方的心,就凭你那副尊容?我仨儿子怎的生到你就没墨了呢。咱们一门都是毛色亮丽、体型优美的华南虎,好端端地出了个白化品种…… 又来了,老爹这审美真是无法苟同。 橘猫也全程嗯啊喔呃,面上对变橘猫这主意恭顺听从,心里却反复滚着弹幕,我知道老爹你是想教我大橘为重,说实话原身几百斤就算是稀罕一见的白虎碰瓷贵人看来是不可能了,可是橘猫是不是哪里不大对劲呢呢呢! 后来因为辨认不清误食猫薄荷失身后,王也才感到了老爹的靠谱,还真别说,偌大白虎要是中了幻觉魔怔了,什么面部四处磨蹭,在地上打滚扭来扭去,醉酒般发出奇怪的喵喵叫……诸葛青绝对扭头就走。 很久之后诸葛青说如果发现发情的是头成年白虎精的话就甭客气了,直接化为青龙尾巴一卷掼进旁边小水潭里,反正老虎还会涉水也淹不死不是。
17. 王也想,幸亏能假装那只极度ooc的粘人橘猫不是我,真是太TM尴尬了啊,他当时被抱起来像是触动了按钮,疯狂用舌头给诸葛青洗脸,还一个劲往人家衣领里钻,以为自己在沙土上挖洞。嘴里还嘟囔着,怎么今天这土是硬梆梆的。就是出了口变成了醉酒一般的喵喵叫,萌得诸葛青肝颤。 诸葛青走在路边天降一橘,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热源趴在胸口对冷血动物来说简直是一团太阳拥入怀。诸葛青抿着唇跟喝醉了一样全无章法去撸他,从猫敏感的下巴到胸口再到软腹上的毛,再绕开了肋下,手顺过背部捋到尾巴根上,觉得手感真是棒呆了。 王也斑斓的幻觉中看到一张俊丽的脸,身上的手指纤细修长,把他摸得销魂荡魄,还以为撸他的是个小姐姐,腾起一股羞耻勉强夹了腿用尾巴藏住蛋蛋。 卧槽卧槽卧槽! 老爹为什么不说说清楚给我个心理准备,这什么贵人消灾解厄,确定不是送货上门吗? 您好,我们十重劫数姻缘办提供一对一学员配对服务,撸完请双方对彼此的手法/感受进行打分。 谢谢,我给对方打90分,满分10分,就是能别捏我肉垫了吗,这位姐姐手劲怪大的。 哎呀,这里,不可以摸的——算、算了,我觉得还成哈哈……呃,为什么我要用后脚握住人家,不行了脑子好晕我好快乐…… 至于为什么小姐姐胸是平的这个问题,他哪有这个逻辑去思考,这一刻本我遵循快乐原则,是无敌的。
18. 王也呼啦呼啦拍打的尾巴就绕在了诸葛青脖颈边,把自己cos成了一条橘色的条纹围脖,诸葛青被热情的橘猫整懵了,手忙脚乱地摁着往他胸上作踩奶动作的肉垫,然后心累地发觉自己胸前的圆粒在这种刺激下硬挺了起来。 ……到底是谁被撸,我怎么感觉这损失有点大了? 谁让猫都是液体,无外乎橘猫与大猫也。王也一个突进拉长了身体,流着口水五迷三道地搭着诸葛青下巴拿脸颊蹭来蹭去,不慎就舔了口小神君柔软的嘴唇,恍惚之中觉得不错吃,他甚至想要咬一口尝尝,于是张开了嘴啊呜—— 诸葛青一把拎起橘猫后颈,另一手徒劳地去蹭嘴唇,他对这进犯的举动感到了一丝恼火,然而看着橘猫一脸迷乱地在身上挠着不存在的痒的滑稽动作时候,他又无奈觉得真的太可爱了。 世上还能有比猫更可爱的生物吗,没有。
19.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完全不会构成什么困扰,可怕的是事态在某个因素加入时急转直下。是猫就逃不过薛定谔,可以说是最后的观测导致了坍缩。 王也被松开后颈皮后还是执着地去咬诸葛青,他牙挺尖利,诸葛青手指被他咬破了皮,渗出一粒血珠,王也迅疾用舌头一扫,就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那些高倍模糊处理过的粉红雾团瞬间像揭开了幕布一样跟他展现了精细翔实的细节,一下就能把眼前这张脸和那些画面里的对上了号。 无一例外都是这人,和自己在一块在各种各样的地方做各种各样的事。 最开始的画面是他和那人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间起舞,交错,又状若亲密地碰触在一起,四指连弹时主次相铺,又在各自领域守望着对方如新星冉冉升起;用陪伴数年的光阴去印就这份灵魂以上的默契。众人看他们是志同道合,演出时他们一同谢幕,无人知晓两个人天生一对,在床榻间亦是一般契合,能擦出最激烈的火花。 接着画面又是一转,他把那人推倒在书案上,哄对方为自己磨墨,那如瀑的青丝蜿蜒于身下,而他执一支中白云在那白皙滑腻的胸膛点上红梅,从那人锁骨一路往下引起一阵阵颤栗,艳红的朱砂如同在雪中次第绽放,眼中所见能燃尽每一寸筋髓和皮肤,又能听见灰烬中重新开出花的声音。他俯身去吮吻圆润的肚脐,对方立时扬起了下巴,从喉头挤出一声几乎令他发狂的泣音。 后面还有一幕是对方被围追堵截,力战至脱力依然不肯低头,他赶到时那人身上多了几处刀枪伤口,皮开肉绽的,要是被那些小姑娘看见要心痛死了。那人身上皆是血污,结果见了他笑得粲然,牵动着嘴角的伤口也一扯,说,你来了啊。他把对方抱在怀里,冷峻地看着敌人,不像是出家人倒像个索命阎罗。那人就搂着他的脖子,手也使不上劲,还咕哝着他要抱得紧一点。怎么平时没看出这人如此消瘦,他心疼地想,却说,够了,接下来都交给我吧。那人嗯了一声便开始不住咳嗽,原来还受了内伤,之前都在咽着血沫。 无论哪一个时空,他们都是最亲密的人,分享着同一片布满繁星的苍穹。若此身化作一点浩然气,愿与君逐天地山川之间,生万物造化之功,应阴阳坎离交合,得此时朝夕相伴,相识相知,夫复何求? 原来都是他……王也迷蒙中不知为何眼眶湿润,哪怕美人是个带把的,这人什么样我都接受,我只是担心他翻脸不认呐,郁卒,索性摊开了肚皮让诸葛青撸。 这人,他是一定要赖上的,还要吃到嘴才放得下心,况且啊,猫爷都撸了就得负责到底,你当天下霸王餐很容易吃的么。
20.(前方撸蛋蛋丧失预警) 这番行为让诸葛青解读成了进入完全不设防的镇静时间,他得寸进尺开始埋头猛吸,兴致勃勃从上到下rua了一通,鬼使神差地把玩起了猫铃铛。 诸葛青得承认,当时他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碰到的,谁让那毛球手感那么赞,他根本停不下来,只想再按一按。 嗯,揉一揉也不是不可以噢……弹、弹还是不弹了对人家好点吧。 对不起,真的,就一会儿我就好了,他非常渣男地说,大家都是公的,话说你介意吗……舒服吗,要不你今儿就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家有洞庭湖优质小鱼干。 你好了什么啊??这男的怎么自说自话,王也快要疯球辽。 我、很、介、意、可、你、倒、是、松、手、啊! 橘猫发出呜呜呜的粗喘,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像一对小灯笼,一脸不可置信,吱哩哇啦喵了一通还挣扎不过他的钳制,这种感觉酥软麻胀又难受又……舒服,别提看了刚才的画面后纯情大男孩完全开窍,热流直往下丹田走。 头回被美人服侍是在这样窘迫的境地,受着双重煎熬的王也觉得自己可以记一辈子。 诸葛青撸着撸着就觉得不对了,突然手上多了点黏糊的白浊之物。
………………这有点刺激了。
这猫成年了吗,看着是挺敦实的,六个月以上才能对猫薄荷起反应好像……不成,我感觉有点负罪感——虽然只有一咪咪而已。 “咦,你这——”他拨弄了下那球间伸出的小芽似的软肉,上面布满了小刺,诸葛青理解又同情地笑笑,“有点快,好小。” 咔嚓,王也从三秒被摸着泄过了元精的惨淡事实中醒来又被未来的爱侣嫌弃性能力不行,真的伤自尊了。 说好了会完全接受猫科的一切呢,渣男!你这是得陇望蜀,贪得无厌! 诸葛青反手把珍贵的元精往橘猫肚子上一抹,想了想隔空给人渡了口精纯的纯阳龙气,他把猫举在了半空看了一下:“不太想让你修炼成人形呢,要是一直是猫多好,要不……” “我去和老君求个紫胎葆形丸?” 王也虎躯一颤疯狂摇头,不可不可,那丹药锁的是元神,要是吃下去了他还能变得回来?他毕竟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白虎,世间还有太多的美好没有经历,还不想跟头猪一样混吃等死。 他是要突破重重劫难考验,在三界一路升职加薪,打听对方名讳,去人家洞府门口提亲的,怎么能折在这种地方? 谁知诸葛青想得远了,如果像已经泄了元阳的单纯灵兽就容易道心浮动不服管教,还要给我出门撩花撩草没完了,要不送去冯师傅那边咔嚓了? 真是左右为难。 诸葛青再一低头的时候,正迎上橘猫急迫拿前爪往他脸上一按,随后脚掌一蹬嗖地就窜了出去,滚进草丛刨了个地穴跑了。诸葛青一怔没来得及搂住,脸上残余的湿润触感让他心觉不妙,风向这时正好转变,于是那淡淡腥味便愈发明显…… 诸葛青脸都黑了。 我透,这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啊,亏他还纵容着撸了那么久,最金贵的那口龙气都渡了,往下三代儿孙的名儿都想好了,结果到手的猫居然跑了??跑了一刚—— 亏大了好吗! 诸葛青看了看自己衣衫凌乱,粘满了毛的狼狈样子,觉得自己是被嫖了,还是白嫖。猫大爷舒服完了,完全不顾他的心理感受,明明有点灵智,走之前还特羞辱地给他盖个戳,非要盖到脸上,这是什么道理?! 养不熟,对猫科粉转路了!
“诸葛青。”王也哼唧了下,勉强撑起了松软成烂泥的自己,手握成拳抵在唇角开口。 “何事?”我收回手,咔咔掰了一通指节松快了下,在他眼前晃了晃,大有你再作妖我就敢上战斗民族“俄式桑拿”好好洗礼一遍的意思。 他大约看出了我演技浮夸,反手一格攥进掌心,无奈道:“还记得两百多年前,你在东荒一处猫谷做了什么吗?” 我前爪被握着,茫然地盯着他琉璃般的褐瞳,谨慎道:“能给个详细点的提示么,小仙我戒猫多年,不知是何时不慎冒犯了你家远亲,但以名誉与仙籍担保,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绝没有做过强迫……” 王也死死盯着我,虎尾也伏低了,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然后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以手捂脸。 他乐不可支地抖着肩膀,几乎快要咬到自己的舌头:“天哪,你怎么这么单纯,不怕我套路你?” “你会吗?”我本来也是顺嘴一秃噜,索性不顾形象往后一靠,拽过他虎尾绕了小臂便开始捋上头细细的绒毛,好歹当了近千年的孟章神君,脸皮不厚可还怎么活。何况我不是没想过翻监兵神君的底,可惜个把月下来也打听不出什么料,连张灵玉那副冰山脸私底下都要比他有意思多了。
“橘猫,猫薄荷,快,还小——怎么样,后面这俩字你有印象了么。”王也离着一寸距离虚点了下我的心口,他的声音不大,每一个字却清晰地蹦进我的耳朵里,砸下一个个坑,我仿佛反应了很长时间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假如这会儿元神出窍大概能见到一具焦了的龙躯,正僵挺挺地接受这无情的现实。 操。 原来是这货,就说我怎么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找不出那只琥珀圆眼大橘!
记忆的闸门轰地打开,我低低咒骂了一声,这下子什么都明白了。王也就是间接让我留下创伤阴影并戒撸多年的万恶之源。如果没有遇见他,这会儿我早就过上了“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简称炕上有猫的退休生活,不至于8012年了还在为冯宝宝打工!
毛茸茸的横纹尾巴从我指缝间溜走,质地远比猫尾来得粗粝,可我只是睁大了眼睛,同时身上出了一阵冷汗,幸而体温本来就低,王也应当发现不了。
王也举着手几乎把“听我解释”四个大字写在脸上,我左右寻思他这是蓄谋已久,偏生我入了局后还沾沾自喜,却不知已在他面前形同赤裸,哪来的什么秘密可言。我一把拽住他滚了金边的荷茎绿袍领,冷笑一声:“你不是跑了么,现在又来找我做什么,你知道我找了一只猫多久,还——”
“等下,你不是登仙籍那会儿原身是白虎么,这还能扯假证的?两百年前南天门那天桥底下有这技术?”我狐疑地凑近他的脸,王也瞳孔骤缩了下,不安地把头往后仰。
“天地良心!我当时是在认真做猫——目奥猫那个猫,你也要准人改头换面从新来过不是。诸葛青,我给你赔礼道歉,各中缘由我也能给出合理的解释,讲道理你现在让我变成小猫咪怎么搓都可以,只要你能原谅我。”他辩驳道。
还想撸第三回,你做梦!
“不要,滚,老子现在不想撸猫,尤其是你这种上来压着人碰瓷的,哪有这样的——” “那你,撸不撸老虎?”王也放软了口气,诚恳建议道。
“………………呵呵,你说呢,王也。”我没有耐心再听下去,劈手丢了一道飞得很低的风刃,同时将膝盖往他肋下撞去,被他拨动星宿之力挡在屏障之外。王也按住我的肩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而那道射向他脑门的风刃在靠近太阳穴前“呜”一声发出低吟便消散了。四灵间打斗有一个不好,就是路数都属同源,招式大多熟悉,出手刹那就知道结果了,实在没劲得很。 “那没有办法了,我只能继续说我的你且听着,这所有的一切其实是一个早已成形的局,你我皆在局中,有心无心,无分善恶,一一应劫,无人可以幸免。”
“此局名为——相思局。”王也说道,他把掌心朝向我,一枚妃色桃花瓣符印在手纹交叠的中心处亮起,惊疑之下,我攥紧发烫的掌心,随后缓缓摊开,那处有枚一模一样的符印。
“解局的办法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王也未能说完,远处传来嘈杂人声,如同鼎中水沸腾一般,我记起那是瑶池的方向,发动听风吟后依稀听到了“五残作乱,人界降灾”的字眼。 “五残”本是正东方一凶星,归西王母所掌管,如今四海升平,久未有战事,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乱?
没等我反应过来,身上之人气势陡然一变,庚金之气如有实质将我笼罩,又在我生出本能抵抗时消敛于无形。“走!”王也将他腰间悬着的宝贝水杯塞进我的手里,随后化身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爪子一拦头颅一拱就背着我就跃下了南天门。 我下意识抓紧了他颈子后的皮毛将身躯伏上去,然而下界罡风一个劲地往我脸上刮,眼睛也睁不开,愈到后面阻滞感愈强,只好将运起纯阳劲覆着体表朝上一扑,引巽木之气入体化作龙躯,驭起云头赶上白虎的速度。
“你知道该往何处?”
“张楚岚与我传音,冯宝宝已先行前去处理,她本为西王母之职能作预备的。”王也声音在我脑海中跳出,显得有些失真,但还算是从容不紊。冯宝宝原身我并不能确定,不过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件事。此时但看王也身形未滞,乾兑二字在白虎脚掌下绽开金白色裂纹,每一步跃出千里,他御使疾风的水准比起一百年前偶然见到更为精进。
我们赶到时事情已经快解决了,冯宝宝不经意间看到王也本相——应该说只要她想看,世上几乎不存在她看不穿的幻化伪装,她大大地“咦”了一声,然后招了招手让我过去,问道:“你跟他靠得这么近没问题吗,小青龙。身上,还有他的味儿……”
我抽了抽嘴角,忍着没吐槽这称谓:“他怎么了?”
“你之前治猫病那条件反射反应挺大的,跟那么大只猫站一块就好了?哦,炁的确走得还算顺。”我本想反驳这跟他王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他是白虎不是猫,而我也早就从阴影里走出来了,话说回来这跟炁又有什么关系?
张楚岚这时终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将冯宝宝手里的封印石揣进了怀里,然后拍拍我的肩:“老王找你,有什么事早点说开,他都往你这儿偷摸望了好几眼了,过于明显,过于明显。”
我挺起了脊梁,把眼皮掀开一点,自觉坦荡道:“我俩真没事。”张楚岚于是将手揣回了宽袖里,笑了一笑,这笑容是在说“OK我都懂的啦”。
我走出几步回头去看,张楚岚正掏了条手巾帮冯宝宝擦干净眼皮上溅到的一星血迹,她站在原地任之动作,从散发下露出一截白净脖颈,显得很乖顺的样子,我猜不出她本体为何,但觉得这姑娘未免活得像一面宝鉴,从清澈眸子里能看得到灵魂,任白云来去不留下一点痕迹。
我走到王也边上,他正在用桑皮纸叠一个动物,看了半天只能看出有四条腿、嘴还有耳朵,见我过来了,他抬眼招呼了一声随后又匆忙低下头摆弄了下,指端发力捏出了爪子,递给了我。我有点发懵,下意识接过来,才挨上食指,那仿佛是个狐狸还是猫的玩意儿便活过来拱着背刨了刨爪子,随后翻上我手腕蹦跶了几下,很是谄媚地叫了几声。
得,破案了,是猫科的。我又看了眼,在心底补充道,翘屁嫩猫。
我面色平静地望着他,其实这是我头一回如此认真地打量这个同事。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有很讨厌王也,相思局也好,别的也罢,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也无从做出一副苦主的脸孔去追究当年的误会,说白了,可能他那会儿就是个上树掏鸟蛋的晚熟虎崽子,而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玩心一点也不少,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显然王也并不是这样想的,他一双温和澄澈的眼睛将我盯住,我便清楚他接下来要讲什么,结果他只是看了我一会儿,便释然地笑了起来,让我无端有些烦躁。
我打了个响指,纸猫重新窜回了王也的手背,轻轻蹭了蹭他的下巴,随后呜了两声顺着颈部线条像液体般骨碌滚进他的领口,我方知失礼收回了视线,低下了头。
要说两百年前,是我上回历劫的年数,陷入某处幻阵后我因道心不圆满落入绝境,在幻阵中受抻龙筋、剥逆鳞之刑,龙身被鞭挞到皮开肉绽又在一个时辰内重新复原。可偏生经受这等磨难时,阵中生灵会被强迫着一遍遍重温最纯粹美好的记忆,往往又与精神需求有关,我平生不重欲,极为节制,于是回忆最多次的便是路遇橘猫那回撸出的情谊。原本寻找一样丢失的珍爱之物,总会有看淡的一天,然而经此之后这件事便变得不寻常起来,应该说,是变质了。
每当我在记忆中触碰柔软温热的皮毛,身体又回复到阴冷黑暗的现实,被阴阳二力交相折磨原身的疼痛尚且可以忍受,而阵底漂浮着的无灵智的阴灵则像蜱虫般聚集着,只待庞然大物倒下便能一拥而上将其吞噬殆尽……
待到我最后将幻阵炼化闯出阵后,我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对猫唤起正向的情感和需求,而这道劫,是为斩除欲念而生,我观照自身时并没有认为自己度过了劫。厌恶或是恐惧,只不过是人在认识外部事物存在时所产生的一种情绪。这种转化并非渡劫的好预兆。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困扰的确存在,还不容忽视,作为四灵或是诸葛青本人都不能容忍心境产生如此大的破绽,所以我去找了冯宝宝,用了将近五十年时间,恢复到了现在这个可以短暂亲密接触的状态。
我打心底知道谁也没有错,我也没有,猫当然也没有。
“你之前说的办法是……”我犹豫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关键在于饮血,这次换你来饮我的。不会对你再有隐瞒。”王也身形一动,下一瞬出现在我身后,被我早有防备地格住了手刀。
我有些不忿地揶揄道:“拜托了监兵神君,你可真是个烧饼,有话好好说,为什么非要偷袭我呢,你以为我诸葛青是好看的吉祥物吗,还用纯武技,是有多看不起我。”
王也被我噎了一下,似乎又要摆出什么逻辑来说教辩驳,被我掐着脸颊一记深吻堵了回去。
来的路上我已经想通了,我跟王也这孽缘来得比我想象中要久远,情节也过于复杂,不过好在我还没想放弃,也不打算错过了。异地恋真的很辛苦。
我舔着他的下唇,不轻不重啃了一口,结果王也跟傻了似的一动不动,那根舌头比本人还笨。我无奈的很,只好咬破了他的舌尖,寻着那股遗失已久的纯阳龙气将之拉回紫府,这一瞬间识海暴涨,洪流般的讯息将我淹没。
我见到了宿命的真面目,发出近乎哭腔的一声叹息,模糊在了王也涂上来的亲吻里。
还好我一直往前走,才能遇上你。
终于等到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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